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招伺候的婆子

  莊國順的辦事效率還不錯，晏姝等了一個時辰，莊國順就打聽了消息回來。

  

  他道：「棠微姑娘，宸王的確就在皇宮，據他們說宸王為護西襄帝受了傷，如今被西襄帝留在皇宮內養傷。」

  晏姝聽到這句話，端著茶盞的手一顫，杯中的茶水溢了出來。

  莊國順眸光微動，又道：「西襄皇宮此時在傳西襄帝有意立宸王為儲，不知真假。」

  這般打探出來的消息就是如此，真真假假。

  晏姝大抵心裡有數了。

  謝斂沒有給她回信，想必一定是被某件事絆住了手腳，若說在皇宮，倒也有可能。

  「你下去吧。」晏姝擺手，「繼續留意著宸王府那邊，有任何消息及時告訴我。」

  莊國順恭敬應下。

  他心裡疑惑為何長公主身邊的人如此關注那個宸王，不過便是再好奇，他也沒膽子問出來。

  晏姝將莊國順的反應看在眼裡。

  看來這溧陽城還沒幾個人知道宸王就是那個被送到景國為質的七皇子。

  西襄皇宮晏姝暫時進不去，她雖然擔憂謝斂，但她知道謝斂不出出事，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莊國順給她準備了一間二進的宅院，就在琉璃坊，且與宸王府只隔著一堵高牆。

  牆很高，一般人爬不上去。

  不過對晏姝來說算不了什麼。

  她的身手比不上謝斂、司空默，但也能勉強看的過去。

  本以為謝斂那邊還要幾日才有消息，沒想到這一日入夜，莊國順便上門來了。

  「棠微姑娘。」他喘著粗氣，看得出是得知消息後一路疾跑過來的，「宸王一刻鐘前乘御攆回府了，隨性的還有三個太醫院的太醫。」

  晏姝眼眸里閃過一絲暗光，她垂了垂眼眸，淡淡道：「嗯我知道了，辛苦。」

  莊國順受寵若驚的抬頭，連聲道：「棠微姑娘客氣了，能為長公主效力是小的的榮幸，若不是長公主替小的報了仇，小的如今已經是個死人了。」

  晏姝有些詫異的看著他，蹙眉道：「此言何意？」

  「回姑娘。」莊國順富態白淨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小的家裡原本也是開酒館的，有幸娶到了貌美知禮的遠房表妹，夫妻恩愛，日子過得極好。」

  「可後來，有一郁家子弟來買酒時看上了……亡妻，當時亡妻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可還是被那個畜牲給玷污了！」

  說到此處，莊國順那張看起來忠厚老實的臉都因恨意而變得扭曲起來。

  「那日亡妻本是回娘省親的，因酒館事忙小的抽不開身，便多雇了幾個護衛跟去，可誰知亡妻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晏姝不禁沉默。

  她沒想到過了這麼久還能聽到與郁家有關的事。

  莊國順憤恨的說完往事，才發覺又流浪了滿臉的淚，他連忙胡亂用衣袖擦乾，愧疚道：「棠微姑娘見諒，小的失態了。」

  「無妨。」晏姝嗓音清冷中帶著一絲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溫和，「你可有親眼看見仇敵為此惡行付出代價？」

  「有！」莊國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郁家被斬首那一日，小的親眼看著那畜牲人頭落地，後來刑部的官差收屍時我偷偷跟去了亂葬崗，將那畜牲的屍體翻了出來，看著餓狼將他一點點給吃了，連骨頭都沒剩下！」

  「若非長公主突然查抄郁家，小的本打算與那畜牲同歸於盡的，小的這條命是長公主給的，這輩子小的都會效忠長公主，便是受千刀萬剮之刑也絕不背叛！」

  當初她查抄郁家之後就開始往各國布置暗樁，這件事她是吩咐風鳴去做的，有意讓他去找那些因郁家而家破人亡的人。

  這些人對她最是忠心。

  事實也果然如她所料。

  「你的忠心我會代為轉告長公主殿下。」晏姝道，「好好辦事，殿下絕不會虧待忠臣。」

  莊國順聞言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滿面紅光的應聲。

  ……

  次日一早，晏姝上街吃了一頓早膳。

  「聽說宸王府要招兩個膽大心細的婆子近身伺候宸王，那宸王可是神仙容貌，若是能見識見識這輩子也無憾了。」

  「誰說不是呢，可惜咱們年紀太大，王府管家說只要三十至四十歲的，咱們都五十幾了，太老了……」

  晏姝沉默端著茶盞，一時都忘記放下。

  果然，謝斂那張臉老幼通殺。

  宸王府招婆子……

  晏姝倏地起身，將銀子留在桌上，大步離開。

  方才說話的兩個大娘聽到動靜回頭看了眼，這一眼就看直了眼。

  「嘖嘖，這姑娘這身段，也忒好了吧！」

  「若成了親，定能一舉得男！」

  晏姝不知道她離開早食攤之後兩個大娘還議論了她，她這會兒已經打暈了一個被招入宸王府的婆子，喬裝了那婆子混進了王府。

  她跟師玉衡學了幾下易容術，易容成了那婆子的模樣，有七八分像就足夠了。

  那婆子體態圓潤，晏姝為了更像一些，在腰間纏了好幾圈白布才套上下人的衣裳。

  宸王府管家只將她們帶到了後院門口，對她們道：「你們先在此稍後，一會兒狄大人會來引你們進去。」

  管家說完這話就走了，沒等多久，果然一名黑衣男子就從後院走了出來。

  晏姝不著痕跡的抬頭看了一眼，認出他是在景國是在暗中跟著謝斂的人。

  她見過一兩回，有些印象。

  晏姝將頭垂下。

  狄安掃了眼面前的兩個婆子，冷淡道：「你們隨我來。」

  「王爺受了傷，我們這些大老粗手重做不了精細活，所以才臨時招你們進來。」

  「王爺不喜人多嘴，你們伺候他時什麼話也別說，安安靜靜的將藥換了就離開，除了換藥，其他時候也別往主院去，都明白了嗎？」

  幾個月不見，謝斂這傢伙養的這麼矯情了？

  晏姝心中默默念叨一句，與身旁的另一個婆子一起小聲回應。

  她嗓音壓的又粗又沉，與她平日的聲音沒有半點相像之處。

  狄安直接帶著兩個婆子進了主院。

  他將要換的藥遞到晏姝面前，再次囑咐道：「王爺不喜吵鬧，也不喜旁人碰他，你們只管上藥，其他多餘的事都別做，否則王爺發怒，我也救不了你們。」

  晏姝身旁的另一個婆子被這句話嚇的不輕，連忙顫著嗓子應聲。

  晏姝也跟著模仿了一聲。

  狄安通稟了一聲，得了允許，才讓晏姝她們進去。

  晏姝走在前面，端著托盤踏進屋內便聞到一股熟悉的冷香。

  與往日不同的是，這冷香中還夾雜著藥味，自從謝斂身子好轉，為了方便食用，太醫將補藥製成了藥丸，謝斂身上便沒了那股藥味。

  時隔大半年，晏姝再次聞到這股藥味，心裡頓時有些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