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三：裂衣卸甲

  佳品異象心曠神怡，珍品異象裂衣卸甲，自古以來，所有女性美食家，都對珍品美食又愛又恨，被美食的誘惑和爆衣的尷尬各種折磨。

  可是，面對珍品美食，能忍住的又有幾個呢？

  「不行，忍不了了，爆就爆吧！」縣令夫人忘記了讓馮監院先請，率先夾了塊酒紅色的牛肉放入口中。

  「統統低頭閉眼非禮勿視！」王縣令喊了一嗓子，也迫不及待開始品嘗。

  然而，誰聽他的？大家都在看牛肉，爆衣什麼的，誰會關注？

  「嗯……」牛肉入口，縣令夫人立刻發出一聲酥軟的鼻音，隨著那香滑細嫩的牛肉在舌尖跳動，濃郁的香氣盈滿口腔，每一個味蕾都在顫抖，喘息聲越來越急促，終於化為裂錦之聲。

  嗤啦，縣令夫人胸前的衣服率先裂開條窄窄的口子，緊接著兩隻袖子也相繼開裂，好在冬天穿的比較厚，如果是夏天，後果不堪設想。

  旁邊王縣令整個人都軟了，滿臉都是滿足的幸福感，戒酒了半個月，終於嘗到了酒味，而且還是如此醇厚的酒味，和牛肉的香味完美融合，形成了全新的味覺感受，讓人有種躺在雲團之中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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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嗤啦，王縣令背上的衣服也裂開了。

  裂衣卸甲，可不僅僅是戲言，裂衣不分男女，而且裂衣都是輕的，戰場上拿出珍品菜餚，甚至能讓敵軍甲冑崩裂，故名裂衣卸甲。

  所以，珍品美食是具有攻擊力的，在和妖魔、東夷、海妖的戰爭中，珍品美食是不可取代的中堅力量。

  馮監院並沒有怪罪縣令夫人搶先，專心咀嚼著包含酒香的甜嫩牛肉，只覺得滿口生津，從內而外產生溫暖的感覺。

  「手不受控制了，身體自己動了起來！」

  「好好吃，不夠，還要，我還要，給多，給我更多……」（糟糕的台詞）

  「如此美食，足抵一月之餐！」三位裁判豁然睜眼，爭先恐後再次伸出筷子，目光交換碰撞出火花，似乎生怕美食被搶光。

  不需評判，三位評委的反應已經說明一切，僅片刻功夫，砂鍋中的紅酒牛肉就被掃蕩的乾乾淨淨，連口蘑和胡蘿蔔都沒有剩下，甚至連湯汁都被三人分而食之。

  再看劉雲山的紅燒鯽魚，擱在旁邊熱氣漸弱，在寒冬的溫度中漸漸冷掉，食氣也越發衰弱，再也沒有人去動筷子。

  「好舒服的感覺，全身暖洋洋的，我明白了，是酒帶來的效果，對嗎？」縣令夫人放下筷子，意猶未盡將唇角的湯汁舔掉。

  秦羽頷首笑道：「沒錯，酒能暖身，紅酒的精華伴隨著牛肉進入體內，能促進血液加速循環，讓人產生由內而外的溫暖感。」

  縣令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原來酒也不都令人討厭，看來是我以偏概全了。」

  「嗚嗚嗚，怎麼沒了？怎麼就沒了呢？我感覺沒吃幾塊呀。」王縣令端著空空如也的砂鍋上看下看，試圖從中找到隱藏的牛肉塊，苦著臉雙眼溜圓，一副恨不得舔乾淨的樣子。

  馮監院意猶未盡放下筷子，滿足的長出口氣，刻板的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年輕人，即便你不說，你的手藝已經足以證明一切，十五歲做出妙品美食，前途不可限量。」

  「多謝馮監院誇獎。」秦羽笑著拱了拱手，食客對美食的滿足和誇讚，是廚師追求的榮耀之一，沒有面對過食客的廚師不是好廚師，沒有得到過食客讚譽的廚師，同樣不是好廚師。

  「回去我就親自撰寫文章，通過登載食訊快報廣為傳揚。」王縣令終於放棄尋找，腆著臉道，「看在本縣令親自撰寫的份上，再做一次好不好？」

  眾人囧，堂堂縣令，能不能矜持點？照顧照顧我們這些只能過過眼癮的人好不好？該死的香氣，把饞蟲全都勾出來了。

  不過稍作回想，王縣令用懇求的語氣討要美食好像還是第一次。

  秦羽無奈聳了聳肩：「材料沒有了，那種紅酒只有一瓶，今後需要重新釀製。」

  「什麼？只有一瓶？」王縣令整個人都慌了神，急聲問道，「重新釀製需要多久？」

  「少則數月，多則……」秦羽還沒說完，就被王縣令的驚呼聲打斷。

  「那豈不是短時間內再也吃不到這道菜了？」王縣令滿臉都是苦澀，酒蟲饞蟲要翻天。

  縣令夫人和馮監院面面相覷，沒想到剛才這道菜居然如此珍貴。

  馮監院撫須肅然道：「正所謂物以稀為貴，剛才這道紅酒牛肉的價值還要翻數倍不止，我等三人當真是有口福。回去之後，我會將這道菜遞交稷下食宮，儘快編入《食珍錄》，廣傳天下。」

  驚呼聲再起，眾人面面相覷，《食訊快報》也就罷了，竟然能登上《食珍錄》，那可是天下聞名的珍品菜餚名錄啊，想通過增補的方式錄入可謂難如登天，一旦錄入成功，就意味著稷下食宮對該菜餚的肯定，甚至會有食聖親手編訂，是任何廚師都夢寐以求的榮耀。

  本來就已經倍受打擊的劉雲山和劉賀，聞言更是面如死灰，若這道紅酒牛肉被編入《食珍錄》，食為天的名字必然也會被寫進去，等於給食為天的招牌鍍了層金，變成官方承認的金字招牌，其分量輕輕鬆鬆就能壓過大食居。

  有金字招牌震懾，誰敢對食為天不利，就是藐視稷下食宮，就是藐視食聖，後果不堪設想。

  慕容德當然知道《食珍錄》的意義，他努力了半輩子，也僅讓食為天的招牌菜進入《千佳集》，更高層次的《食珍錄》，那真是想都不敢想。

  可誰料，就在今天，一個十五歲少年，有可能將食為天的牌子帶入《食珍錄》，雖然是在秦羽的名字之下，但意義已經非同凡響，過去的苦難，都會頃刻間化為輝煌。

  不自覺間，慕容德老淚縱橫。

  秦羽腦袋裡沒有《食訊快報》和《食珍錄》的相關信息，所以也不知道其重要性，只感覺必然是大好事，當即躬身向馮監院致謝。

  馮監院見秦羽不驕不躁恭謙知禮，不由滿意點了點頭：「下個月一號，是子武美食學院的招生日，秦羽你一定要來，我在子武院等你。」

  「子武美食學院？好的，我一定準時趕到。」秦羽頷首答應，突然望向劉賀洪聲道，「諸位，既然食戟是我贏了，那麼是不是該請大食居將『千旋百折手』上卷如約交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