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三章太初神

  花開見我，光耀三界。

  

  看到自己等人所取得的成果，諸神忍不住在長城上歡呼。

  「不要鬆懈！」荀易看諸神露出欣喜之色，又再度告誡：「基本盤已經拿下，接下來是鞏固戰果，不可再生風波，免得功虧一簣。」

  於是，荀易繼續調度諸神，安排諸神以白蓮淨土為核心，將魔淵救贖的諸魔國邪土化作真正的世界掛在淨土之外，形成一個先天級別的宇宙雛形。

  僅僅是諸神的這一次努力，僅僅是這個宇宙誕生的雛形，就足以誕生一位強力的七重天神聖，甚至有望八重天。

  「這處淨土卡在魔淵入口，占據魔淵的上半部，地位極其重要。日後，福神一脈必須派遣一尊八重天的帝君鎮守魔淵才行。」荀易思罷，前往白蓮淨土對妙司命復命。

  妙司命作為白蓮淨土的開闢者，藉助諸神之力而神力大漲，隱約看到自己更進一步的前景。

  「果然，大司命主神暫代上帝權能，擁有莫大氣運加身。我才代理幾年，便隱約能感覺到自身的境界鬆動。外加諸神送我的這一場機緣，日後證天尊業位也不是不可能。」

  妙司命好顏命許梅請荀易進來，並賜座道：「你這次功勞不小，我福神一脈得此大勢，諒那些宵小之輩也不敢再有異心。」

  「全靠諸神幫忙，若非諸位福神聯手齊心，也未必能把魔神們逼退。還有萬聖靈君等殿下，從各大宇宙出來的他們，本以為會有一些惡習，跟我們對著幹。但看上去，倒也不愧他們的身份。」

  「畢竟都是各家精心挑選的人傑。如果真有什麼差池偏頗，各大隱世宇宙也丟不起這個人。」妙司命道：「這次給他們十二個名額，憑藉他們在這一次事件中的功勞，應該可以讓他們名正言順加入福神一系。」

  「嗯，這次大家共患難後，諸神對他們的牴觸應該沒有最初那麼大。」荀易頓了頓：「大主神，您認為白蓮淨土要交給誰打理？」

  一個支撐八重天的宇宙雛形，對諸神而言可是莫大的誘惑。

  「如果我把淨土交給你呢？」

  「我？」荀易苦笑道：「不久之後，我要去武神處報導，恐怕沒這時間鎮守淨土。而且，此地是盪魔天尊的地界，需要跟他打招呼。咱們一家行動起來多有不便，還有宙神那邊……」

  細細一掰扯，各大神脈之間的協調很麻煩。彼此利益不均沾，就有一大堆的事情要扯皮。

  「那就讓龍歌和許梅代我鎮守淨土。許梅負責淨土內務，龍歌保護淨土安危。此外諸神皆可以化身行走淨土宇宙，你看可好？」

  「這是大主神的恩典，相信大家不會反對。那麼……這一戰的事後封賞？」

  「弘財帝君說了，你作為財神一脈的先天神君，這件事交給你打理。」

  「我？」這可是一個大有油水的差事，而且能在諸神面前刷臉，可以積累奠定自己的威望。

  「怎麼，不願意？」

  「當然不是。」荀易重重一點頭：「一切由我來安頓。」顯然，這次妙司命將這種論功行賞的大事都交給他，是暗示他有望上帝之位啊。

  不枉我放棄元德少君的名位，一心加入福神一脈。總算還是能撈一點好處。

  ……

  接下來的日子，荀易忙前忙後，負責為諸神論功行賞，並且跟龍歌、許梅安排白蓮淨土的防守措施。當然，還需要跟武神以及盪魔天尊的人接觸。龍歌因為和延慶真君關係不睦，這種事全是荀易在負責。

  萬聖靈君等看到荀易調度福神，安頓整個大戰的善後行動，心中便明白幾分。

  「看起來，競爭福德上帝的最有力對手，應該就是他了。」

  「本來，這次魔淵行動就是為了讓他出風頭，名正言順作為福帝繼承人的一場大劇。」暗中，烈武上帝收回目光：「這次他名利雙收，是真賺了。」

  畢竟荀易封印天司命功勞莫大。在福帝繼承人序列排位中，本應該更進一步，擁有儲君之姿。但幾大宇宙的太子公主們跑出來打亂繼承人的布局，只能利用這次魔淵挑選相應的繼承人。但為了補償荀易，他們默許荀易在這裡統領諸神戰鬥。這個行動本身也是在告誡幾大宇宙的繼承人們。

