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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8章 想不想得到他?

2024-07-27 14:51:36 作者: 笑無語

  「鼻子癢?這也是風寒的徵兆之一。」蘇驚羽將窗戶扣緊了,道,「我知道你不怕冷,可如今是冬天了,容易著涼,別吹那麼多風。」

  賀蘭堯聽得笑了,「當真不冷,你無需緊張。」

  「有一種人是這樣的,只要風度不要溫度,我看阿堯你就很像這一類人。」蘇驚羽說著,走到賀蘭堯的身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衣袍,「嘖嘖嘖,這麼薄,裡面就穿了件中衣,你就不能穿點厚實的衣裳嗎?這綢緞莊裡最不缺的就是衣裳。」

  「這衣裳的料子雖然輕薄,但對我來說足夠禦寒,你我穿的衣裳都是西域運來的絲綢,薄是這絲綢的特點,像有些人裹得一層又一層,行動都有些不便。」賀蘭堯說著,伸手撫了撫蘇驚羽的頭,「別繃著個臉了,大不了我明日多加一件衣裳,不早了,睡去吧。」

  「記著你說過的話。」蘇驚羽冷哼一聲,轉身走向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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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蘭堯在她身後,無聲一笑。

  ……

  東宮。

  華麗又不失雅致的臥房內,賀蘭平在自飲自酌。

  最近都有幫著皇帝處理政務,難得閒下來,便想要飲酒放鬆放鬆心情。

  有時候覺得酒真是個好東西,喝醉了竟然也挺舒坦的。

  不過,一個人喝,似乎有點兒悶。

  「來人。」他出聲道,「來人,去把三公主給本宮叫過來……」

  尹殤骨是酒王,千杯不倒,找她喝准沒錯。

  但賀蘭平沒有想到,另有一道身影緩緩邁近,聲音溫和又輕緩,「殿下,需要酒友可以找我呀,為何一定就要三公主呢?」

  賀蘭平抬起了頭,望向來人。

  正是他從黑市買回來的那個傢伙。

  「呵,也好,這麼晚了去打擾三公主也不太合適,那就你吧。」賀蘭平已經有了一點兒醉意,「坐下,陪我喝。」

  「是。」無名應了一聲,到了賀蘭平的對面坐下,替賀蘭平斟酒。

  「給你自己也斟上一杯。」賀蘭平說著,沖他笑了笑,「坐過來。」

  無名聽出了他的意思,便依著他的意思,坐到了他身旁。

  賀蘭平坐的是狐裘鋪成的軟墊子,十分地柔軟舒坦。

  下一刻,賀蘭平忽然伸手勾上了他的肩,低笑道:「知道本宮為何將你帶回來嗎?可不是因為看上你了,而是你身上,有他的影子……」

  賀蘭平口中的他是誰,無名心知肚明,表面卻還是佯裝疑惑道:「殿下覺得我身上有誰的影子?」

  賀蘭平答非所問,目光浮現出些許迷離,「你比他聽話多了,他可不會這麼安靜呢,也不可能靠在我的臂彎里。」

  無名翻了個白眼。

  給人當替身的感覺,果然不是很好,要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上,才不會搭理這斷袖太子。

  這太子看上去似乎有點兒喝多了,開始酒後吐真言。

  「雖然你有點兒像他,比他聽話,比他體貼,可你畢竟不是他。」賀蘭平說到這兒,忽然冷笑一聲,將無名推開,「滾吧。」

  無名磨了磨牙,「……」

  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便是如此。

  滾就滾,還不樂意伺候他呢。

  無名才要起身,賀蘭平忽然又伸手拉住他的手腕,「別走,坐下來,酒還沒喝呢。」

  無名心中低咒一聲,壓下火氣,又坐了下來,「您不是要我滾嗎?」

  下一刻,忽覺得肩膀一沉,是賀蘭平的頭靠了上來。

  「你好久不理我了,果然是真的要跟我斷絕關係了麼?我從未想過要從你這裡得到什麼,我可以跟你做一輩子好兄弟,你要什麼都可以,我只求你還願意理我,能不能……再回過頭來認我這個四哥?」

  賀蘭平逕自低喃著,雙手環住了身旁的人,「別離開我的視線太遠,能看著你,都好……」

  無名怔住。

  堂堂太子,如此卑微?

