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六十五章 相互交融

  雖然控制全部信息需要大量時間，但是只是讓意識恢復正常，用不了多少時間。

  「沒想到，你還真的進來了。」

  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把神皇嚇了一跳，不過這不是真正的聲音，而是直接傳到了他的意識里的一段信息。

  當然，就像是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

  這個人，就是楊屹。

  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神皇也看到了楊屹，不是站在他的旁邊，而是在他對面，準確說也是一段進入意識的信息，感覺就像親眼所見。

  「雖然讓我覺得有點意外，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你也沒有別的選擇。」

  這句話是從身後傳來的，等到神皇回過頭去，才看到楊屹在他身後。

  「你不要感到驚訝，因為我們都只是這裡面的信息，不存在你我之分，區別只是由誰來控制。簡單的說，現在我是你的一部分，你也是我的一部分。事實上，你早就獲得了另外一個能源模塊，肯定清楚裡面的情況，所以你早就應該想到這一點，只是之前沒有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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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沒有想到。」

  「沒想到什麼？」

  這個時候，楊屹再次回到了神皇面前。

  「沒想到，你會捨棄一切。」神皇稍微停頓了一下，才說道，「不可否認，你是我這麼多年來遇到的第一個有資格挑戰我的存在，只是現在看來，我依然不夠重視你，或者說是低估了你的決心與意志。如果我沒猜錯，你已經放棄了外面的一切，為的只是獲得一個能夠戰勝我的機會。」

  「你說得沒錯，至少在進入能源模塊之前，我確實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神皇微微一愣，顯得有點疑惑。

  「雖然對我來說，這不是最理想的選擇，但是要想戰勝你，這是唯一的選擇，哪怕我對次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至於是否願意捨棄曾經擁有的一切，其實對我來說根本不是什麼難以做出決定的事情。雖然你不是人類，但是你很了解我，也就應該知道，對一個人類來說，取捨與得失往往是一個相對概念。」

  「這麼說，你已經找到了戰勝我的辦法？」

  「沒有，至少現在還沒有。」

  「是嗎？」神皇顯然不相信楊屹說的話。

  「很簡單，你還活著，還在跟我進行交流，而且一直在設法獲取與控制這裡的信息，哪怕進展並不大。」

  神皇暗自一驚，神色也黯淡了下來。

  「我已經說了，在這個世界裡，我是你的一部分，你也是我的一部分，我們已經融合到了一起。」

  「這麼說，你所做的只是在拖延時間？」

  楊屹笑了起來，似乎神皇的這句話很可笑。

  「如果你是這麼打算的，那最好趕緊放棄，因為不管有多少時間，你也不可能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除非你那裡有我想要得到的東西。」

  神皇微微一愣，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

  「當然，你那裡確實有我想要得到的東西，而且在我這裡也有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準確的說，我們掌握的都只是一半的信息，而且只有在獲得對方掌握的那一半信息之後才能獲得完整的信息，也才能讓這些信息具備實際意義。沒錯，你是傀儡，你比我更加清楚能源模塊的來歷，而且早在幾百萬年前你就獲得了另外一個能源模塊，還進行了深入研究，掌握了那裡面的信息，因此你有足夠的信心戰勝我，並且從我這裡奪取另外一半信息，從而取得最後的勝利。」

  神皇看著楊屹，什麼都沒有說，因為楊屹說的這些也是他想說的。

  「其實，這也是你唯一的優勢。雖然我不是傀儡，而且楊光對我做的改造不夠徹底，沒有讓我獲得傀儡的實力，所以在外面的世界，我絕不是你的對手，但是在意識方面，我們沒有多大區別。當然，你也能夠想到，這是我放棄外面的一切，進入能源模塊，在此等你到來的關鍵所在。」楊屹稍微停頓了一下，又說道，「當然，你覺得還有一個優勢，即你在幾百萬年前就找到了另外一個能源模塊，有足夠的時間深入研究，而我是在不久之前才找到這個能源模塊，所以我對能源模塊內部的情況，也就是這裡面的信息的了解程度遠不如你，所以在控制這些信息的時候，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換句話說，如果我們同時獲得對方的信息，並且同時跟自己掌握的信息融合，那麼你會在我之前完成，由此獲得絕對控制權，而我將因此一敗塗地。」

  「難道不是？」神皇明顯有點慌了。

  不是楊屹說的有道理，而是楊屹一直很鎮定，在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很平靜，似乎這些根本就不是問題。

