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囚車被劫

2024-07-26 07:35:02 作者: 七分釀酒

  百姓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黑衣刺客嚇跑了,整條朱雀街眼下空無一人,只剩下刑部侍衛與黑衣刺客殊死搏鬥。

  黑衣刺客與刑部侍衛糾纏著,一時間哪一方也未落下風。

  兵戈交接聲中,郁信然的臉色越來越沉。

  不能再這麼拖下去了。

  若是等援軍趕來,他們一個也逃不了!

  黑衣刺客顯然也意識到這一點,人群中一名黑衣人快速從懷裡掏出一隻玉笛,放在嘴邊吹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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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陣清脆的鳴叫聲突兀的響起來,竟沒有被嘈雜的打鬥聲壓住。

  晏姝沉眸,看向吹哨的黑衣人。

  哨聲吹響,餘下那些黑衣刺客皆是避開了與刑部侍衛打鬥,快速的從懷中取出一截黝黑的東西。

  砰!砰!砰!

  數道爆炸聲接連響起,一截截黝黑的東西被黑衣人扔在地上猛然爆開,冒出濃重嗆鼻的煙霧,一時間刑部侍衛都亂了套,在煙霧中找不到方向。

  謝斂神色微動,側眸看著晏姝姣好的側臉,輕聲道:「殿下,郁家人怕是要逃了。」

  「他們逃不了。」看著街道的煙霧已經瀰漫上來,晏姝淡淡地收回視線,將窗戶關緊了。

  她在桌前坐下,添了些熱茶,「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殊不知黃雀早已經入了獵人的陷阱。」

  謝斂瞳孔微縮,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晏姝看著他眸光微動,沒有說什麼。

  謝斂很聰明,先前她並未同他說過她的計劃,但眼下到了這一步,他多半也已經猜出來了。

  二人安靜的喝了一盞茶,便感覺窗外的動靜漸漸小了。

  很快,包廂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之房門被人敲響。

  「殿下,風鳴求見。」

  晏姝眉眼平靜的將茶盞放下,淡聲道:「進來。」

  風鳴推門入內,反手將房門關緊,才上前兩步跪下行禮。

  「屬下參見長公主殿下!」

  他想說什麼頓了一下,猶豫的看了眼晏姝身邊的謝斂。

  察覺到他的目光,晏姝淡淡道:「無礙,你說你的。」

  風鳴心下微訝,掃向謝斂的眼神微微變了。

  哪怕已經被西襄捨棄,謝斂也還是西襄的皇子,長公主就不擔心謝斂知道的太多,待回歸西襄的哪一日放過來對付景國嗎?

  心中萬般念頭,風鳴面上卻未表露半分。

  他恭敬的垂下頭,聲音低啞沉穩,「殿下,那些黑衣刺客救走了郁信然、郁宏義和郁修齊三人,餘下的郁家旁支和女眷都被一刀抹了脖子,沒有留下一個活口。」

  晏姝搭在桌上的手輕輕敲了敲桌面,一股無形的氣壓隨之散開,「看來郁家死了的這些人都不知情。」

  風鳴猶豫了一下,道:「殿下,此番郁子安依舊關押在刑部大牢,他會不會也知道郁家背後有人?留下他也許會是個隱患。」

  「本宮沒打算留他多久。」晏姝聲音冷然,「而且郁子安不可能知道郁家背後有什麼勢力。」

  郁信然、郁宏義做的許多事情連嫡長子郁修齊都知之甚少,他們更不可能將郁家的秘密告訴有個貴妃親姨母的郁子安。

  郁家父子所行之事都是刀尖上行走的事,不論時利用職務之便中飽私囊,還是豢養私兵,暗中與某一方勢力勾結,這些事一旦泄露出絲毫便會引來殺身之禍。

  所以晏姝並不覺得郁家父子會將這樣的絕密之事透露給郁子安。

  且她之所以知道郁家養著私兵,是因為上輩子奪嫡之爭,晏琮被困命懸一線,是郁家突然派人相救,當時郁家的命運已經與三皇子綁在一起,郁家只能出手。

  事後郁信然一番情真意切的說辭,也哄的三皇子饒恕了他私自養兵的大罪。

  「屬下明白了,屬下會命人看好郁子安。」風鳴恭敬答道,「刑部侍衛已經將囚車被劫的消息送往皇宮,皇上恐怕很快就會收到消息了。」

  晏姝淡淡嗯了一聲,垂眸看著桌上杯盞中平靜沒有一絲波瀾的茶水。

  她端起一旁的茶壺,提壺傾下,褐色的茶水很快在杯盞中盪起一陣陣瀲灩。

  她微微一嘆,意味深長地道:「洛邑城的水,馬上就要被攪渾了。」

  ……

  郁家死刑犯於朱雀街被劫,景皇震怒,將一眾刑部侍衛都暫押大牢,命令禁軍統領獨孤尤率禁軍搜查全城,就是將洛邑翻個底朝天也要將逃犯找出來!

  眾朝臣更是沒有想到囚車竟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被劫,眼下天子盛怒,眾人都擔心景皇會疑心到自己身上,各個都恨不得夾起尾巴做人。

  尤其是曾經與郁家交好的臣子,更是整日惶惶。

  景皇雖然下令全城搜捕逃犯,但卻命令禁軍便衣搜尋,倒未引起百姓太大的恐慌,該做生意的還是做生意,只是街上溜達的行人明顯少了。

  三皇子府。

  毫不猶豫的捨棄了郁家的晏琮此刻聽聞囚車被劫,心中驚訝的同時湧上了無盡的不安。

  自從郁家搜出巨額贓銀,到景皇暴怒下旨斬立決不超過三日,這三日裡洛邑城的勛貴權臣無一人表露出半分要為郁家求情的心思。

  郁家全家被斬原本已經成了板上釘釘的事,可沒有想到,明面上平靜無波的洛邑城竟然會突然出現百名黑衣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郁家人救走。

  晏琮有種莫名的感覺,郁家貪墨巨額贓銀,行刑前被神秘黑衣人搭救,這背後或許還藏著更多的秘密。

  且這秘密就像扔進平靜湖面的巨石,會將洛邑城炸起一層激浪,會由此生出無數變故,甚至改變洛邑城的局勢。

  晏琮緊皺的眉頭自聽到囚車被劫就未曾鬆開過,他沉重的吐出一口鬱氣,抬眼掃過堂內眾人,微微一愣。

  「沈先生呢?」

  他府上的幕僚自然不止沈季遠一個,但沈季遠卻是最好用,也最值得他信任的一個。

  方才乍聞囚車被劫,他竟沒有注意到沈季遠不在。

  幕僚嚴志安拱手行禮,眼底飛快的掠過一絲不滿,但語氣卻很恭敬,「回殿下,沈先生稱病告假,無法前來。」

  他們這些幕僚,哪個不是自三皇子十歲時就被鳳貴妃選中陪在三皇子的身邊的,他們在三皇子身上待了六七年,竟還比不上進三皇子府不過三年的沈季遠。

  往日裡發生什麼事,三皇子第一時間都是找沈季遠商量,何時想到過他們。

  嚴志安心中嫉妒又怨恨,平日裡向來看不慣沈季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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