  何必呢。

  「太子殿下,喜歡的,搶來就是了,何必遠觀?」他道,「只是看著,卻毫無行動,你想要的永遠也不會得手,想要,就去爭取,去搶奪,以你的身份,為何要讓自己過得這麼累?這心裡頭憋得不難受嗎?」

  賀蘭平聽著耳畔的話,昏沉的腦子忽然清醒了幾分,抬起頭望著身旁的人,皺起眉頭,「搶?你說得容易,我打得過他嗎?」

  「原來殿下您是在顧忌這個。」無名笑了笑,「有些事,不能硬來,但可以智取,您若是真的有心,哪會沒有辦法呢?」

  「智取?呵呵。」賀蘭平笑出了聲,「我沒他聰明的,他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人,在他面前耍計謀,只怕會破壞他對我僅存的一絲好感,不行,不行……我根本配不上他,還是不要痴心妄想了。」

  「你是太子!有什麼配不上的?天底下除了皇帝太后還有誰比你金貴?」無名抽了抽唇角,「身為儲君,怎能如此自卑。」

  一個太子,將來要當皇帝的人,覺得自己配不上別人。

  真是聽著都覺得滑稽。

  「我不要,不能讓他厭惡我,我還是他心裡最好的哥哥,不能讓他厭惡我,不能……」

  無名懶得再接話。

  看皇帝那凌厲逼人的氣勢,再看看這太子爺,怎麼覺得太子這麼窩囊呢。

  兩父子的性格差異著實太大。

  那寧王究竟有多大的魅力,能讓自己的皇兄卑微到這個程度?

  無名正想著,忽然聽到有腳步聲緩緩走近。

  他抬頭一看,當即衝來人行禮,「陛下。」

  「嗯。」皇帝淡淡地應了一聲,走到了賀蘭平的身前,朝無名道,「去拿一瓢冷水來,澆他頭頂上。」

  無名聞言,起身走了出去。

  皇帝望著趴在桌子邊的賀蘭平,走到他身旁,伸手便揪起了他的一頭烏髮,「朕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荒唐的兒子?你喜歡誰不好?喜歡那混帳東西!」

  賀蘭平迷迷糊糊之間看到皇帝的容顏,朦朧的眼神又恢復了一絲清明,「父皇?來陪我喝酒嗎?」

  皇帝磨牙,「喝你的頭。」

  說話間,無名已經打好了水回來。

  皇帝道:「潑他!」

  無名將手上那瓢涼水直接潑在了賀蘭平腦門上。

  賀蘭平被澆了個透心涼,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已經清醒了大半。

  他原本也就沒醉過頭,此刻看清眼前的人,當即道:「父皇,您怎麼來了?」

  「朕不能來嗎?」皇帝冷哼一聲,瞥了一眼無名,「你從宮外帶回的這個小子,仔細一看與那個孽障還有幾分相似,你以為朕不知道?你這半夜不睡覺拉著他把酒言歡,酒後吐真言,總算把心裡話說出來了吧?」

  賀蘭平神色有些驚慌,「父皇,兒臣說什麼了?」

  皇帝冷笑一聲,瞥了一眼無名,「你先退下,今夜你從太子口中聽見的,若是敢泄露出去,你知道有什麼樣的後果。」

  無名佯裝緊張,連說話都有些不順了,「小的……小的明白,小的一定守口如瓶,不敢對任何人提起,請陛下放心。」

  說完之後,他便連忙退了出去。

  「老四啊,朕一直都很縱容你,但是你讓朕好失望。」此刻沒有外人,皇帝便也在賀蘭平身旁坐了下來,「父皇對你不夠好嗎?你偏要幫著那個混帳東西來與朕作對,你知道朕對他有多憎恨嗎?你心知肚明。」

  賀蘭平垂下頭,「父皇,兒臣對不起您。」

  皇帝道:「在你心中,那個混帳比朕重要嗎?」

  賀蘭平連忙道:「不,父皇重要?」

  「那為什麼還總幫著他?」

  「我……」

  「好了,朕不逼你回答這個問題。」皇帝冷哼一聲,「我賀蘭家的男兒就應該強勢冷酷,決不能在任何人面前顯露卑微,你看上那個混帳也就算了,你怎麼能在他面前那麼謙卑?正是你這樣的縱容,才會導致他氣焰愈發囂張!」