  「顯然，你忽視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不過也不能怪你，因為對你來說，時間根本不算什麼。你甚至沒有明確的時間觀，又如何知道時間的寶貴呢？當然，你肯定知道，不過是選擇了忽視。」

  「忽視什麼？」

  「時間的相對性。」

  神皇猛的一愣，顯然被嚇了一跳。

  「別忘了，在三維宇宙當中，時間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雖然在整個三維宇宙的尺度上，時間是絕對的，而且沒有人能夠改變時間流逝的速度，但是在局部空間裡面，時間卻是相對的，可以人為改變。比如，在一個達到光速的物體中，時間就是絕對靜止的，即可以是無限短，也能是無限長。雖然在理論上，沒有任何物質能夠在三維宇宙中以光速運動，但是卻能無限接近光速，而且你們傀儡所掌握的技術，能夠改變這個物體內部的時間，也就是讓時間變得無限漫長。」

  「你……」

  「當然，有這個能力的不是我，而是傀儡。很明顯，你不是已知的唯一的傀儡，只不過是其中一個。」

  「他？」

  楊屹淡淡一笑，說道：「為了不讓你奪走核心控制部件，他製造了一個時空陷阱，而且你也知道這個時空陷阱的存在。只可惜，因為有所顧慮，所以在過去的幾千年裡，你都沒有進入那個時空陷阱。當然，你在當時肯定想當然的認為，只要有足夠的時間，你遲早能破除那個時空陷阱，獲得藏在裡面的核心控制部件，需要做的只是耐心等待，並且在此之前找到能源模塊。事實上，你也確實是這麼做的，因此你很有耐心，就如同在玩一個必然會獲得勝利的遊戲。」

  神皇很是無語，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楊屹沒有說錯。

  「在這個時空陷阱裡面，我獲得了幾乎無限的時間。雖然我也不清楚具體有多久，但是按照三維宇宙的時間來衡量的話，至少也有幾十億年吧。顯然，與此相比，你獲得的幾百萬年的優勢就無阻掛齒了。」

  「你……」

  「換句話說，如果你有幾十億年的時間，會獲得什麼？」

  神皇的面色陰沉了下來，顯然受到了影響。

  「雖然我的實力不如你，但是在意識上，我們沒有本質的區別，而有了幾十億年，我能做很多事情，比如通過幾乎無限的嘗試，在那些雜亂無章的信息中找到規律，通過整理獲取最有價值的信息。簡單的說，在這幾十億年裡，我所做的事情比你在過去的幾百萬年中做的事情多得多。」

  「這麼說，你有絕對的把握了？」

  楊屹淡淡一笑，才說道，「其實，在你到來之前，我還沒有很大的把握，畢竟相對於儲存在能源模塊裡面的信息來說，我所掌握的只是很少的一部分，而且無法肯定這一部分的價值到底有多大。事實上，如果只是通過我自己的努力，那麼別說是幾十億年，即便是幾百億年、甚至幾千億年，我也無法將所有的信息整理起來。只不過，在你到來後，這個問題就不存在了。」

  「是嗎？」

  「很簡單，你所掌握的信息比我還要少，而且其中有用的更少。更重要的是，由你帶進來的那些信息，成為了揭開謎團的鑰匙。我必須感謝你，因為不是你的話，恐怕我永遠無法搞清楚這個宇宙的真相。」

  神皇又是一驚，不敢相信的看著楊屹。

  要知道，包括他在內，在過去的幾十億年裡，所有的傀儡都想知道宇宙的真相，因為這是恢復第一形態的關鍵。只有在搞清楚這個宇宙的真相之後，才有機會知道他們的第一形態是個什麼樣子。

  顯然，眾多傀儡花了幾十億年都沒有搞清楚的問題，難道楊屹就能搞清楚？

  驚訝歸驚訝，神皇卻沒有開口。

  不管是由楊屹說出來，還是通過其他渠道，神皇需要的只是真相本身，而不是獲取真相的途徑。

  當然，如果楊屹真的搞清楚了這個宇宙的真相，那也不見得是壞事。

  「怎麼，不想知道嗎？」

  「你認為，我相信你說的這些嗎？」

  「信不信，其實你心裡最清楚。」楊屹淡淡一笑，才說道，「當然，在這裡，我沒有任何理由跟你胡說八道。就算告訴你，讓你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對我們來說，這裡是最後的歸宿。」

  「是嗎？」

  「當然，我們首先需要知道的是能源模塊的真相，或者說能源模塊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

  神皇微微一愣，神色變得更加凝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