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你試探我一晚上了
2024-07-27 12:37:12
作者: 毛小驢
「三哥,我還小。」倪穗歲害怕,語無倫次,忘了年輕怎麼說,脫口而出自己還小,引得男人輕聲笑。
「我國法律規定,女性 22歲就可以結婚,結了婚,就可以生孩子。」周亦行抬眼看她,「歲歲是怕疼,還是不想給我生?」
當然不能說不想。
她只能說怕疼。
「特別怕疼,真的三哥。」
「我記得你燒傷的時候,都沒怎麼掉眼淚;二哥威脅你,你直接給自己開瓢。」周亦行回憶往事,把倪穗歲的路給堵死,女人的心臟咚咚直跳,愣是沒能找出什麼理由反駁。
她這表現簡直生猛,和怕疼毫無關聯。
倪穗歲組織語言,「我聽說生孩子,相當於十根肋骨一起折斷。三哥我真的怕。」
「你要相信,你男人有能力,讓你享受最高級的護理待遇,最大程度減輕你的痛苦。」周亦行很堅定,倪穗歲越來越怕,她太擔心周亦行把這事兒當真,然後像領證一樣直接往日程上面提!
她承受不起!
「三哥,這事兒我們從長計議行嗎?也不是說一兩天就能辦成的。再說我現在治療燒傷,要不定期打針,可能也有影響……你能不能……」
她怕得太明顯了。
周亦行一直沒接話,就顯得倪穗歲更慌更亂。
等到氣氛沉悶到一定程度,男人才開腔。「這是我第一次正式提,你今天不答應,我就當你是害怕。」
周亦行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倪穗歲緊張的脊背僵直,臉色僵硬。
「希望第二次我再說的時候,你考慮清楚。」周亦行說著拍了拍她的臀,「去自己位置上坐。」
對她從親密到疏離似乎只需要一秒鐘。
倪穗歲眼看著男人的臉色從剛剛的溫柔誘哄,變得平靜冷漠。
想來也是,多少人巴不得跟周亦行生孩子,母憑子貴自不必說,哪怕能借個種子也是好事兒。可她排斥的太明顯了,不光明顯,還在某種程度上刺傷了男人的自尊心。
周亦行從來不是好說的話人,從來不是多溫柔的人。
倪穗歲仗著他對自己有那麼一點喜歡,一點感情,瘋狂蹬鼻子上臉,早晚要陰溝翻船。
「三哥,我不是不想給你生。」倪穗歲低著頭,「如果能和你有一個孩子,確實挺好的。可我真的沒準備好。」
「先不說這個了。」周亦行打斷她,「下車。」
君悅府已經到了。
周亦行先去換衣服,洗澡,然後去書房處理點工作,全程沒帶她。
倪穗歲就抱貓,划水衝浪,想著怎麼哄他。
又要她來哄他。
倪穗歲真的無語,跟著周亦行別的本事沒學會,哄男人爐火純青,簡直都是能開培訓班的程度了。回頭她要是活不下去了,就編纂一套《豪門哄男人技巧》,保證暢銷!
倪穗歲抱著貓去書房找他,剛到門口,聽見男人在裡面講電話。
門半敞著,看樣子周亦行並沒想要防著誰,倪穗歲乾脆在門口,大大方方地聽。
「你只管按照我說的做,回頭他要是堅持不住,我來處理。」周亦行聲音沉,「不要顧忌他是誰兒子,就當普通員工處理。」
倪穗歲眼睛一轉,知道這大概是在談周準的事兒。
他要來盛行工作,旁的不說,周亦知的兒子這個身份,實在是唬人。
周亦行手裡的高管也好,培訓老師也好,誰敢要求准副市長的公子?那不是等著給自己找不痛快麼?
也是難為周亦行,攤上這麼燙手的山芋。
「對,不用在意太多。」周亦行有些不悅,「倘若他真的不服氣,讓他來找我,你們只是聽命辦事,誰給你工資你聽誰的。」
等男人安排完,倪穗歲才現身。
貓比她先進門,穗穗最近迷戀上的書房的沙發,總是趁著人不在的時候上去睡覺,常姨每天打掃房間,都要吸好幾遍沙發罩,上全都是毛。
「聽見了?」周亦行掀眼皮,「在門口站多久了?」
「我剛來。」倪穗歲嘟囔,「三哥把周准安排到什麼崗位了?」
「售樓顧問。」周亦行笑,「周準的臉皮還算耐看,這崗位適合他。」
「……我賭他一天都堅持不下去。」倪穗歲了解周准,這貨做的最有長性的一件事,大概就是呼吸。
「不重要,讓大哥安心罷了。」周亦行自然也了解周準是什麼脾性,他如果能把一件事情堅持下去,要麼是本能使然,要麼是刀架在脖子上。
「你最近,很關注大哥。」倪穗歲看向男人,他抽菸,神色隱藏在繚繞的煙霧裡,若隱若現,讓她捉摸不透。
「他是我親哥,我關注一點,似乎也正常?」
「突然關注,就不正常。」倪穗歲盯著周亦行,「三哥最近有事情求大哥幫忙嗎?」
「你最近長本事了。」周亦行陰陽她,倪穗歲也不生氣。他倆現在擰著勁兒呢,他就算是說話難聽,也都是氣話。
倪穗歲內核越發堅韌,她穩了穩情緒,不跟他一般見識。
「三哥是為了我嗎?你在車上說,是為我鋪路的。」
「給你鋪路有用?你根本都不走。」周亦行顯然還在為剛剛的事情生氣,他本是好心為她。可倪穗歲不領情不說,也不感激。
「三哥。」倪穗歲湊到他身邊站好,「大哥是不是私下裡跟你說過什麼?我父親的事情和他有關係,他是怕我誤會,擔心我造反嗎?」
「你有本事反?」周亦行被她的用詞逗笑,還造反?
她當這是什麼朝代?
再說她家那事兒,也確實算不得反。
「大哥怕我多心,追查我父親當年的事情,是嗎?」倪穗歲盯著周亦行,「大哥是心虛了嗎?」
周亦行抽菸的手一頓,抬眸看她。四目相對之間,空氣里都是火星子,高壓電一般灼燒著兩個人。
倪穗歲這句話用意太明顯,周亦行不可能不多想。
「你想問什麼?」周亦行滅了煙,長腿一動,把她圈在自己和辦公桌之間。
該來的總會來,倪穗歲深呼吸一下,突然笑了,「三哥不知道我想問什麼嗎?你已經試探我一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