  「不是,他原本脾氣就很差,從小到大都是如此,這一點與兒臣無關,不管兒臣對他好或是不好,他的性格一直都是那麼孤高冷傲,不可一世。」

  「他的性格,你應該學學,像他一樣冷傲狠心。如果他是朕的親生兒子,朕也不會這樣對他,可是朕不能容許他母親那樣糟蹋朕!這個孽種不得不除!」

  賀蘭平伸手扶額,「父皇,就不能放過他嗎?賢妃的錯,與他無關吶。」

  「他一出世就是個錯誤。」皇帝淡淡道,「要朕放過他,可以啊,你得保證這個孽障再也不敢和朕作對,你得保證他沒有一丁點兒野心,否則以後你登基了,他來害你,你都不知道防備。」

  「他不是這種人。」

  「你以為他是什麼好東西!是你太好心,你怎麼就不知道狠心一點!」皇帝伸手拎起賀蘭平的衣領,「朕的狠心與手段你怎麼就沒學到呢?反倒是那個孽障比朕還陰狠呢,如果你還是賀蘭家的男兒,就要學會狠心,朕教你,怎麼學會,你不是喜歡他嗎?那就從他開始,先學會對他狠心,這樣,以後你的皇位才能坐得穩。」

  賀蘭平怔住。

  「老四,你聽朕說。」皇帝的目光逼視著他,「你喜歡他是麼?朕成全你,你想不想得到他?這麼多年,你總是護著他讓著他,但是他對你有幾分回報?你就不想討回一點兒好處嗎?一味的付出算什麼!拿出你的氣勢來,他現在應該還信得過你,你去設計他,將他藥倒,帶回宮裡來,你想怎麼樣對他都可以,你說你想要男寵,你最想要的不就是他嗎!」

  「父皇,不行。」賀蘭平目光中浮現掙扎之色,「他會憎恨我的。」

  「你有沒有出息?你將他帶回宮來,關進密室里,在你的地盤,想怎樣不都是你說了算?他若是不從,就懲罰他,一直到他屈服為止,只要你能製得住他,朕就不殺他,否則,一定想盡一切辦法,殺了他。」皇帝語氣森冷,「這是朕給你的機會,將他帶回來,磨掉他的尊嚴,讓他以後服侍你吧,這樣你也得償所願,他也不用死了,這是朕不殺他的唯一條件。」

  賀蘭平沉默。

  「好好想想怎麼做。」皇帝起了身,「朕相信,你不會讓朕失望的。若是你不願意這麼做,也許,很快就得給他收屍了。」

  話音落下,皇帝便邁步走了出去。

  留下賀蘭平一人在殿內,垂眸思索。

  ……

  第二日。

  賀蘭平醒來之後,無名便端上了一碗薑茶給他。

  「殿下,昨日喝得不少,喝點兒薑茶會舒坦些。」

  賀蘭平伸手接過了薑茶,飲完之後,便下榻穿衣。

  「本宮要出宮一趟。」賀蘭平道,「你就呆在東宮不要亂跑,記得戴上面具,別讓人看見你的臉,以免讓人誤會。」

  「殿下要出宮去玩麼?能否帶上無名一起?」無名目光中浮現些許期盼。

  賀蘭平道:「不是去玩,是要去一個地方。」

  說到這兒,他忽然笑了笑,「無名,昨夜本宮醉酒說的那些話……」

  無名道:「我什麼也沒聽到!」

  「不用緊張,被你聽見也無妨,本宮不怕你背叛。」賀蘭平淡淡道,「你想不想見一見寧王?」

  「想。」無名點頭,「我自知當寧王的替身也不夠資格,心裡一直想一睹寧王的風采。」

  「那就跟本宮一起去吧。」賀蘭平道,「去把面具戴上,就說是本宮新收的隨從,因為臉上有塊胎記太醜陋才要遮著臉。」

  無名道:「是。」

  ……

  「阿堯,你看這院子裡的梅花開得多好?」寬敞的庭院內,蘇驚羽望著一朵朵在冷風中綻放的梅花,笑道,「有時候覺得你像這冬日裡的梅,凌寒獨自開,你與梅一樣地堅毅,傲然。」

  「我才不像梅呢。」賀蘭堯輕描淡寫道,「我更喜歡彼岸花。」

  蘇驚羽瞥了他一眼,「你真是不懂風趣,這個時候你應該附和我的。」

  賀蘭堯笑道:「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對。」

  「那麼阿堯你覺得什麼花能拿來喻我呢?」

  「狗尾巴草。」

  蘇驚羽一聽這話,唇角的笑意立即僵住了,「你再說一遍。」

  狗尾巴草……

  他這是找打!

