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絕不可能，宿敵再現

  舞扇漸微花影幌，綠槐老子凌霞。吳王纖碧夢悠悠，同心酣後飲，依舊醉雕鞍。粟起宴悄狂覆酒。細吹減翠方熏，縱得漠漠變涼節。所出堪下淚，輕裊雨來濃。

  花香四溢，誘人心脾！

  依然是那個地方，依然是那片花圃。

  三百多萬年不見，恨天祖魔獨孤恨天依然彎著腰，修剪著花圃之中的花草，神態顯得格外的輕鬆自在，毫無半點即將面對大劫的危機。事實上，這也是理所應當的。作為一個恨天怨地的蓋世魔頭，宇宙的存亡，三界眾生的生死，實在是無法被他看在眼裡！

  古霄一步步的走到了獨孤恨天的身後，看著獨孤恨天的背影，悠悠道：「祖師爺，我來了。」

  「來了！」獨孤恨天慢條斯理的站起身來，放下了手中的剪刀，對古霄隨意的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花圃，在花圃之畔的石桌前坐下，上下打量著出現在面前的古霄，眼神深邃至極！

  「好小子，成長的速度居然這麼快！」打量了古霄一遍，獨孤恨天就施施然的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嘆為觀止的說道，「只是三百萬年，你就觸碰到了不朽之真諦，凝聚出了不死不滅之真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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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即使是老夫對上你，恐怕也要費上一番手腳了！」

  在這句話語之中，蘊含著說不出的深意。

  恐怕也要費上一番手腳！既是說古霄現在修為高深，值得他正視；也是告訴古霄，他的修為距離自己，終究還是有一段距離，獨孤恨天這位祖師爺依然有著碾壓他的實力！

  古霄並沒有懷疑獨孤恨天話語的真實性，而是淡然一笑道：「多謝祖師爺誇獎了，但只要再給我一段時間，我就可以真正邁入不朽之境。屆時，即使是祖師爺，也未必便是我的對手了！」

  「好小子，有志氣！」獨孤恨天先是贊了一聲，但接著就打擊道，「只可惜，卻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為什麼？」古霄反問道。

  獨孤恨天沉聲道：「小子，看你現在的模樣，已經真正感悟天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應該知道，一個世界所能容納的巔峰強者是有一個極限的！」

  古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

  按照他的推測，混元大羅金仙相當於是亘古不朽強者，其次的大羅金仙則相當於是寰宇強者，以此類推，如今他乃是介乎於寰宇強者和亘古不朽之間，可以算得上是半步不朽，但終究並非真正的不朽！

  獨孤恨天繼續說道：「自這個宇宙形成以來，已經誕生了包括老夫在內的九位不朽強者，這對於這個宇宙而言，已經是極限了，不可能出現第十位不朽強者了。即使你修為再高，也無法成為第十位不朽強者！」

  「這一點，乃是宇宙大道的制約！如果你強行欲要成為不朽強者，那最終的結局便是被宇宙大道反噬，形神俱滅！」

  「十聖不能齊出嗎？」古霄心中暗道。

  在洪荒之中，一直都有這樣一個說法，天地間的聖人最多只能出現九個，不能出現第十個。其中，鴻鈞老祖算是其一，加上他門下的六聖，再算上一個身化輪迴，凝聚偌大功德，以近乎不可能的方式產生元神，卻永遠都無法離開冥界的后土娘娘！

  這已經是八位聖人了，洪荒之內最多只能再次誕生一位聖人。

  不可能出現第十位聖人了！

  古霄默默地消化自己自獨孤恨天這裡得到的訊息，還有自己所知道的一切，深呼吸一口氣，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獨孤恨天笑道：「你明白就好。」

  「你可能不知道，就在你出關的同時，大劫到來的時間已經大大提前，如今只剩下三百多萬年了！而且，這個時間還在不斷地縮短，也就是說，你的修為越高，這大劫到來的時間就越短！」

  「這一點，相信其他人也已經發現了。恐怕道尊他們幾個，已經對你起了殺心，一旦你離開了這恨天魔宮，估計他們就會讓易學真找上門來。屆時，你到底能不能贏，就全看你自己的了！」

  古霄道：「我知道，有本事的話，就讓易學真來吧！我和他之間糾纏的夠久了，他要是想死的話，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話語之中狂態畢露，看在獨孤恨天的眼中，暗自點頭。

  魔頭嗎？就是要有幾分血性和狂妄，要是連這點東西都沒有，哪裡有資格成為他恨天魔宮的傳人！對於眼前的這個小子，他真是越來越滿意了，當下站起身來，大笑道：「好，老夫等著看你和易學真的決鬥！」

  ………………

  仙界。

  魔界之中，魔氣滔天，而在這仙界之內卻是仙氣繚繞。在仙界的最深處，一座以無盡道則和道韻搭建而成的宮殿之內，溫婉秀麗的申屠畫默默地守護在一座殿宇之外，看著面前的大殿，美眸之中閃爍著柔情。

  兩百多萬年了，她的愛郎已經閉關兩百多萬年了，卻還是沒有出關！就在三天前，她接到消息，閉關三百萬年的古霄已經出關，那她的愛郎一定也會在近期出關的。只因，古霄與易學真，乃是宿敵！

  什麼是宿敵，便是宿命之中的對手，無法化解的敵人！他們之間，無需有著山高海深一般的仇恨，更不需要有化干戈為玉帛的那一天，只需要繼續敵對下去，爭鬥下去，以最了解彼此的身份永遠存在下去！

  嗡嗡嗡！就在申屠畫如是想著的時候，在易學真閉關的大殿之內，一股股道韻開始瀰漫出來。道韻與道則組合在了一起，化作了天地風雷水火山澤八股力量，八股力量互相結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個美輪美奐的世界。

  一個真正完整的世界！

  望著自己眼前浮現出來的世界，在申屠畫的美眸之中儘是痴迷，只因她好似看到了傳說之中的場面，一副最為美麗的畫面。在閉關兩百多萬年，天道有感，感知到自己宿命之中的對手出關，易學真，這位仙界的一代天驕，也終於即將出關！

  而在這片宮殿的最深處，仙界至尊之一——道尊感知到自自己的那個傳人閉關之處散發出來的道韻，眉頭一挑，無盡道則在他的手中凝聚成形，化作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奇蹟，一朵無法言喻的道則火焰！

  這一朵火焰悽美絢麗，以道韻作為燃料，仿佛是窮盡了天地間的一切奧妙，一雙包含著天地大道的眼眸看向了那個方位，幽幽說道：「終於要出關了嗎？看來，他們之間真正的決戰已經開始了！」

  轟！易學真閉關之所，在幻化出了一個完整的世界之後，一切尚未結束。天地大道演變，這一座以道則化成的宮殿霎時間之內就還原成了一片片道則，在天地間散去，卻半點都沒有觸動原本存在的陣法！

  而自無盡道則之中，一道紫衣身影一步步的走出，將道則和道韻牢牢地踩在了自己的腳下，朝著申屠畫走了過來。看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申屠畫美眸含淚，幾乎就要當場哭出來，本能一般的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