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救人，救，不救

  空無一雙眼眸涼薄，須臾，淡掃向唐雨。

  

  「勞煩唐姑娘快帶路。」

  神情語氣都好像並無夜靈玉此人，當然，也就更不覺夜靈玉方才說過什麼發般，只一門心思別的事。

  唐雨一聽，眼底轉過松色，當下點頭，「是。」

  眼看二人就這樣走了，氣得夜靈玉在後面咬牙切齒的無能為力。

  空無，你給我等著，看我哪天上得你喵喵叫。

  我倒要看看，你跟著這個姓唐的去哪裡。

  夜靈主氣呼呼直接衝上前，她不要走後面，她也要並排走。

  不過，明顯，空氣尷尬，沒人理她。

  而沒多久，眼前豁然一亮且，胭脂飄香，三人竟走到了……花樓——花樓的後門。

  「煩勞大師走後門了，畢竟這裡是是非之地，我也不想污了大師聖名。」

  「無礙，心若通明，便身正不斜。」

  空無淡然一點頭，便示意唐雨開門。

  一旁夜靈玉桃眸圓睜，嘴巴都張大了，這什麼鬼？當下可是不管不顧了，直接上前，一把拽住空無的袖子，「死空無，你瘋了，這裡是花樓，花樓好嗎，你跟著一個女人來這裡做什麼，你是不量向清亮自傲的嗎。」

  「我來救人。」

  空無看著自己的袖子，沒有生氣，如同對待任何人一般，那樣平淡的語氣，沒有任何漣漪波動。

  眼神也是那麼陌生，疏離，寡淡，這樣的冷漠如同一枚利針瞬間刺在夜靈玉的心口。

  他就真對她毫無感覺？

  追了這十幾年，都捂不熱的爛心心，去吧去吧，讓你長針眼，痛死你。

  心頭有怨，夜靈玉直接大手一揮，氣憤的鬆開空無的袖子，「行啊，我看著你救啊，你去救啊。」

  我倒要看看你要救出個什麼鬼。

  好吧，即使她如此生氣，空無依然還是……不搭理她。

  倒是唐雨眼見氣氛不對，上得前來和事佬般的搭了腔，「姑娘，我們這裡的，都是賣藝不賣身的。」

  「我姓夜，叫夜靈玉。」

  夜靈玉側眸看著唐雨，「還有，我並沒有歧視花樓的姑娘，都是憑自己本事賺銀子，討生活，沒有什麼大不了，我只是覺得某些人道貌岸然，說一套，做一套叫人不齒。」

  這後面一句話明顯就是針對空無的。

  唐雨那含笑的臉上，頓時浮起一抹尷尬，噎了半天，這才徵詢的看著空無，「那個，大師請，二位請，二位請，我帶路。」

  這花樓外面脂粉甚深，繞到後面方才覺得，還極其雅致，倒真是一個樂得放鬆之地。

  這個空無……

  夜靈玉偷偷去瞄他，縱然身旁時有衣著輕盈的女子走過，他也目不斜視，情緒淡淡。

  哼，裝，你就裝吧。

  看對這唐雨小話說得溫柔的，神色柔和的……麻蛋，氣死我了。

  好想讓雲初給她一隊人馬，把這裡給滅了，然後把空無綁走，把他強了又強，睡了又睡，讓他跪在她面前不要不要的。

  啊啊啊啊……

  夜靈玉此時卻不覺得她的眼神有多麼火熱的盯著空無，直到一旁唐雨一聲輕可這才回神，惱怒的一瞪，「幹嘛？風寒啦。」

  「那個，夜姑娘，到了。」

  唐雨柔柔一笑，倒是不與她計較，指著面前那扇雕花盤結的門。

  夜靈玉被人這樣看著頓時也有些下不來台，須臾，直接大馬金刀的走在前面，「到了就到了，開門啊。」

  「呵呵。」唐雨倒真是一個極會處事的姑娘，面上不僅沒有怒意意，反而笑得更加柔媚，「夜姑娘真是直爽耿直之人。」

  「直爽耿直的反義詞就是白痴。」夜靈玉不為所動，還勾了勾唇，「唐姑娘要誇我也不想個好詞。」

  唐雨的笑意瞬間僵住，那溫和柔美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一絲龜裂，愣了愣這才上前推門。

  空無倒是安靜，似乎，只要他願意，可以任何要忽視他。

  只是他緊隨其後，剛邁一步，夜靈玉又緊緊一拽，「走那麼快幹嘛，走我後面。」

  空無看看她，並無意見，只是盯著她拉著她寬袖的手。

  「看什麼，我手又不髒。」

  夜靈玉話是這麼說，卻是忙放開手，掩飾住心裡難受。

  這個破男人，倒底怎麼樣才能讓他對她稍稍假以辭色啊。

  此時，幾人進了屋，屋內簾幕輕搖，內室與外室以厚重紗簾相隔。

  「大師，就在裡面，煩請你幫我看一下。」

  「無礙，你帶路。」

  自然的，夜靈玉依然走在空無前面，這一走進去，就看到床榻上躺著一個弱美人兒，五官柔美，不著粉黛，青絲披散，一臉病態。

  總之，看上去能激起所有雄性的保護欲那種。

  「大師，這便是是舍妹唐寧，是從前日開始，便出現這種暈睡不醒的症狀，我請來多名大人都不得其解，這打聽到大師來了這縣城裡，便立馬來請你。」

  「讓我把脈。」

  空無那若高遠清月的墨眸凝著床榻上的女子，好半響，微微頷首，上前。

  「把脈？我來啊。」

  夜靈玉一個箭步衝上前就握住了那睡美人的手腕。

  笑話，怎麼能讓空無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接觸別的女子呢。

  唐雨見此極是擔憂，立馬看向空無。

  「她醫術比我高明。」空無卻道，這是實話。

  唐雨面上雖然仍有狐疑，可是見空無如此淡然神態，這心方才安了安。

  夜靈玉卻是心裡哼了很，那是自然，本小姐上輩子可是鬼醫，鬼醫好嗎，救死人醫白骨的那種好嗎……雖然，偶爾會出現一些小問題啦，但是，皇后娘娘身上那點毛病，還是靠著她的呢。

  衝著空無嘚瑟的挑了挑眉梢，夜靈玉這才真的用心把起脈來，這一觸那腕脈，只一瞬，眼神一緊，隨之一暗。

  夜靈玉的情緒沒有掩飾隱藏，見見，唐雨心下一緊，立馬上前，「夜姑娘，可是我妹妹很嚴重？」

  「嗯，很嚴重，你可以準備準備了。」

  「什麼？」

  唐雨聞言，面色大變，雙眼一黑竟是要暈去，卻被夜靈玉眼明手快一拉，「誒……」

  「夜靈玉！」

  不遠處，空無突然一喚，夜靈玉頓時努了努唇角，看著幽幽睜眸的唐雨，「我說你別急啊，這準備也是有講究的呀。」

  唐雨……

  夜姑娘耶，你說話能委婉點嗎。

  夜姑娘表示，沒有讓你準備後事就很仁慈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