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親生父親

  疼痛讓我不自覺的悶哼一聲，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身上七七八八的傷痕讓我現在動彈不得。

  這還沒完，飄飄不知道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往我身上踢了一腳又是一腳。之前養母經常這樣打我，我久而久之也就麻木了。

  可是現在，當飄飄那麼一腳接著一腳，毫不客氣的姿態卻是讓我感到很痛，心底的難過頃刻間涌了上來，讓我突然間很想哭，眼睛忍不住濕潤。

  之前跟飄飄所經歷的一切，徹夜長談的夜晚，都盡力分享給彼此認為最好的時光在我腦海里晃晃悠悠的如同走馬燈回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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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起來啊，你不是說你能負全責嗎？就你這一灘爛泥的樣子你能做什麼！還不如早早的滾去賣！裝什麼清高。」

  飄飄將她所有的惡氣一股腦的發泄在我身上，我默默忍受，不是沒想過反抗，而是不想我們之間鬧得越發難堪，直到最後都無法體面的收場。

  「喲，這是幹什麼呢？」

  正當我覺得自己可能會被飄飄打死在這樓梯角落的時候，紅姐響亮的聲音從樓梯上方傳了下來，緊接著我聽到了蹬蹬她跑下樓的聲響。

  「阿雲，沒事吧你？」

  紅姐一下來便跑到我身邊，攙扶起我，嘴裡噓寒問暖的關切著。我從未想過有一天被打之時，還能有人伸出援手，心中一絲暖流划過，嘴邊努力勾出一抹讓人放心的笑容。

  可是我想這個時候的自己，笑起來應該不是一般難看。

  「紅姐，我沒事，咳咳……」

  我剛跟紅姐這樣說完，便猛烈的咳嗽起來。

  「哎喲，你別說話了，待會兒給你上點藥看看。」

  紅姐見我如此忙說道，我心裡領了她這份情，終究是沒說什麼，不過抬眸看了一眼臉色仍然冷淡的飄飄，心中還真是不知道該作何感受。

  「這件事你要是沒及時解決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飄飄不知道是覺得外人來了，再這麼欺壓我說不過去，還是單純發泄夠了，最後留下那麼一句話，給了我一個堅決的背影，頭也不回的走人了。

  我望著那抹倩影，心中發澀，看來在這都市之中唯一的一個朋友也要這麼消失不見了……

  「嘖嘖，阿雲，你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飄飄走了之後，紅姐也沒多問什麼，而是查看了下我身上的傷勢，很是驚訝的問道。

  我沒說話，只淡淡笑了笑，這其中辛酸跟外人說，也不定能夠感同身受，更何況，紅姐並不能幫到我什麼，我又何必說出來讓她陪我一起煩擾？

  紅姐是個聰明人，見我如此，很快領會了我的意思，不再多嘴，不可置否的嘆了口氣：「走吧，我扶你到化妝間上上藥。」

  「嘶。」

  來到化妝間，紅姐給我上藥，那滋味疼的我不由自主喊了一聲。

  剛剛被打的時候不覺得疼，現在靜下來了，酒精的刺激疼得我很想哭，尤其腦海里總是閃過各種亂七八糟的事，這讓我內心很煩躁，臉色也是難看的可以。

  紅姐見我這樣，還是沒忍住八卦了一句：「跟我說說吧，這究竟怎麼了。」

  我回神看了一眼紅姐，終究沒把所有的事情經過說了個清楚，不過隨口應付了一句：「得罪了一個客戶。」

  紅姐在這裡做了也有好多年了，一聽我這話就知道意味著什麼，嘆了口氣，責備著我說：「你也是，來這那麼長的一段時間，怎麼還不知道有些客戶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我聽著紅姐的教誨，沒說話，只是很禮貌的微笑著，心裡卻是感到暖暖的。

  怕也就只有紅姐才會在我此刻如此無助的時候，坐下來不停安慰著我。

  「不過你得罪客戶是一回事，怎麼連飄飄都下那麼狠的手打你？你們之前的關係不是挺好的嗎？」

  紅姐這樣嘮叨了我好一會兒，突然將話題轉移到了飄飄跟我的身上。

  提到飄飄的事，我眼神不禁黯淡下去，朝紅姐搖搖頭，淡淡的說：「飄飄姐可能是氣不過我那麼不懂事吧。」

  事到如今，我不知道這樣替飄飄說話，究竟是自欺欺人還是什麼。

  不過紅姐聽到我這話，僅僅看我一眼便沒再說話，安安心心的給我上藥了。

  我本來就是沉默寡言的人，紅姐一不說話，化妝間裡頓時安靜下來。

  這樣沉默的氣氛持續了好一會兒，紅姐給我上好藥，小心翼翼的為我包紮好，又問了我一句：「那你今晚不出台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當我聽見了紅姐的問題的時候，腦海里突然想起了今天早上厲罡毅說的話：「你從今天開始別出台了。」

  以至於我回答紅姐問題的時候，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嗯，不出台了。」

  「哎，也是，就你這個樣子出台也難，好好養傷吧，要知道我們吃的可就是年輕跟臉蛋這碗飯的。」

  紅姐看了一眼滿身狼狽的我，搖搖頭又是一陣諄諄教誨。

  我笑著欣然接受，然後說：「這些道理我都懂得，現在我就想好好存錢，找到我的親生父親，圓了這樁心愿之後，我應該就會從華都離開，過一個安穩的生活了。」

  興許是紅姐對我太過關切又體貼，讓我不經意間就卸下了心防，將自己的打算跟想法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紅姐還是第一次聽我說我要找親生父親的事，作為很有八卦潛質的她，立即就來了興致：「你親生父親？有什麼線索嗎，說說看，說不定我知道呢。」

  紅姐的話讓我眼睛一亮，突然想起來，她在華都就是一個萬事通的存在，而養母口中的野哥顯然是在這個華都待過的，既然待過的話，那紅姐知道我親生父親的線索恐怕也不是很難的事。

  「對，我孤身一人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找我親生父親的，線索的話我知道的不多，但我養母告訴我，在一個叫野哥的人的身上可以找到我親生父親。」

  「野哥？蔣大野？」

  我沒想到我把我的話一說出來，竟然引起了紅姐那麼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