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登堂入室
2024-07-27 13:20:25
作者: 佳若飛雪
雲氏覺得淺夏說的有理,遣了自己信得過的尹嬤嬤家的兒子去外頭打聽了。
淺夏知道,本來母親對於那位庶姨母,就是沒有多少的姐妹情分的,若是再讓她知道了那個雲敬麗做下的齷齪事,鐵定是不會讓她們母女進門的。
淺夏回到了自己的錦院,開始琢磨著,如何才能拆穿她們母女的假面具,然後又不會讓別人覺得母親太過涼薄呢?
這個世道,外頭的流言蜚語就能砸死人,母親現在身為少尹夫人,自然是得加倍地小心了。
更何況現在府里上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就等著能捏到了母親的短處呢。
「三七,你去刺史府一趟,就說是我想請劉小姐和劉夫人幫我看看新寫的字如何。」
「是,小姐。」
現任刺史劉青和,其夫人可是名門望族之後,自小受到的教養亦是非常人可比。那劉婉婷小姐,雖然是還未及笄,可人卻是已經熟讀四書五經,且是極擅字畫。
前世自己雖然是也喜歡這個,可是自從宋佳寧來了之後,沒少在她們兩人之間挑撥,現在想想,自己當時,還真是蠢!
重活一世,淺夏有太多東西都能看得透徹清晰了,特別是自己前世死後,終是因戾氣太重,而不得入地府之門,生生地在外頭飄零了三年,做了三年的遊魂!
她雖然是不知道究竟是何故,會使自己重生,這一世,她守護母親的信念,絕對是不會發生一絲一毫的改變!
三七很快就回來了,整個人看上去也是興高采烈的,「小姐,奴婢去了,還見到了劉小姐,劉小姐說上次與你一別,竟是有數月不見,還以為你是不喜歡與她來往呢。」
淺夏挑眉,「哦?那你是如何回的?」
三七笑得有幾分的得瑟,「回小姐,奴婢說,上次來府上賞梅,無意中看到了劉小姐的字畫雙絕,心中深受觸動,所以回府後,就一直是潛心於字畫之上呢。」
淺夏點頭,是個會說話的。
三日後,被雲氏派出去的鐵柱回來了,正如先前淺夏所知的那般,雲氏一聽完了他的稟報,當即就氣得將手中的茶盞給摔了出去!
淺夏當時就在屋中,一看母親如此生氣,大概也猜到了幾分,從裡間兒出來,一使眼色,早有人上前將東西都給清理了。
「母親,這是怎麼了?」
「哼!還不是你的那位好姨母,簡直就是將我雲家的臉都丟盡了!」
「母親,事情與她信中所說不符?」
「豈止是不符?簡直就是相差甚遠!這個雲敬麗,當真是一點兒也不讓人省心!母親當初為她選了那樣好的夫家,她竟然是恬不知恥地做出這等事來!簡直就是傷風敗俗!」
「母親勿惱!何必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生這麼大的氣?」
「不相干的人?」雲氏一愣,這雲敬麗怎麼說也是她的姨母,這孩子說話怎麼就有些讓人聽不明白了?
「母親您想,若是姨母果真是做出了這等事情來,您覺得外祖母和舅舅他們還能再容她?便是他們肯護著,雲家族老們也是不肯再容她的。」
雲氏一想也是,做出了這等有傷門楣之事,十有八九,是要趕出族譜的。
雲氏也不耽擱,直接就提筆手書了一封,讓鐵柱再跑一趟京城,雲家的女兒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總是不能瞞著的。
「母親,那姨母那裡,您覺得該如何回復?」
雲氏搖搖頭,「她這會兒怕是已經快到允州了。我總不能將她拒之門外吧?」
淺夏一聽,這姨母的動作夠快的!
「母親,您不是先前在允州城外也置辦了田產?要不,就將她們母女安置在那裡?」
「這樣妥當嗎?」
「有什麼不妥當的?姨母做出了這樣有傷風化之事,若是這會兒當真住進了少尹府,萬一再對父親升遷的事有了影響,怕是父親還是要再怪罪到您的頭上的。依我看,安置在城外,是最妥當不過的。」
淺夏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先將她們母女安置在城外,依著那位聰明狡詐的姨母的頭腦,定然是還會再想方設法地來接近父親,這樣一來,後頭的戲,才好唱,不是麼?
淺夏的唇角稍稍勾起,若不細看,實在是難以發現他唇邊的笑意。
兩日後,淺夏央得了母親的同意,母女倆一起去了刺史府。
之所以會選在這一天去,淺夏自然是別有用意了!
劉婉婷本就是喜歡安靜話少的淺夏,這會兒再一看她的字,更是從心底裡頭對她多了幾分的欽佩,不過才幾個月,竟然是能將字練得這樣好,可見她果真是下了真功夫的。
劉婉婷哪裡知道,其實淺夏上一世,可是苦練了書法的。這會兒拿出來給她們看的,可是刻意藏了拙的。
劉夫人看到這位小姐同別的小姐大大不同,對於婉婷是一點兒諂媚的意思也沒有,只是單純地仰慕她的才華,這讓劉夫人覺得,所謂閨閣密友,就當是如此!
「淺夏今年十歲了吧?」
「是呢,這個丫頭也是個命苦的。若是個兒子,或許她父親會喜歡她多一些,可偏偏是個女兒。不怕劉夫人笑話,我在這府裡頭是個什麼樣兒的處境,您也是知道的。這孩子跟著我,也是受苦了。」
劉夫人微微點點頭,盧少尹偏寵妾室的事,她也是有所耳聞的,眉心一動,「聽說前些日子,你們府上的那位靳氏好大的膽子,竟然是連老夫人都不放在眼裡了?」
雲氏一聽,臉色一白,連忙搖搖頭,「這,沒有的事。她怎麼敢?就算是她有這個膽子,老爺也是不能答應的。」
都是官場夫人,哪有什麼不明白的?
劉夫人輕嘆一聲,「你呀!就是脾性太好了些,那妾室都欺壓到了你的頭上了,你竟然是還幫著他們盧家說話。」
雲氏略有些苦笑道,「不然還能如何?到底也是我的夫家不是?我苦一些,倒也沒什麼,我只是心疼小夏。才十歲呢,這說話做事,就總是得小心翼翼的,哪裡像是府上的嫡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