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糨糊立大功!

2024-07-26 15:02:01 作者: 一個豆包

  「嗤!」

  很快,姜硯池就意識到,自己居然被這個女人給帶偏了!

  他的是要人命的疫病,一旦染上,就無可救藥。

  就算那個女人從路邊把自己撿了起來,餵藥、擦拭……全都親自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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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都是在做無用功。

  「……呵呵,蠢女人,你的如意算盤註定要落空了!」

  「雖然你能幫我緩解頭疼,但,瘋病跟疫病是不一樣的。」

  姜硯池雖然病得厲害,卻並沒有徹底失去理智。

  他的腦子非常聰明。

  關鍵是,他性格非常敏感、多疑。

  無父無母,從小在波譎雲詭的皇宮長大。

  他還有無法治癒的瘋病。

  ……疊加了這麼多的BUFF,姜硯池根本不可能長成一個天真爛漫、善良單純的小郎君。

  他有著狼的狠厲、多疑,也有著狐狸的狡詐,還有猛獸的無窮力量。

  唯獨沒有人的感性與柔軟。

  這一次的疫病,連元安帝這個虛情假意的義父都徹底撕下了虛偽的假面,姜硯池對這個世界徹底厭棄。

  雖然,黑暗中,他看到了一道光。

  但,那道光太微弱,而姜硯池太偏執,一絲絲的光亮,是不可能照亮他的人生。

  這兩日被疫病折磨得欲生欲死,本就不好的精神愈發狂躁。

  他的心,格外的冷硬。

  對於所謂恩人,他也沒有那麼的感激。

  他甚至還有心思去嘲笑恩人的「失算」——我都要死了,你還想得到我的報恩?

  你啊,抱著功利的心去救人,這本身並沒有錯。

  可惜啊,你選錯了對象,遇到我這麼一個無藥可救的人,你註定要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是徹底放棄了,姜硯池的精神力又開始狂躁起來。

  而他體內的病毒也以一種非常可怕的速度蔓延。

  嘔!

  姜硯池頭一歪,竟將剛剛咽下去的藥和飯,全都吐了出來。

  酸臭的味道,粘膩的液體,直接灑滿了車廂地板。

  沈嫿倒沒有被噁心到。

  在末世,她見過更噁心、更令人作嘔的畫面。

  不過是吐了,跟喪屍爆漿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沈嫿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拿起放在一旁的帕子,開始給姜硯池擦拭。

  姜硯池:……這個女人,居然都不嫌髒?

  難道為了能夠任意索取「報恩」,她就什麼都能做?

  不知道為什麼,姜硯池愈發煩躁。

  本就張牙舞爪的精神力,在「看到」沈嫿的平靜、淡然後,更加瘋狂。

  一絲絲一縷縷,竟帶著些許肉眼看不到的黑色。

  它們如同地獄中的鬼魅,不但讓姜硯池這個「宿主」頭痛欲裂、痛不欲生,還在肆虐的攻擊沈嫿。

  啪!

  沈嫿作為末世大佬,從來都不是受欺負的主兒。

  分出一抹精神力,直接拍向那些扭曲的暗黑能量。

  咔嚓!

  絲絲縷縷的暗黑能量,直接被沈嫿一巴掌給拍散了。

  痛苦的姜硯池只覺得那種要敲碎腦殼的劇痛瞬間消失。

  失控的精神力,再一次得到了拯救。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以前是安撫,而這一次則是直接抽巴掌。

  姜硯池:……這個女人,竟也有些脾氣。

  想想也是,她若是忍氣吞聲、忍辱負重的濫好人,也不會說出「挾恩以報」的話。

  渾身是刺兒,才更符合她的脾氣。

  可惜啊,瘋病暫時壓制了,可我的疫病卻藥石無效。

  姜硯池又一次地放棄。

  病毒順著他的血管、皮肉繼續肆意蔓延。

  唔!

  姜硯池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他的臉更是紅得可怕。

  沈嫿擦完姜硯池嘴邊、衣襟上的污垢,行動間,手指碰觸到了他的臉。

  好燙!

  感覺已經超過了人類正常的溫度。

  不能再等了!

  沈嫿趕忙敲了敲車廂,騎馬跟在馬車旁的高盛,瞬間答應一聲:「殿下,奴婢在!」

  「去!把那些發霉的糨糊拿來!」

  沒有辦法之下,就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沈嫿不能拿鄭院正以及整個隊伍四十多口人的性命冒險。

  姜硯池,能不能熬過這一劫,就看你自己了!

  「是!」

  雖然不太理解,但身為奴婢,聽主子話是最首要、最基本的操作。

  高盛半點猶豫都沒有,驅馬就去前面尋找鄭院正。

  鄭院正作為技術型人才,沈嫿頗為看重。

  所以,他自己有單獨的馬車,還給安排了兩個小太監幫忙打下手。

  馬車裡,除了一些日常用品,還有許多的藥材。

  鄭院正看著某些炮製好的藥材,略略有些遲疑——

  好熟悉的炮製手法啊。

  以前自己去御藥房取藥的時候,曾經見過。

  所以,公主殿下塞給他的這些藥材,是來自御藥房?

  可問題是,公主殿下的獲取方法是否合法?

  啪!

  想到這裡,鄭院正自己先給自己一個嘴巴——

  這都什麼時候了?

  還想這些有的沒的?

  還「是否合法」呢,皇帝都跑了,大盛就要亡了。

  所謂的王法,估計也要隨著朝代的更迭,一起換一換了。

  再者,公主殿下再不濟,也姓沈,是大盛皇族的人。

  她在御藥房取用藥材,就是相當於拿自家的東西。

  似曾相識的藥材,倒是無所謂了。

  但,這個發霉的糨糊,又是怎麼回事?

  「公主說,看過一本雜記,雜記中講述了一個小故事,說有個裁衣服的匠人,不小心割破了手,便用家裡的糨糊塗在傷口上,傷口就止了血。」

  「公主還說,不是糨糊粘住了傷口,而是糨糊里的黴菌,起到了止血消炎的作用。」

  望著罐子裡已經發了霉的糨糊,鄭院正還在回味沈嫿的一番話。

  鄭院正出身醫藥世家,妥妥的家學淵源。

  他所學習的醫術正統而嚴謹,其中,並沒有類似發霉糨糊的山野偏方。

  不過,想到自己吃到的紅燒肉,以及整個隊伍所呈現出來的實力,鄭院正願意相信沈嫿這個新主子。

  「將黴菌提煉出來,熬製成藥汁或是藥粉……」

  雖然有難度,但,鄭院正願意試一試。

  自己投到了公主門下,還需要展現一下自己的實力。

  否則,他都對不起公主給他安排的私人馬車和兩個小學徒。

  就在這個時候,高盛騎馬趕了過來。

  「我倒是提取了一些黴菌,並炮製成了藥汁,可、可——」還沒用過啊,誰知道效果如何?

  鄭院正聽了高盛傳達的命令,有些猶豫。

  高盛卻不管那麼多,直接取了藥汁,趕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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