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保持那種關係

  借酒消愁不是齊煌天的作風，為此要死要活也不至於，但越是這樣裝作沒事的強撐著上班，齊煌天越是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

  下班時，副駕駛沒有那個安靜休息，耳垂一搖一晃的女人了；到家後，沙發上沒有那個笑魘如花，盤腿吃零食的女人了；書房裡辦公，聽不見隔壁花灑的聲音了；陽台上，搖椅獨自晃蕩；床上，只一人，厚被，卻沒辦法再溫暖起來。

  齊煌天覺得自己要瘋了。

  乾脆就不眠不休的工作，家也不回，項目拼命的接，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不想起那女人。

  如果自己早點和她坦白，如果自己不帶目的的靠近，如果一開始就沒發生那事情……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齊煌天病倒了，病的很嚴重。劉嬸叫了醫生來給他看，苦口婆心的勸，雞湯骨頭的喂，齊煌天總算好了一些。

  他覺得他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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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以待斃還是守株待兔？自己的女人，就應該搶回來才是。

  養了幾天身子好了，這天午休時，齊煌天開車到了秦早早的公司樓下。

  打過秦早早的電話，可每次都被掛掉。按照她和楚清歌的關係，沒理由會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所以掛掉電話一定是躲避自己。

  那自己就送上門好了，看她還怎麼躲。

  齊煌天認真的看著幼兒園樓下的人來人往，果然沒等多久，就看到了秦早早挎著一個斜挎包撐著傘從裡面出來了。

  齊煌天把車調整了一下位置，打開車門，就剛好碰上了準備過馬路的秦早早。秦早早嚇了一跳，齊煌天卻是不由分說的把她塞進了車裡。還不等她反應過來，車門就被鎖上了。

  「喂，你幹什麼！」驚慌只是一下子，秦早早就平復下了心情，可還是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找你聊聊。」車開動上路，秦早早連忙扣好安全帶：「你帶我去哪兒？」

  「吃飯。」

  對別人不是什麼體貼的性子，但想問出些什麼，尤其在秦早早這裡，就不能太粗魯。

  秦早早惡狠狠的瞪著開車的人，想起他傷害了楚清歌，就心裡不舒服的道：「齊總裁，你還會這麼好，帶我去吃飯？」

  齊煌天心裡不是滋味了：「有些事情想問你。」

  「我當然知道。」秦早早脫下高跟鞋解放雙腳，「你不就是想知道清歌的下落嗎？人在的時候不珍惜，人跑了在這裝什麼？」

  她活動活動腳腕，語氣里都是諷刺：「還是說你現在覺得後悔了？」

  齊煌天雖然聽著秦早早的陰陽怪氣不舒服，但要得到她的支持，還是要表態的，於是連忙準備接話，秦早早卻沒給他機會。

  「後悔了又怎樣？我就是不告訴你清歌的去處。」

  齊煌天深吸口氣，秦早早的話就像刀子捅在他的心裡。手捏緊方向盤，腳下的油門一踩到底。秦早早被嚇到了：「喂喂喂！你不要命我還想活！」

  「清歌不在了，我還活什麼？」不善於表露自己心情的人第一次說這種話，秦早早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什麼時候齊煌天這麼在乎清歌了？只是高速壓迫著她的思考能力，只能緊閉著眼睛，要不齊煌天就是在嚇唬自己吧。

  齊煌天技術很好，車像一柄刀，在車流里橫衝直撞卻沒撞到任何車。不少司機被這衝進來的車嚇到了，搖開窗想破口大罵，可看清了牌子，又默默的搖上車窗，只能在心裡說一句：有錢了不起啊？

  車子忽然停下了。

  秦早早睜開眼，後背已經涼了。

  「下車。吃飯。」

  秦早早渾身僵硬，還沒從驚嚇中回過神來。只聽著齊煌天的話，從車上下來。兩人進了餐廳，馬上就有侍者過來招呼，卡位落座，秦早早想起自己還光著腳。

  瞬間羞紅了臉。

  點了餐就安靜了下來，音樂正好，工作半天也累了，秦早早閉眼假寐。白吃的飯不吃是傻子，反正不供出楚清歌，宰齊煌天一頓，也算是出氣了。

  開著車泄了火，才感覺自己能好好說話了，齊煌天揉了揉脹痛的額角：「我知道這件事情對清歌的影響很大，但我現在已經想要彌補了。只要她原諒我，把她接回來，我可以像無事發生過一樣。」

