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銀髮公子(3)
2024-07-27 13:21:40
作者: 佳若飛雪
淺夏的表情一滯,自動忽略了他後面的話,「什麼叫太過俊逸的男子不適合我?雲長安,你最好是把話說清楚了!是我長的太難看了,還是說我的家世太差了些?」
雲長安一看她是真的有些惱了,連忙討好地笑了笑,再上前拉了她的衣袖,「走了走了,不是說要出門逛逛?萬一遲了,說不定就與你傾慕地那位桑丘公子錯過了!」
「誰說我傾慕他了?」淺夏很不優雅地翻了個白眼兒,「我只是對於一位滿頭銀髮的人有些好奇罷了!」
出門轉了一圈兒,也未曾與那位桑丘公子偶遇一回,不過倒是買回來了不少的零嘴兒。
當天晚上,淺夏拿出了自己那個略有些瑕疵的靈擺,呆呆地凝視了一會兒後,便用食指和拇指拿著繩子,距離桌面一隻食指的長度吊起靈擺,直到它靜止不動之後,才輕輕地闔了眼。
不過片刻,不見淺夏的手指有所移動,便見那隻靈擺輕輕地晃動了起來。
琥珀色的水晶,晃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到後來,已然是呈了一種順時針的方向開始不停地擺動,更奇怪地是,那種弧度還是十分的圓潤、均勻。
又過了片刻,淺夏睜開眼睛看了看仍然在晃動著的琥珀色水晶,微微凝眸,冥冥之中,一切似乎是都有天意。
淺夏將水晶收了起來,這隻靈擺可是她用了三天的時間,才在清水彎的庫房裡尋到的,一眼便是相中了它。至今已是陪伴了自己三年有餘,可是她卻有著一種感覺,這隻靈擺跟她的緣分怕是要盡了,她需要一隻新的,與自己的聯繫更為順暢的靈擺了。
入夜,淺夏卻是睡的很不踏實,自從五年前她用自己的力量,幫助穆流年度過了那次的危難之後,每每入睡,她總是會夢到一名男子!
說是男子,事實上,淺夏根本就未曾見過,只是憑感覺,出現在了自己夢中的,就是一名男子。
而且,那名男子不是前世的夫婿徐澤遠,亦非是穆流年。更加地不是她的親人。
她每每夢到了一片桃花林後,就會隱約聽到了一支曲子,可是每每夢醒,她又不能確定,出現在了夢境中的曲子為何名?
更離譜的是,每次就在她看到了一抹月牙兒白色的衣角後,自己就會在這個時候驚醒過來。
如果說偶爾一兩次夢有重複,那麼用巧合來解釋,亦無不可。
可若是常年累月,指不定哪一天就會做著同一個夢,那還能說是巧合嗎?
最讓淺夏苦惱的是,每一次都只是看到了一抹衣角,隱約可見其著了一雙金色的靴子。再想細看,拼命地想要往前湊的時候,往往就會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淺夏因此試過無數次,不讓自己醒過來,繼續陷入睡夢之中,可惜了。即便是她有修習秘術,可是也不能控制自己的夢,自己的意識。
這一次,淺夏再次夢到了那抹月牙兒白,再次伸出手來想要抓住什麼的時候,不意外地,再次醒了過來。
這一次醒過來之後,淺夏覺得自己的心口處,似乎是有些抽痛感。
她雖然總是能夢到桃林里的那一幕,可是自己卻從未能看清楚那人的長相,甚至是連那人的一雙手,都是未曾瞧見過的。
可是這一次,突然而至的抽痛感,還是讓淺夏有些措手不及了!
她很確定夢裡面的那個男子是自己未曾見過的,無論是前世今生,自己對他都是陌生的。雖然她未曾看到過他的臉,可是憑著直覺,她很清楚,那個男人,是一個陌生人!
可是為什麼,自己這五年來會不斷地夢到他呢?
淺夏起身,看到三七在外頭的榻上睡地正熟,也未曾喚醒她,逕自又踱到了窗前,看了一眼妝檯上的白宣紙,淺夏略一沉吟,直接就開始畫起了她自己的那個夢境。
夢裡的桃花林很陌生,是她從未去過的,至少,在她的記憶里,是從未去過的,與鳳凰山上的桃花林不同。而且,那株株的桃樹上,似乎是還系了黃色的絲帶。
淺夏努力想讓自己能畫出那一抹月牙兒白,卻是奈何實在是沒有看清楚,一片衣角,亦是難以畫出。
須臾,淺夏看著自己畫的桃林,眼前似乎是又浮現出了夢境中的那一幕,一片桃林,一支曲子,一名白衣男子!
想想這個畫面,的確是很唯美,可現在對於淺夏來說,那就是一抹困擾。
五年來反覆無窮的困擾!
她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自己就是從未見過的人,為何總是會反覆地出現在自己的夢裡?而且每次都是來不及看到他的樣子?甚至是連睡醒後,那支曲子自己都幾乎是忘地乾乾淨淨?
不過,淺夏很確信,如果自己能在現實中聽一次那曲子,定然是就會知道,那是曾經在自己的夢中出現過的。只是,在清水灣五年,她翻遍了那裡的琴譜,亦未曾找到與夢中那曲的相似之曲,看來,也許當初舅舅說的對,許是自己因為當時學的不多,卻是長久地使用了秘術,傷及了本元,害自己出現了幻覺,便是自己陷入了一個長久的夢魘之中。
只是,這樣的一個夢魘,為何卻讓她覺得有幾分的悽美呢?
淺夏為此,還曾翻閱過不少有關輪迴轉世的書籍,會是自己的前世麼?
對於她的這絲狐疑,就連舅舅和海爺爺也沒能給她一個結論。畢竟,她只是夢見了一片桃林,和一個連模樣也未曾看清的人。
而海爺爺潛心研究秘術數十年,最終給她的一個建議,也就只是等。說不定,等到了哪一天,她就會不再做這個夢,又或者,她能看清楚夢中的那名男子的模樣了。
這一晚,淺夏睡的並不好,倒也不至於給自己留下黑眼圈兒。
次日,他們兄妹被一名身著青衣的小廝給引到了城東的一處別院。
地方倒是清淨,下人也不多。院子裡幾株開的正盛的海棠,此刻看上去,竟是憑添了幾分的悽美之意。
淺夏的眼神在那海棠花上輕輕掠過,眉眼間,略有些松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