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9章 軍情緊急

  一晚的溫存，並沒有改變什麼。

  清晨第一縷陽光射入寢殿之中的時候，整理好衣裳去早朝，夜初還是夜初，沈默……還是沈默。

  兩個人之間的隔閡明明已經撕扯開了，卻像是豎了一堵牆，成為了打不破的壁壘。

  君傾城有著不能說的緣由，夜初不會讓自己去理解他的。

  一如他沒看到，沒法體會到，當初自己失去他的時候，究竟有多絕望。

  她花了多大力氣，才將自己從死亡邊緣拽回來，她是怎麼逼自己，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報！陛下，緊急軍情！」

  殿門闖入一個士兵，手中捧著八百里急報，夜初接過一看，當場大怒，拍桌怒起，「可惡！九州小國，竟敢聯合侵犯淵國邊關！」

  她登基以來忙著安內，卻忘了邊關城池和國外虎視眈眈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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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力量積蓄已久，趁她召回沈默的空隙，侵犯淵國邊城，短短數日，已經攻下三座城池！

  他們的切入點，就是當初她去巡視的梁州。

  梁州的情況她最清楚，那裡的百姓民不聊生，如今終於放棄了淵國，為敵人打開了城門，投靠外敵了。

  顧若煙接過夜初手中的急報一看，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敵軍勢如破竹，打著推倒陛下的旗號，其中必然有當初姬玖雅的餘黨未滅！」

  小花緊張道：「陛下，眼下要緊的是派人出征，不如請沈將軍……」

  她剛想說，反正沈默一直在夜初跟前礙事兒，不如把他派出去打仗去算了。

  反正沈默驍勇善戰，收拾一下九州裡面這些小國家的軍隊，也不在話下。

  「不行！沈將軍於朝中之重任尚未穩妥，出征一事再行商議，退朝！」

  為了堵眾人的嘴，夜初索性揮手退朝，不給他們任何進言的機會。

  她剛走，顧若煙一怒之下就摔了奏章，「胡鬧！簡直胡鬧！」

  眼下邊關禍亂之際，她竟然要將沈默留在朝中，沈默如此大將，出征必定旗開得勝。

  她在想什麼！

  如今這叛亂會聚集的如此迅速，還不是因為她登基之後殘忍暴戾，對姬玖雅餘黨的殲滅毫不留情，剩下的人拼命逃竄，才會做出背叛國家的事情，他們要針對的便是夜初！

  她怎麼能走這麼荒唐的一步棋呢！

  「花將軍，沈將軍和陛下，究竟怎麼回事！？」

  顧若煙抓著小花問道。

  小花眉心低微，略帶愁容，「不知道啊，總感覺沈將軍這次回來，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

  還是她之前沒有近距離接觸過沈默，一旦近距離接觸之後，就看清了這人的本來面目？

  其實就是個跟君傾城一樣的變態？

  說好的沈默冷漠無情呢？

  說好的冰塊不多事呢？

  她怎麼感覺，夜初跟沈默糾纏的越來越深了。

  今日夜初竟然直接拒絕了讓沈默出征一事，這……委實有些令人懷疑。

  沈默今日不上朝，是因為身上的傷不便讓人看到，他的淵國的圖騰，總不能讓人看到傷痕累累的。

  可哪怕他不上朝，邊關戰火的消息，依舊會傳入他耳中。

  他正探望了君傾靖，聽說此事後立刻奔到太極殿找夜初。

  凜冽的氣息伴隨著寒風的蕭瑟捲入太極殿，沈默低喝一聲，「全都退下！」

  宮人們不敢有絲毫懈怠，全都退了出去並且走的遠遠的。

  夜初跟跟君傾城就像兩團燃燒的兩人，碰撞在一起，迸發出火花。

  「你在胡鬧些什麼！邊關戰火蔓延，不立刻派我出征居然還瞞著我！」

  君傾城凝著同樣衝到她面前的夜初，眼神中有股難以理解的複雜。

  夜初開口，冷冷的嘲諷道：「你出征？你以為你真是沈默嗎？若朕面前的當真是沈默，朕現在便為他祝酒送行，可你是嗎？」

  「那又如何？沈默死了，我現在就是沈默！」

  「能代替沈默的臉，你能代替他的一身本領嗎？沈默十二歲出征邊關，驍勇善戰，一生大小百餘戰，區區邊關侵擾，此次若是他出征，不過三月便能收復失地，將敵人趕出淵國，可你呢？你君傾城何時指揮過幾十萬人作戰？硝煙瀰漫的戰場，你能做到沈默那樣的勇猛無畏嗎？」

  君傾城幾乎是吼出聲的，「我能！我為何不能？」

  「你能？」夜初嘴角翹起譏諷的弧度，「帝都之爭，你敗在君傾皓手下，你忘了嗎？徐昭的謀略，親自毀於你手，你不知道嗎？上了戰場，三月後得不到勝利，你的身份便會被懷疑，等待著有一日被揭穿，屆時葬送的，除了沈氏一族百年的名聲，還有整個淵國！」

  沈默是淵國的神，他死了，君傾城可以用他的臉取而代之，但沈默這個人，是沒有人能取代的。

  她不知道當初姬姒為什麼糊塗到做這個決定，但現在她是皇帝，她就不得不考慮到全面，她，還有整個淵國的利益。

  夜初的嘲諷，像一把尖銳的匕首插進君傾城的心臟。

  「是，論行軍打仗，我遠不如沈默，可你不派我去，怎麼知道我一定會輸？」君傾城據理力爭，他為的不光是自己，還有夜初！

  他知道這一戰，有多麼重要。

  「早知道自己不能勝任，何必去開玩笑？會敗壞沈默的名聲不說，還要惹來非議，你以為，你現在是沈默，代表的就只是你一個人了嗎？」

  自昨晚之後，夜初的言語舉止之間，無一處不透露著對君傾城的嘲諷。

  君傾城絲毫沒有看到夜初眼中，有著對他的欣喜，她恨他，不理解他，甚至……完全不聽他解釋。

  他閉了閉眼，放緩了語氣，「夜初，你說的沒錯，可若我頂著沈默的身份當縮頭烏龜，難道就不會敗壞名聲，帶來一切後果嗎？如若我不出征，你又能派誰出征？」

  淵國倒是有不少出色的武將，但這次敵軍的由頭是推翻夜初的統治，除了他這個代表夜初的王夫，沒有任何一位將軍的出征，比他更有說服力了。

  夜初無聲的勾唇，「不勞將軍費心了，朕已命曲妙整裝待發，明日便會為她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