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千年望月，可笑至極

  「千年望月！」自嫦娥那誘人的唇齒之間，緩慢卻又低沉的吐出了這四個字！

  白陽道人愣在了那裡，半晌眉宇之間才浮現出了一絲譏諷和嘲弄，看著嫦娥，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嫦娥非常有把握的說道：「我是什麼意思，你心知肚明。這一千多年來，你一直都在關注著月亮，更幾乎時時刻刻都看著廣寒宮。你說，如果被龍吉公主知道，你會面臨什麼？這個籌碼，難道算不上是一個能夠威脅你的把柄嗎？」

  「哈哈哈哈哈哈！」白陽道人再也忍不住了，發出了一陣狂笑，笑聲之中儘是嘲弄和譏諷，更一臉不屑的看著嫦娥，使得嫦娥為之一陣心慌。

  「嫦娥，本座用一句話回敬你！」白陽道人良久之後終於笑夠了，「你未免太把自己當成一根蔥了吧？」

  「從這真君神殿看出去，好像只能看到月亮吧？」白陽道人湊到了嫦娥的耳邊，堅定又低沉的說道，「這一千年來，望月是本座難得的消遣，可現在，本座不得不換一種消遣了！因為本座害怕，害怕被一個自作多情的女人以為我愛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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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心中的幻想被擊碎，嫦娥頓時就楞在了那裡，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一臉不屑的男人，美眸含淚，道：「你……你說什麼？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白陽道人冷笑一聲，道：「本座就是瘋了，也不會喜歡上你這麼一個女人！」

  「自始至終，本座愛的人都是龍吉，而不是你這樣的傻瓜。現在，你給我滾，滾出本座的視野範圍！」

  「你！」嫦娥這數百年來的心中綺念被擊碎，自認為愛慕自己的男人，居然根本就對自己毫無興趣，這使得她的理智幾乎都要崩潰了，最後含淚看了自己眼前的男人一眼，便轉身離去。

  而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白陽道人不屑的叱罵道：「真是一個腦子有毛病的女人！」

  「可你不要忘了，這個腦子有毛病的女人，還算得上是你的………………」充滿慈祥的話語在白陽道人的身後響起，當他回過頭來之時，所看到的便是那慈祥憐愛，不食人間煙火的白衣聖母！

  女媧娘娘！

  自封神之戰後，便隱身於三十三天之外，輕易不再涉足天界的女媧娘娘，不知何時來了，看到嫦娥離開，美眸之中更是划過了一絲嗔怪，看著白陽道人的神情之中更是帶著幾分不滿。

  白陽道人看到女媧，眼眸之中划過了一絲歡喜，點了點頭，道：「你來了。」

  女媧嗔怒道：「你將我徒弟給鎮壓在了華山之下，我怎麼能不來？」

  白陽道人平靜的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想你早就知道，楊嬋會有這麼一天的，這是她自己的選擇，那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就怪不得我了！」

  女媧道：「可你做的還是有些過分了。」

  白陽道人笑道：「是嗎？可我卻一點都不這麼認為，無論是誰，在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都註定要失去一些的。神仙有著凡人所沒有的悠久歲月和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那自然就要犧牲一些！」

  「比如說，凡人的感情和對七情六慾的壓抑！」

  女媧贊同的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一點都不錯，的確就是這個道理。但楊嬋卻是一個例外，不，不只是她是一個例外，雲華仙子同樣也是一個例外。她們有著神仙的身份，卻沒有與之相符的心境！」

  「所以，才會淪為這天條的犧牲品！」

  白陽道人點了點頭，道：「何止是她們兩個，大部分仙女都是如此！她們成仙，往往是因為一些非常特殊的原因，雖然成仙了，但卻沒有完全適應自己仙人的身份，所以，才會犯下天條！」

  「而在犯下天條之後，卻不懂得自己錯的地方，只是一味地怨天尤人，認為錯的不是自己，而是執法者，或者說是天條！」

  女媧輕笑一聲，捏起了自己鬢角的一絲秀髮，笑看自己面前的男人，道：「難道天條就一點錯誤都沒有嗎？」

  白陽道人道：「自然不是，無論是什麼東西，當存在的時間太長之後，都難免會不再適用變化之後的環境，但既然天條時至今日，依然能被大部分存在都接受，那本身就已經證明了天條時至今日依然適用於整個三界，不是嗎？」

  女媧想了想，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沒錯。

  「看你的模樣，現在出現在我面前的，想必只是你的一小部分意識，而你真正的主意識已經回到了那一具軀體當中了吧？」說了幾句關於瑤姬母女和天條的事，女媧就注意到了如今站在自己眼前的這個男人的情況，美眸流轉，如是道。

  白陽道人默默點頭，道：「是的。」

  以褪神大法捨棄自己的部分元神和轉世之後的軀體，讓自己的主意識返回自己的真身當中。如今，這已經是第四次了，在此之前，尚有雲天嘯、宇文拓、玄霄這三個身份，與之前的加在一起，便是九世輪迴！

  九乃數之極，十則為大圓滿！

  一旦開啟第十世輪迴，那一切都要做一個了斷了！

  女媧輕笑一聲，道：「我等著你真正出現在我面前的那一天，我指的是，你真正的身份，那個曾經雄霸洪荒，震懾天地的無上存在。到時候，你我糾纏了無數年的一切，也到了了斷的時候了！」

  「我知道！」白陽道人默默說道，「你我之間的恩怨，終究還是要做一個了斷的！不，不只是你，還有其他人，雖然那個計劃是首要，但卻不等於，我們之間的一切便要為此煙消雲散！」

  女媧柔媚一笑，道：「你明白就好。」

  幽幽話語落下，女媧的身影消失在了白陽道人的眼前，看到女媧離開，白陽道人下意識的探出一隻手，好似要牢牢地抓住女媧，卻什麼都抓不住，只能無力的嘆息一聲，語氣之中盡顯蕭索之意！

  這一刻，這位威震三界的戰神，權傾天庭的司法天神是那麼的落寞與憂鬱，像是一個情海失意人！

  ………………

  次日，天光大亮。

  陪著瑤姬出去一整天的龍吉公主終於回來了，但看她的模樣，在這一路之上好似發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看著白陽道人的眼神也顯得格外的古怪，不知道都包含著一些什麼，露出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看到龍吉公主的這幅模樣，白陽道人有些啞然失笑，詢問道。

  龍吉公主古怪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道：「你對嫦娥都做了一些什麼？」

  白陽道人聽得這句話，瞭然的說道：「怎麼？你遇上那個女人了？」

  「嗯！」龍吉公主點了點頭，「昨日，我陪著姑姑在天界遊蕩，無意間在天河之畔遇到了嫦娥，她失魂落魄的朝著廣寒宮而去，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你的名字，看上去很是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