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何人設局(3)
2024-07-27 13:23:44
作者: 佳若飛雪
穆流年聽罷,點點頭,扭頭看了一眼發出茲茲聲地爐上的小碗,拿了一個小匙輕輕地攪動了幾下後,再用手摸了一下碗外的溫度,擰了下眉,轉頭繼續與淺夏說話。
「我現在才算是真正明白了為何桑丘子睿要突然對任家出手了。」
淺夏已在穆流年的對面坐下,笑看著他,「為何?」
此時兩人中間,隔了幾盞燭光,淺夏向來愛著白裳,此刻柔美的燭光,將她整個人更是襯得多了幾分的清美之感。穆流年一時看得有些出神,恰在此時,淺夏一手握了衣袖,一手輕抬,伸手撥弄了一下小爐里的炭火。
手如柔荑,顏如舜華!
現在穆流年的腦子裡,就只是閃現著這八個字了!
燭光搖曳,將她的臉龐更是襯得有了幾分的恍惚之美,讓人不禁感嘆,這世間怎會有著如此讓人迷戀的女子?這樣的一張臉,若是沒有白紗覆面,真不知道要傾倒了多少的公子俠客了。
突然,穆流年就生出了一種想要將她藏起來的衝動,這樣的可人兒,怎麼可能會不被人覬覦?
「元初?」
淺夏試探性地喚了他一聲,這才將他的神思拉了回來。
輕咳了一聲,以手握成了空拳,再唇邊掩飾了一下,才道,「淺淺,桑丘子睿突然對任家出手,無非也就是想要逼出任家真正的實力,或者說是他們在暗中的實力。如此,才好將來一鍋端了。」
「有道理。」
「淺淺,桑丘子睿真正想要做的,怕不只是要端了任家。」穆流年眸底的擔憂閃現,聲音也略有些低沉。
「放心。我們先在這裡靜上幾日,任氏被休,桑丘子睿是不可能會就此罷手的。至於後面,他們兄弟要如何較勁,就與我無關了。畢竟,阻了他路的石頭,我已經是幫著他搬開了。」
穆流年一怔,略有不解。
淺夏輕笑,卻沒有打算多做解釋。
桑丘老太爺是什麼人?怎麼會看不出這裡頭有幾分的怪異?雖說是沒有十足的把握證明任氏是被人陷害的,可是絕對是與桑丘子睿脫不了干係的。
可是老太爺卻沒有再去細細追究,反倒是直接就做出了讓桑丘業休妻的決定,這說明了什麼?
說明歸根到底,在老太爺的心裡頭,還是桑丘子睿這個孫子最為重要的。
而且,通過了今日一事,桑丘弘也總算是不再隱忍,這才是桑丘子睿真正想要的。若是嫌任氏礙事了,他自然有的是法子將其除去,只不過是會讓自己麻煩一些罷了。
很快,穆流年也想到了這一點,看向了淺夏的眼神里,略有些複雜,桑丘子睿的這些目的,自然是不可能會告訴淺夏這樣的一個外人的!
那麼,淺夏又是如何得知的?
穆流年的心跳突然就漏跳了一拍似的,淺夏對桑丘子睿,竟然已是了解地如此之深了麼?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後,穆流年將小爐上的牛乳取下,將炭火弄滅。
「稍微有些燙了,再晾一晾吧。」
「嗯。」淺夏乖巧地點了點頭,看著穆流年有些心不在焉,垂眸道,「你打算何時回梁城?」
穆流年的表情微僵了一下,「不急!京城那邊,反正我也是個半死不活之人,不需要露面應酬。回不回去,都是一樣。」
「可是如此,長平王不是會很辛苦了?」
「放心。父王知道我在做什麼。」
淺夏的手微微一頓,知道他在做什麼?這是想要告訴她,長平王亦是同意他們兩個在一起的麼?
夜,靜涼如水。
略有些昏黃的月光,將整個兒安陽城都似是籠罩在了一層輕紗之下,朦朧不清中,又透著幾分的神秘雅致。
安陽城中的各色牡丹,在這夜色里,靜靜地散發著迷人的香氣,綻放著雍容的美麗!如此靜諡的夜晚,牡丹花若有若無的香氣,柔美的月光,那亭台樓閣的層層疊疊,實在是讓人有些迷戀。
可是誰知美地如此讓人心醉的夜景之下,不知道有多少的高門宅第之中,齷齪骯髒的交易,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
天亮後,這個安靜中有著幾分髒亂的安陽城,便將不復存在,一切的安靜美好,都將被熱鬧喧囂所取代,塵世的林林總總,點點滴滴,將再度地侵擾著這座美麗的古城。這裡,又將是熱鬧繁華的安陽城!
任氏當天傍晚便被人送回了任家,確定任氏平安地進了任府,再附上了一紙休書後,便算是徹底地將任氏掃地出門了。
任氏的突然被休,自然是將整個任家都震動了!
任家主亦是不得不親自探視任氏,或者說,是要聽一聽,她被休的真正原因了。
任氏被休棄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任家在安陽城的地位,一下子,便變得有些尷尬且微妙了起來。
又隔了一日,任家又有了新的消息傳來,任氏突然就憑空失蹤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桑丘子赫,自然是焦急萬分!
父子倆在書房商議了半日,最終也不過是得出了兩個結果。
其一,便是任氏定然是落到了桑丘子睿的手中,這一點,毌庸置疑。
其二,想要挽回二房在桑丘府的地位,那麼,桑丘華,便必須儘快地嫁人。
再怎麼說,桑丘華要嫁的,也是一位侯爺,即便是做填房,嫁過去也是正經的夫人。這一點,可是對於桑丘家有利無弊的。這個時候,桑丘華願不願意,已經不是他們考慮範圍之內的了。
淺夏聽著桑丘子睿的手下回復的消息,卻亦只是淡然一笑,那清亮的眸子,宛若流星一般,快速地綻放了一絲光華後,便又歸於沉靜和黑暗。
那一瞬,桑丘子睿看得幾乎就是呆怔了!
那樣如煙花一般絢爛的一瞬間,果真就是一直以來對他冷淡疏離的雲淺夏麼?
穆流年將桑丘子睿眸底的燦華收入眼中,眉心微擰,「淺淺,你說這個桑丘華是否會乖乖地上花轎?」
「會?為何不會?再怎麼說,對方也是一位侯爺,這個身分,並不算是辱沒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