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自取其辱
2024-07-27 13:21:00
作者: 佳若飛雪
淺夏心底輕嘆,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呀!自己生受了盧少華那一腳,如今倒是不疼了,可是這些個苦澀難以入喉的黑汁,卻是一日三次,不可間斷。
還好當時讓元初幫自己在胸口處弄了東西擋著,不然的話,怕是自己這會兒就真的成了一具屍體了!現在想想,自己當時便是不用那藥,怕是盧少華也會狠狠地踢自己一腳的。
雲氏和雲蒼璃過來的時候,這兄妹二人剛剛才止了琴,正坐在一起講笑話呢。
「今日的氣色看起來不錯。哥哥的藥,果然是有效。」雲氏臉上總算是有了幾分的放鬆。
「舅舅的藥自然是好的!多謝舅舅了。」淺夏衝著雲蒼璃一福身,被他虛扶了一下。
「你還是個病人呢,還是好生養著吧。閒來無事時,可以看看我讓長安帶給你的書。」
「是,舅舅。」
沒有注意到雲氏的眼神閃了閃,裡面似乎是有些許的不忍和無奈。
不一會兒,於嬤嬤手上就捧著一方請貼過來了。
雲氏看過後,似乎是有些為難。
「母親,可是不好決定?」
雲氏搖搖頭,「是劉夫人相請。只是,我如今已非官夫人,劉夫人這請貼,我實在是有些生畏。誰知道會去哪些夫人?再者,我聽說,盧少華如今正有意扶了靳氏為正,如今的盧府,可都是她在打理呢。」
淺夏瞭然,「母親是擔心會遇到這位靳氏了?」
見雲氏點頭,淺夏卻是笑道,「母親,那劉夫人向來與母親交好,怎麼可能會同時邀了您和靳氏?而且,那靳氏現在再怎麼說,也還只是一房妾室,如何有資格能登得進刺史府的門?」
經她這一提醒,雲氏才醒過神來,不錯!劉夫人怎麼可能會請了一房妾室入府做客?
「話雖如此,可是那些個名門夫人們,我卻是知道的。真正有意與我交好的,總共也才不過幾人!其它的,怕都是只想著看我的笑話罷了。這宴會,不去也罷。」
雲氏說著,便將那請貼往桌上一扔,似乎是無意再去理會了。
「母親,劉夫人怕是就快要與劉大人一起離開允州了。這一離開,也不知是回京述職,還是另派他地。想來,劉夫人也是基於此,才會想著邀了您過府說話吧。」
雲氏猶豫了一下,「既如此,那我便走一遭就是。只是你?」
淺夏一臉期待地看向了雲蒼璃,「婉婷是我的好朋友,我在允州城,也不過就只有這一位還算是說得上話的人。舅舅,我可否陪著母親同去?」
雲蒼璃緊了緊眉,他自然知道劉婉婷的身分比淺夏不知道要金貴多少,不可能到這裡來看望她的,那不是等於人家自降了身分?便是那劉婉婷想來,劉夫人必然也是不肯的。
「你如今的身體,倒也是恢復地差不多了,再緩上幾日,也就可以啟程離開允州了。」
淺夏眨眨眼,舅舅這意思,這是同意了?
雖然是同意了,不過真到了去的時候,雲長安還是親自在那兒吩咐著,讓下人將馬車弄得軟軟暖暖的,生怕再巔著了她,然後看到那車夫上車時的動作太重了些,當即臉一黑,就將車夫給趕下了車,自己跳了上去,當了車夫了。
不過雲長安倒也聰明,他將馬車本就趕地慢一些,讓那原先的車夫,就在一旁跟著走,因為他不認得路!
到了刺史府,三七扶著淺夏,剛到了二門,便看到了正等在那裡的劉婉婷。
「怎麼樣?身子可是好些了?這一別,已是有近二十日未曾見面了。我瞧瞧。」劉婉婷一邊說著,一邊拉過了她的手,「還好,我瞧著氣色還算是不錯。至少,能下地走路了。」
三七忙道,「昨日才剛剛能下地呢。聽說是劉小姐要離開允州了,特意過來送送劉小姐的。」
劉婉婷心裡是真高興,連忙將人請了進去,又吩咐人拿了厚一些的軟墊給她墊著。
劉夫人今日請的夫人小姐果然是不多,總共也才是八九個人。
等開了宴席,劉夫人還沒有說一些個場面話呢,就聽到了一道略有些尖銳的聲音傳來,「喲!表嫂這做主人的可是不厚道,怎麼就不說等等妹妹呢!」
劉夫人一愣,隨即臉色略有些不太好看,小聲道,「是我家老爺的一個遠房表妹,正巧也是嫁到了允州,這次離開,自然也是請了她。原以為她不來了。沒想到……」
雲氏笑笑,「許是路上有什麼事,耽擱了。」
淺夏也聞聲望了過去,還沒有看清來人的五官,便注意到了她後頭還跟了一個身著普通棉布裙的中年美婦,一身的鄉下打扮,待其終於是到了院內,才發現此人竟然是雲敬麗!
淺夏的眼神微閃了閃,唇角微微勾起,看到了這個刻意打扮得有些貧寒的雲敬麗,她的臉上卻是有著幾分的笑意!
早就料到了她會再來找茬,可是沒想到,竟然是會選在了這等場合嗎?真是有趣呢!
此時,淺夏已經能很肯定,雲敬麗的背後,定然是有人在一直挑唆著。只是具體是誰?又為何總是三番四次地來算計她的母親,這一點,怕是要費心一些才能查到了。
眼下,她倒是更有興趣來看看,這位好姨母,打算如何來唱這齣戲了!
「這是什麼意思?你怎麼引了一名村婦進府?我瞧著了不像是你府上的下人,你做事,真是越發地沒有規矩了。」
劉夫人不客氣的話,讓那位美婦微微窘迫了一下後,便又笑道,「表嫂這是怎麼了?難道竟是認不得她麼?她可是你身邊兒這位雲娘子的親妹妹呢!我也是在路上偶遇了,才會將她帶過來的。」
雲氏早料到了這位夫人是會將話題引到自己身上,只是翩然一笑,「不知這位夫人,如何稱呼?」
劉夫人忙道,「哦,她夫家姓任。」
「原來是任夫人。我今日與任夫人也是初遇,不知任夫人如何就肯定了她與我是姐妹了?而且,任夫人,恕我冒昧,她一介村婦,她這樣說,你便這樣信了?您就不怕她是什麼存了歹心之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