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章 法則之力

  石川聽到紫煙竟然稱呼聖女為小丫頭片子，不由得吃了一驚。

  要知道，聖女雖然曾是原動天的傀儡，但是她畢竟也是靈宗之聖女，普通之輩，絕對不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你是何人？」石川沉聲問道。

  「我？」紫煙抿著嘴笑道：「你若是想知曉我的秘密，就跟我來吧！」

  這時，不遠處的花牆之外，出現了腳步聲，似乎是靈宗內的某些低階弟子。

  紫煙並沒有任何驚訝之色，一揮手，在她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斜向下的入口，不緊不慢的走入其中。

  石川眼見此景，臉色微微一變，但是略微沉吟之後，還是跟隨進入。

  

  在石川進入入口的剎那，身後的便瞬間被封印起來。

  這是一處一人多高的隧道，其中有些昏暗，如此走了足足一刻鐘之後，來到一處閃耀著金色光芒的門前。

  紫煙像是沒有看到一樣，徑直向前走去，竟然穿過去了。

  這一路上，石川對紫煙的身份思考極多。根據此人說話的語氣，石川認定此人並非人類修士。若是她只能進入靈宗之內，倒不會引起石川的太過在意，但是紫煙卻知曉這處隱秘的通道，讓石川有些疑惑不解起來。

  石川一步跨出，在接觸到那金色大門的時候，竟然感覺到一種熨帖之感。

  整個身體好像被這大門吸引一樣，瞬間便來到這個大門的後面。

  當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石川不由得驚呆了。

  這龐大的洞穴之內，竟然被無數靈晶布滿，而且都是七階以上的靈晶。

  整個洞穴之內，都瀰漫著濃郁的靈力和神力。

  石川在跨進來的時候，這些神力已經不由自主的為石川吸引，迅速的湧入到石川的神體之中。

  在這洞穴的中心，是一塊紫色的玉石。其上閃耀著點點螢光。而紫煙，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竟然是一名神族！」紫色玉石之中，傳來一聲調笑之聲。