  侍者上了紅酒和沙拉。

  秦早早拿起叉子，告訴自己千萬不要生氣，吃飯要保持好心情。所以並沒理會齊煌天吧啦吧啦說的話，而是專心吃著小番茄。

  抿了口酒，感覺味道還不錯，秦早早才抬頭看齊煌天：「她為什麼要原諒你？」

  「我知道這事情是我做得不對……」

  「既然你做的不對還要人家原諒？要是你被人這麼對待，你會原諒他？」秦早早不願意聽齊煌天的懺悔，她不信那些東西。

  楚清歌因為年少的事情一直痛苦難過，如果齊煌天真的愛她，怎麼能看著枕邊人如此煎熬呢？

  齊煌天有點說不出話。

  秦早早把意粉捲起來送進嘴裡，剛上桌，焗的剛好，齊煌天不說話了，她感覺胃口大開。

  等一頓飯都吃完了，齊煌天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他也懊惱，也難過，只自以為自己知道錯了就可以求得原諒，卻不想這樣的日子自己只過了兩個月，楚清歌過了好多年。

  自己真的是沒臉。

  「謝謝你請我吃飯了，可清歌的下落，我是不可能告訴你的，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從齊煌天的車上下來，秦早早打了個嗝，胃裡很是滿足，齊煌天吃癟也讓她很是滿意。

  失落的回了家，一無所獲。

  齊煌天沒心情工作了，都說物極必反，以前一個人的生活明明還不錯，可現在讓他一個人，就覺得過不下去了。

  是真的過不下去。

  原來那個女人在自己的心裡，已經那麼重要了。

  環西路咖啡廳。

  王安妮和柳小蕊碰了面。一個仍舊光芒四射，一個有些灰頭土臉。柳小蕊最近過得不好，連打扮都沒心情。

  自從和齊璟分了手，她算是完全沒了經濟來源。

  「怎麼突然約我出來？」柳小蕊端起咖啡輕輕喝了一口，沒有愛情和勢力滋潤的女人，註定蒼老一些。

  「我和齊璟分手了。」王安妮的話像重磅炸彈，柳小蕊失去了想挽回的人，就這樣被像扔垃圾一樣扔掉了？還說的這麼風輕雲淡。

  時間還要回到前一天說起。

  晚上的時候齊璟約了王安妮吃飯，王安妮和他在一起本來就是為了利用的，現在齊煌天身邊的眼中釘也沒了，缺了競爭對手，自然也就膩味了這把戲。

  於是根本就沒太多的思考，順口就說出了要分手。

  齊璟沒太驚訝，王安妮的算盤他不是不知道，而他自己和王安妮在一起，也有一定原因是為了噁心齊煌天的。

  可雖然是不驚訝，王安妮的這要求他是不能從的。不然不是太丟人了？

  「我不同意。」

  「為什麼？」王安妮沒想到，兩個人本來就是逢場作戲，齊璟竟然會不同意分手。

  「我跟你分了手，你就好馬上去找齊煌天了？未免太賤了。」

  「就是賤又怎麼了？本以為你是聰明人，還要我來說破嗎？」王安妮也不在乎齊璟怎麼評價自己。

  齊璟冷哼一聲：「那我更不能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了。」

  「你嘴巴放乾淨點！」王安妮不太滿意，喝了口酒，眼神里有些怨憤。

  「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就別假清高了。跟你分手有什麼好處？我又不傻，難道在一起的原因也要掰開說清楚？」

  不僅是因為氣齊煌天，也因為二人的身份是合作共贏。

  王安妮被氣到了：「那你想怎麼樣？你不就是想得到我占有我，讓齊煌天不好受嗎？」

  齊璟不說話。

  「那你想怎麼樣？」

  「你可以跟齊煌天在一起，但是也必須跟我暗地裡，保持現在的關係？」

  「現在的關係？」王安妮忍不住想要破口大罵！

  齊璟現在這是明目張胆的要求自己和他保持不正當關係嗎，王安妮話還沒有說出口，齊璟好像已經看出來了一樣，率先冷冷的開口道：「你要是不同意，你就不怕再多一個拆台的，而且我還會一直纏著你，我看你怎麼到我哥身邊去。」

  「你……」王安妮咬牙，看來齊璟真的是抓到了她的短處了。

  沒辦法，王安妮深呼吸，「好，我同意！但你不要再給我耍什麼花樣！」

  ……

  「原來是這樣。」柳小蕊聽完了王安妮的話——當然王安妮沒詳細說，很多細節都忽略了。

  「是的，所以現在我準備重新讓齊煌天回到我身邊。」

  柳小蕊挑挑眉：「那又跟我有什麼關係？」

  「難道你不想回齊璟身邊？」王安妮反問，「我們分手了，你就有機會了。」

  柳小蕊皺眉：「他不喜歡我。」

  王安妮調整了一下坐姿：「可是我說的話他會聽。只要你幫我做成了齊煌天這事情，我還能虧待你不成？就像之前說好的，要是齊璟不願意和你在一起，那我給你一筆錢，你也能好過。跟他在一起你不就是要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