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回家

  兩天後，安繡娘只跟田家大舅母告別之後，她悄悄的地離開田家。五日後，安繡娘跟著夫家人去了都城。田百珍和季安寧兩人趕去送行，在送別的場合瞧見幾位年輕的婦人，安繡娘的夫家急著趕路，田百珍和季安寧兩人只來得及擠過去說了道別的話。

  季安寧把第一次完成的小屏風送給田家外祖母用，惹得老人家抱著她直嚷嚷她有孝心。田百珍在一旁笑著說：「祖母，你這是明晃晃的偏心啊。我做成的第一張帕子送你時，你都沒有今天這麼的激動高興。」田家外祖母很自然的否認孫女的話，她認為自個一碗水端得太太平平，當年接田百珍送來的帕子，那手法稚嫩得很，她一樣貼身帶了好些年。

  季安寧笑嘻嘻的瞧著田百珍說：「珍姐姐，你覺得外祖母偏心，你手裡的玉蘭花，可是外祖母給你挑了又挑的花樣。我手裡這一對小花兒，外祖母可沒有花那麼多的心思。」田家外祖母笑瞧著兩個孫女在她面前爭寵，她笑意盈然的伸出一雙手，嘆道：「手心手背皆是肉啊。」

  田家大舅母這樣的年紀有了身孕，自然是要小心翼翼養著身子。安繡娘一走，季安寧自覺得不太方便繼續留在田家。她派人去跟布氏通知她已經學成的事，當天過了午時，布氏就趕了過來，她還帶來許多給田家大舅母的禮物，又特意去陪田家大舅母說了一會話後，這才歡歡喜喜的接季安寧歸家去。

  季安寧回到季家之後，才知道前幾天季老太爺帶著季寶花回家小住一些日子。布氏陪著季安寧去後院向季老太爺請安，只見老太爺身穿墨色道袍端坐在後院裡面，季寶花一身素淡衣裳如同小白花一樣候在他的身後。

  季老太爺抬眼瞅一眼季安寧，在她行禮問安之後，他點頭說：「寧兒，田家可是虧待與你，我瞧著你瘦了。」布氏眉峰聚攏起來，季安寧聽季老太爺的話，她搖頭說：「祖父，我長個子，你瞧著我就象是瘦了一些。」

  季老太爺皺眉對著她說：「瞧著你還是有些胖，你得空還是繼續去住在田家，直到你完全瘦下來再回來吧。」布氏輕漫漫的開口說：「父親，自家的孩子，那能無事久住在外祖家。這要是傳出去，損我季家的門風，家裡孩子們的親事都不會有好的對象。」

  季老太爺瞧一眼布氏，再望一眼低頭著的季安寧，他一臉無趣的揮手說：「你們去吧，我要修道圖清靜，無事就不要來干擾我的清靜和道心。」布氏和季安寧離開之後，季寶花扭著小手跟季老太爺說：「老爹，大嫂和寧兒都沒有正眼瞧過我。」

  

  季老太爺望一眼最小女兒，他開口說：「寶花，你現在年紀小，你還護不了自已，她們越注意你，你越沒有什麼好處。我這一次回來，是聽人說葉家有閨學，想著看一下，你能不能借著你三侄子媳婦的光，進葉家閨學去學幾年來，那對你大有好處。」

  季寶花歡喜的笑了起來，笑臉衝著季老太爺去：「多謝老爹，我一定會聽老爹的話，在閨學裡面也不會給老爹丟臉面。」季老太爺瞧著她的笑臉，他面上也笑得皺紋一層又一層堆積起來，他輕點頭，說：「這事情不能急，我尋一個合適的機會跟你大哥說，一定要他答應下來。」

  季寶花是相信季老太爺的保證，她笑得格外甜美起來，在季老太爺面前轉著小圈子。季老太爺的眼光落在她的面上，心裡不知想起什麼事情，他感嘆的說：「我第一次遇見你姨娘，她就是一身白衣裳，很是溫婉賢淑得讓人心喜不已。」

  人老了，季老太爺的回憶，總會自覺的過濾掉不好的往事，季老太爺此時記起季寶花姨娘來，他的心裡惋惜不已，很是後悔當年不應該輕易的放季寶花姨娘離開，以至於現在身邊留下來的都是一些粗手粗腳不識情不識趣的人。

  季安寧見過季老太爺後，自是要去老園給季老太太請安。季安寧面上笑容燦爛起來，布氏瞧著她的笑容，只覺得她是一個心寬的孩子。她笑著說：「寧兒，你很高興去給祖母請安？」季安寧歡快的點頭，說：「大伯母，祖母歡喜我，我也歡喜祖母。」

  布氏瞧著季安寧的面色，想了想說：「寧兒，你祖父的話雖說難入耳一些，可老人家待你沒有惡意。」季安寧相信布氏的話，季老太爺待她的確是沒有什麼惡意，可也沒有把她當成嫡親的孫女看待。

  布氏見到季安寧面上不在意的神色，她安心下來，笑著跟季安寧說：「前幾天，你祖母還在嘀咕說，這兩天又新鮮菜要熟了，你也應該歸家來。」季安寧笑眼瞅著布氏說：「大伯母，我在舅舅家裡，什麼都好，就是不能常吃到祖母親手種的菜。」

  布氏笑了起來，說：「你玉姐姐在老園裡占了一塊地方，說等到明年開春後，她要親自動手種菜，也算了你的那一份。」季安寧笑著點了點頭，她四處打量之後，笑著跟布氏說：「大伯母，我娘有弟弟了，她幾時會回來？」

  布氏一臉驚訝神情瞧著季安寧，問：「你外祖母和你大舅母跟你說，你娘有弟弟快回來了？」季安寧笑著輕搖頭說：「外祖母和大舅母才不會跟我說這些大人事情，是我知道大舅母有弟弟後，跟珍姐姐說話，珍姐姐說我娘親也會給我生弟弟。

  大伯母，我聽大表哥說父親在的那個地方比較小，日子過得比別的地方苦，我娘她會回來生弟弟嗎？」布氏笑著輕點頭說：「你娘會回來給你生弟弟，再過些日子，你二哥就會轉先接你娘一塊回來。」

  季安寧抬眉頭望向布氏，問：「大伯母，二哥二嫂和侄子們這一次也能回家嗎？我都沒有見過二哥二嫂，我只聽玉姐姐說過，二哥和二嫂都是非常好的好哥哥。」布氏面上笑容慈愛，她笑著點頭說：「你二哥二嫂多年沒有回家，這一次他們會回來在家裡小住一些日子。他們在家的日子，你可以和你二哥二嫂侄子們多親近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