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上司擾
2024-07-27 12:19:37
作者: 陌上纖舞
這次他微微揚唇,算是露出一個微笑,可她卻覺得這微笑乖戾透著邪氣,不是什麼好兆頭,果真他的話又差點讓她吐血。
「你覺得呢?」
「我跟在場觀眾都認為您非常的成功,不知您有什麼成功的經驗可以跟大家分享的?」她迅速轉接,已經預感到今天的艱難。
「分享經驗?讓別人賺錢擠垮我?當我是傻子?」他冷誚地說,看向她的目光中帶了一絲的戲謔,仿佛是狼王逗弄利爪下獵物一般。
程一笙表情差點破功,薜台長叮囑她小心提問,不要問一些尖銳的問題,千萬別踩著雷,因為殷少不悅是很可怕的。她一連問了三個平緩問題,他個個都不配合,難道他渾身上下都是雷?
「既然殷少不喜歡工作上的問題,那我們問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大家都知道殷先生一向言於律已,從來不讓自己身陷緋聞之中,不知殷先生是否有心儀的另一半?」她話音一轉,下一個問題脫口而出。
「既然你知道是私人問題,還問?」他微低頭輕彈自己的襯衣,復又抬起頭問:「難道你不能問一些有意義的問題?」
「殷先生以為什麼算是有意義的問題?」她反應迅速,立刻接上。
「主持人是我還是你?這種水平也能上電視?真是無聊的節目!」他眼含嘲諷笑意,睨著她,帶著一種看笑話的心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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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來上節目還是找碴的?想要什麼樣的採訪你提前說啊,彩排人不來,又不給個問題界限,讓她猜,她又不是他肚裡的蟲子,能猜著就怪了!
在節目上嘉賓給你再大的刁難主持人也不能發脾氣,就算她現在火大的想打人也要忍著,但是這並不代表她沒有辦法,她不能抗拒這次錄製,但他可以,於是她又露出慣常的笑,只不過這笑不僅僅是面具,還夾雜了愉悅的真實情緒。
敏銳的他捕捉到她這一絲微妙的情緒,他的笑意淡了下來,不知她打算怎樣做!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我的節目無聊,這一點我會回去好好反省,那麼下一個問題便是往常您碰到無聊的事情通常會怎麼做?」
她的表情絕對能稱的上波瀾不驚,對於他刻意的羞辱刁難,她臉上沒有一絲變色,反倒借著他的刁難又生出一個新的問題,這令他不免微怔一下,然後便是薄怒,這絕對是在——挑釁他。
他從容站起身,將身上的麥扯下扔到桌上,邁動修長而健壯的雙腿,走到她身邊時頓住,低聲說了一句,「很好,記住今天的挑釁!」說罷,大步向外走去,所行之處,自有人給他讓出一條路。
他還沒走出大門,就聽她的聲音又響起來,「或許大家認為今天的訪談不算成功,也或許大家認為殷先生不那麼容易接近。但是每個人都有自身的特性,殷先生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這是屬於他的特點。那麼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裡,謝謝大家收看坦言一笙,我們下周再見!」
走到門口的他略訝異地回頭,看到她端坐桌前,笑容溫婉親和,仿佛剛剛完成一次成功的錄製。
結束語說完,她才像往常一樣收拾東西走下台,這叫有始有終!
程一笙如同往常一般走回辦公室,對於周遭的指點與議論充耳不聞,這份淡定當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方凝鬼祟地跟進來,神秘地說:「喂喂,今天你可出名大了,你不知道咱台里各大主播還有導演都上演播廳去觀摩,這件事,嘖嘖!」她晃晃頭,轉言問:「有什麼準備沒?」
「什麼準備?」程一笙偏頭反問。
方凝先夸道:「今天你的表現可真夠給力的!」她話音一轉,問她:「不過你得罪了殷權,就不怕報復啊?」
她的話音剛落,電話便要命地響了起來,程一笙簡短地接聽,掛掉電話說:「瞧瞧,薜台找我算帳了,回頭再說!」
「晚上?」方凝追問。
「晚上陪我男友!」程一笙說著已經站起身。
「哎,那個賤男,你還……」她的話沒說完,程一笙已經輕擺臀出了門。
方凝搖搖頭,咕噥道:「還真淡定,希望你能全身而退!不過這次……唉……」
程一笙進了台長辦公室,台長薜岐淵正在接電話,看到她進來,匆匆說了兩句,將電話掛了。
程一笙再次打量這位溫潤如玉、唇畔笑意漫漫的台長。如果在古代,這樣的男子,若是手執玉骨扇子,站在湖心畫舫上,將是怎樣一副震懾人心的風景,可他卻是道貌岸然、詭計多端的電視台台長,並且還對她心懷不軌。
薜岐淵正色看向她,收起剛剛的笑意,嚴肅地說:「程一笙,最好的機會都給你了,你怎麼不懂得把握?還讓我得罪一個大人物?」
他的聲音珠圓玉潤,就算生起氣來也是朗朗道來,身為台長,他的業務也是過硬的,播音主持功夫一流,曾經也迷倒過不少人。
可是程一笙卻並未被他字正腔圓的聲音所打動,她挑了挑纖細的眉,向前利落走了兩步,霸氣地坐到台長對面說:「薜台,憑良心講,這麼好的事兒是專門留給我的?我就不信,如果真是一塊肥肉,夏柳怎麼會往外推?」
薜岐淵站起身,從桌邊繞出來緩緩向她走來,慢條斯理地說:「夏柳的地位,台里三朝元老都動不得,殷權這個嘉賓雖然棘手,可用好了,便是一個大的機會!」他說著走到椅子後面,一手撐在桌邊,相當將她攏於自己微彎的身下,像是納於自己懷中一般,甚至他開口時呼出的熱氣都能噴灑在她耳邊,曖昧至極,「一笙,這樣的機會,你敢說我沒惦念你麼?」
薜岐淵只覺得眼一花,原本在他懷中的程一笙也不知道怎的一扭,竟然碰都沒碰到他,人就已經站在他身外,靠著牆清冷地睨他。
他的唇微微一彎,修長的身體已經直了起來,手卻依舊撐在桌邊,完全沒有一絲赧然神態,甚至還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沉穩持重地看她說:「一笙,我對你的照顧,你當真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