  作為歷代上帝的傳承者，福神一脈會尊敬他們身上的光環。但想要在福神占據高位，必須自己一腳一步，得到諸神的認可。

  「那麼對於他這次所展現的價值，陛下準備給什麼待遇？」

  「先天神的待遇可以給。作為福神負責戰後賞罰，可以作為參謀於風后座下參與物資調度。」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對於荀易的安排，烈武上帝心中浮現自己的規劃。荀易這種人才，比起他的武力，還是他的統籌力更強一些。畢竟福神的親和力擺在那裡，能避免和武神們的衝突。而且他具備財神權能，他來管理物資運輸正合適。

  宙光上帝考慮後，也明白自己的化身很難馬上在武神一系占據高位，這個糧草官的位置正好合用。而且負責戰後封賞，屬於福神的權能，也契合荀易的神職。

  「好。那麼等過幾日，便讓他去陛下處聽令。」

  二帝商議妥當，各自離開魔淵。

  ……

  數日後，一切步入正軌。將諸神的封賞一一派人過去，荀易好不容易清閒下來，回到行宮歇息。突然採薇匆匆忙忙趕來：「殿下，不好了，我們家大人出事了！」

  「孟翰？」

  荀易一驚，趕忙過去探望。

  只見孟翰撐起功德樹，在他的行宮門口盤坐，他面前擺放七寶如意葫蘆。如今葫蘆的七色虹光被魔氣污染，光輝黯淡，已經不見三品神器的異彩。

  除卻荀易外，周遭圍攏過來不少神靈。這次諸神攜手除魔，彼此之間結下深厚的情誼。孟翰出事，附近不少神靈過來幫忙。

  但孟翰身上的魔氣太過濃厚，他們不敢輕易靠近，只能以神術構成屏障，避免魔氣污染淨土。

  「易哥。」嬴琇先一步趕來，她掃了附近諸神一眼，馬上道：「是當日孟翰從魔淵中收取了一枚魔胎。沒想到魔胎開始孕育，有突破葫蘆的可能。」

  太初魔胎事關重大，此刻諸神在場不好言明。因此嬴琇藉口是孟翰自己找的魔胎。

  「魔胎？」荀易一愣，是啊，自己這段時間忙碌起來，早已把魔胎拋之腦後。差點忘了，這魔胎的處置還沒決定呢。

  到底魔胎要不要交給福神一脈，亦或者以宙光上帝的身份拿走？

  荀易目前還沒想到。可是看孟翰一臉痛苦之色，神體被魔氣薰染，荀易馬上坐在他對面。伸手貼在他前胸，以功德神通之中的心靈感應，探究他目前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荀易才道：「魔胎孕育，吸收大地邪戾之氣，正巧跟孟翰的某股神力本源呼應。所以，他暫時無法行動，只能用龜息的方式避開魔胎的侵蝕。」

  二代魔帝留下的太初魔胎。可歸根究底，二代魔帝正是地母一系的長子。和孟翰這個末子之間，有某種奇特的聯繫。

  採薇聽後，忙問：「那有什麼辦法救人？」

  「直接淨化魔胎即可。」荀易伸出手，對寶葫蘆一點，將自身的福德紫氣灌注過去，以自身神力強行淨化葫蘆之中的魔胎。

  不過太初魔胎蘊含太古至今的無上魔氣，至邪至惡的力量在魔胎中涌動，和荀易凝練的福德紫氣抗衡。

  荀易煉就的福德紫氣，已經接近福神一脈的祖炁本源，但面對這股至邪之力，仍有幾分不足。

  「魔胎難以憑藉一神之力煉化。為今之計，不如幫它封神？」

  將魔胎封神，從而掌控其真名，把魔胎乖乖拿下，讓他主動放棄魔染孟翰。

  說做就做，荀易催動景天幽元鍾，一重重大道玄圖在金鐘表面浮現，用一種奇特的大道韻律催生魔胎之中的靈性。

  微弱的先天靈光明明爍爍，可是在至邪之氣中無法長久堅持。

  一咬牙，荀易索性將自己的意識徹底投入寶葫蘆中。

  空蕩蕩的太虛之界中央盤踞著一枚九丈魔胎。如今魔胎四周散發著陣陣寒意，表面浮現凹凸不平的黑紫色紋理，核心處有一道先天神魂正徐徐甦醒。

  「不是成型，而是甦醒。這魔胎本身是具備魂魄的嗎？」荀易露出疑惑，走上前檢查魔胎。

  突然，魔胎內部的神魂捲起一陣靈性風暴，把荀易的這一道念頭直接絞入風暴中投入魔胎內部。

  「不好！他想要吞噬我！」荀易一面封印自身的神魂，一面呼應各大化身的力量。

  在荀易的這具肉身背後，慈航化身、幽元化身等一一浮現，八大化身擁簇著荀易，一同抗拒著魔胎的吞噬力量。

  宙光上帝回歸九重天，目光遙遙往魔淵一瞥。

  僅僅是一瞥，便凝滯時光，回溯過去，讓他看出魔胎的虛實。

  「這魔胎只有本源神魂，卻沒有自己的人生經歷，就仿佛一張任人塗抹的白紙。哪怕經過至邪之地的浸染，成為天下至邪之物。可同樣不具備自我人格，所以才會吞噬我的化身，意圖讓我的人格作為魔胎核心？」