  「小羽毛,狗尾巴草多可愛?你看狗尾巴草是不是很像一根小小的羽毛?因為我對你的愛稱,導致我很喜歡這個植物。」

  「豈有此理!」蘇驚羽抬手錘他,「我哪裡像狗尾巴草?拿這個形容我,太難聽了,你給我重新想一個,否則今晚睡門口。」

  二人正說著,有屬下來報,「殿下,太子殿下登門求見,說是有急事。」

  此話一出,打鬧的兩人也安靜了。

  蘇驚羽道:「請他進來。」

  雖然阿堯說不想再與四哥來往,但是四哥畢竟還是四哥,有急事,總得聽一聽急事是什麼。

  蘇驚羽請賀蘭平進來,賀蘭堯並未有什麼意見。

  沒多久,賀蘭平便帶著一名面具男子進來了。

  「四哥,你這隨從戴著面具作甚?」蘇驚羽打量了一眼那面具人,隨意問了一句。

  而此刻,面具人的雙眼正盯在蘇驚羽身後的賀蘭堯身上。

  遠遠地就看見這一襲雪衣,走得近些,也能看清這容貌了。

  無名總算是明白為何這齣雲國第一美男的頭銜要掛在這寧王頭上了。

  一張禍水般的容顏,一身謫仙般的清冷姿態,尤其那一雙魅人又深邃的眸子,讓人覺得涼颼颼的同時,卻又忍不住再看幾眼。

  雪蓮花一般的妙人,果然,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他算是有點兒明白賀蘭平的心情了。

  無名原本覺得自個兒是上等的俊男,此刻站在賀蘭堯身前,不得不服輸。

  他自個兒無論怎麼偽裝也擺不出這一幅九天仙人的姿態,不像這寧王,站著不動就像一幅畫,渾然天成的謫仙風姿,尋常人真是扮不出來。

  「小的見過寧王,見過王妃。」打量完之後,他連忙行禮,「小的是太子殿下新收的隨從,因為面貌有些難看,這才遮著臉。」

  蘇驚羽聞言,眯了眯眼。

  新收的隨從?

  新收的人賀蘭平怎麼敢往這兒帶?從前他都是帶著多年的心腹前來,確保絕對能信任。

  蘇驚羽才這麼想著,賀蘭平便伸手拍上了無名的肩,藉此機會將一根飛鏢扎進了無名的皮肉里。

  無名悶哼一聲。

  「十弟,弟妹,介紹一下,這位是父皇新派來我身邊的臥底。」賀蘭平說著,伸手扯下無名的面具。

  無名顯然沒料到這一出,他想運功,卻發現體內的內力竟然運不起來。

  糟了,那飛鏢有迷藥。

  「太子殿下,你……」

  「我什麼我?你真當本宮看不出來你那拙劣的表演?」賀蘭平冷笑一聲。

  「這,這個人……」蘇驚羽頗為意外,「山寨版阿堯?不對,說山寨有些抬舉他了,應該是……低配版。」

  乍一看有點兒像,仔細一看,還是差多了,那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一副小人樣兒,跟阿堯這神仙般的人哪能比擬?

  「真臉還是假臉?」蘇驚羽呵呵一笑,「臥底是吧?看著這張臉本王妃覺得心裡很不爽,來人,把他的臉給我劃花了,我不想在他身上看出一點兒阿堯的影子來,還有,這嘴巴有點兒像啊,割了。眉形有點兒像,剃了。身材都有點兒像啊,給我打腫。」

  「別別別……」無名當即求饒,「別打臉,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

  「十弟,弟妹,父皇又把城門閉了,這塊令牌你們帶著可以憑此出城。」賀蘭平說著,將一塊令牌遞了出去,「他要殺你們,實在不行,你們就走吧。」

  「走?」賀蘭堯嗤笑一聲,「偏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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