  這種方式，就跟玄女當年合入祖炁，證道天尊一樣。所誕生的，是一位拋棄她自我人格的全新天尊。

  眼下太初魔胎也用類似的方式，意圖用荀易的人生經歷塑造全新的人格，以求真正成神。

  「哼！豈能讓你成功？」上帝動了殺心，準備以無上神力附著化身進行誅滅。

  但此刻，嬴琇看到荀易露出痛苦之色，八大化身一同出現，便也跟著坐下來，以太陰光輝幫忙淨化魔胎。太陰本源和太初魔胎共鳴，很快嬴琇的魂魄也被魔胎引走。而且嬴琇比荀易更適合這枚魔胎的需求。

  這下子，宙光上帝露出遲疑之色，再細細一感應，眼前浮現支離破碎的未來片段，讓他臉色越發古怪起來：「這樣也可以？」

  ……

  嬴琇的神魂進入寶葫蘆，看到魔胎表面被觸手纏繞的荀易，便趕緊上去幫忙：「易哥！」

  「你別管我，先對付這東西。」荀易脖子上纏繞的觸手越發收緊，妄圖將他納入魔胎內部。而他則閉上眼，主動將自己的人生經歷投入魔胎，以自己的閱歷培養魔胎自身的知性。

  「易哥要促使魔胎誕生自己的人格？」嬴琇立刻明白荀易的打算。

  魔胎不具備人格，就如同青帝境之中的道果一樣，任人操控。他需要攝取生靈的記憶，利用生靈的人生閱歷構造屬於他的獨有人格。

  按照正常軌跡，太初魔胎在至邪之地擱置。會慢慢吸收天地間眾生的負面情緒，從眾生那最刻骨銘心的負面記憶中培養出自己獨特的人格。這種人格因為從眾生邪念中誕生，必然是反人類，反天地的魔神。

  但荀易主動用自己的人格經歷影響魔胎，妄圖將他塑造為一尊善神。

  見狀，嬴琇馬上把手貼在魔胎上，將自己的記憶傳遞過去：「你想塑造人格，與其吞噬我們的人格和知性，倒不如我們倆主動成全你！」

  太陰光輝和魔胎共鳴，魔胎最核心的那一團太古月神本源驀然覺醒。魔胎表面的魔紋悉數轉化為太陰神紋，銀色光輝照亮太虛，協同嬴琇的神力開始淨化魔胎自身的邪氣。

  漸漸地，魔胎從二人的人生經歷中感悟到「自我」的存在。

  自我一生，便具備生靈最基本的思考方式。神魂融入魔胎，外層的魔氣胎衣褪去，露出一尊散發銀光的年輕神靈。

  祂不著一縷，就如同先天之靈，是太古駐留的月神，相當於天下諸月神的起源，身上看不到一丁點的邪氣。

  「至邪轉化為至善，又藉助嬴琇你的太陰同源力量，讓祂恢復本來面目嗎？」

  月神，而且是具備太古本源的月神，這輩分可就高多了。甚至祂作為太古神的一員，在當今這個時代得天地垂青，氣運之隆堪比八重天的帝君。

  神靈睜開眼，看看自身，再看看嬴琇和荀易。祂目光柔和，對二人沒有一丁點的惡意。

  荀易和嬴琇都不是什麼大奸大惡之輩，二人主動將自己的人生經歷，智慧靈光投入魔胎。擁有荀易和嬴琇的人生經歷，太陰神靈的思考方式和二人類似，甚至因為被二人的情感所同化，對二人有一份與眾不同的因緣。

  突然，神靈一撩髮絲，整個人在銀光中變化，並且跳出寶葫蘆，在荀易身邊將他撲到。

  「你娶我，怎麼樣？」此刻，神靈變化女相，這尊貌美的女神仿佛得到天地之間一切美好的祝願，在擁有嬴琇面貌的同時，還具備一副比嬴琇更完美的身材。

  憑空從寶葫蘆中出現一尊月神把荀易撲到。旁邊諸神先是一驚，隨後看到月神的光輝，萬聖靈君驚愕道：「嫦曦？這是一尊先天月神？」

  太古時代，只有先天神聖。這尊月神從魔胎中甦醒，生而具備七重神力。祂身邊動盪的太乙神力，在整個淨土之上召喚出一輪銀色冥明月。

  「我挺喜歡你的，你身上有種跟我類似的氣息，不如作我夫君，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