  「你就是紫煙？」石川雙目緊緊盯著紫色玉石，臉上多了一些慎重之色。

  「正是我！」紫色玉石並沒有否認：「你很聰明，竟然以一名人類修士的身份得到神格！雖然這神格弱了一些，但是也足夠讓你比別人強大的多。」

  「那麼你吸引我來此，所為何事？」石川沉聲問道。

  紫煙哈哈大笑道：「我吸引你來此？明明是你自己逃到此地！若是沒有我，恐怕你也不會有現在這麼輕鬆！既然來了，就陪我聊聊天，解解乏悶！」

  紫煙如此說，石川倒是無話反駁了。

  不管這紫煙是什麼目的，就目前而言，石川倒是憑空得了不少神力，略微沉吟，石川問道：「李崇和原動天，你知曉多少？」

  「你竟然知曉李崇?」紫煙的聲音有些驚愕。

  「略知一二！」石川並不打算把自己虛空之行告訴紫煙。

  「李崇乃是靈宗的締造者，除此之外，恐怕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了！」

  石川並不意外：「那麼原動天呢？」

  「原動天？此人已死，你再問也沒有任何必要了。」

  「已死？」石川大驚：「你如何知曉原動天已死？」

  「若非原動天之死，我怎麼能夠重獲自由之身？」隨著此音落下，紫色玉石之中，射出一道紫光，美艷女子重新出現在石川的面前，不過現在的紫煙，已經變得精神矍鑠，光彩照人。

  石川不再多問。

  從紫煙話語之中，石川已經得到了不少信息，若是再繼續追問下去，定然會被這紫煙發現破綻。

  這紫煙是敵是友，究竟有何等實力，石川並不清楚。

  至於自己與鍾影的關係，石川也不想說破，以免自己給鍾影帶來麻煩。

  此洞穴之內的靈晶似乎存儲了很長時間，神力又無人吸納，因此神力極其濃郁，石川只是在此地呆了片刻時間，就已經將自己損耗的神力恢復一小半。

  若是再過數日，石川便可以恢復全身的神力。

  因此，石川也不再多說什麼，盤膝坐在地上，慢慢調息起來。

  如此一晃，便是數日的時間。

  石川間或跟紫煙交流一二，但是更多的時間，是用來修煉。

  如此龐大數量的靈晶，即便只泄露出一絲神力，也足以讓石川受益良多。

  隨著與紫煙的交流，石川對其了解的越來越多。

  但是石川卻感覺對其的真實身份，越來越迷惑。

  紫煙並非靈體，也絕非靈族，更不是人類修士或者魂魄之體，而是一種石川從未見過的，特殊的存在。

  「有朝一日，石道友也想破開虛空，飛升其他重天嗎？」紫煙突然問道。

  石川聽到此言之後，眼前不由得想起當日在虛空之中，見到李崇的情形來。

  在虛空的上方，一道耀眼的光漩，那便是通往十七重天的大門。

  不過對於石川而言，卻又無比遙遠。

  經歷這等事情，又掌握了虛空裂隙的具體方位，石川心中必然有破開虛空飛升的打算。

  此事這等事情，需要足夠強大的實力，否則都是一紙空談。

  「莫非道友有什麼賜教嗎？」石川問道。

  「你可知，靈宗之內數千名渡劫期大修士，都隱藏在這靈宗陣法之內，沒有一人能夠破開虛空而飛升嗎？」紫煙反問道。

  紫煙並沒有等石川回答，繼續說道：「就算是原動天，也沒有弄清楚這個原因。這個原因，我並不想告訴他！」

  「原動天是靈宗實際的主人，此處既然擺放了這麼多靈晶，恐怕定是原動天的私密之地。道友難道是被原動天禁錮在這裡的嗎？」石川道。

  「我並非原動天禁錮此地，依他的實力，尚且不足以這麼做！」紫煙冷笑道：「強者如李崇輩，想要破開虛空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而原動天，甚至不足李崇實力的百分之一，如何囚禁我？」

  石川見過原動天和李崇的實力，兩者之間的差別，如同鴻溝一般。紫煙倒是對這兩人十分了解。

  「我的實力，尚且無法與原動天抗衡，你不願意把這個秘密告訴他，為什麼向我提及此事呢？」石川心中很清楚，紫煙既然提到破開虛空飛升之事，定然不是隨口一說，定然有更深的意義。

  「你跟原動天不一樣！」紫煙長嘆一口氣道：「古往今來，想要破開虛空飛升的大修士，不計其數，但是這些大修士卻往往忽略了最為重要的一點：法則之力！」

  「法則之力？」石川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

  「那些所謂的渡劫期大修士，一直在努力提升自己的修為和靈力，甚至導致自身稍稍移動，便會引起雷劫的降臨，所以大部分大修士，都不得不龜縮在某處隱秘之地，以躲避雷劫。像是靈宗之內，就是這麼一處庇護所，許多修士修煉到渡劫期，都要想盡一切辦法進入到靈宗，而且為了進入靈宗，不惜花費一切代價。但是他們隱藏起來之後，依然繼續修煉，導致自身之力越來越強大，動輒便會引起天地雷劫，不得不壓制自己的靈力。等到最終無法壓制之時，只能遭受雷劫兵解。」紫煙冷聲道：「這等修士，此生休想跨出飛升這一步，而原動天，就是這種人而已。他雖然自視甚高，但並不比靈宗之內其他的渡劫期修士們好多少。」

  石川聽到此言，有些震驚，但是心中很快就浮現出五個影子來。

  這五人便是嘯天宗的五名大修士。

  不可否認，這五人的修為極高，通過數月的接觸，石川能夠感覺到這五人的實力，都要比原動天強大許多。

  但是，這個五人施展法決，卻甚是隨意，根本沒有刻意躲避雷劫。與原動天完全不同。

  而石川在與這五人的接觸過程之中，也從未見過天地異象的改變。

  當時，石川有些好奇，如今聽到紫煙這名一番話之後，終於有些頓悟了。

  那五名修士之所以沒有引起天地異象的出現，是因為他們掌握了更加強大的法則之力。

  「所謂法則之力，就是整個十八重天的法則。一旦掌握了這種法則，那麼便可以突破靈力上限，不再像過街老鼠一樣，終日躲避雷劫！」紫煙看著石川道：「而你，作為一名神族，本身就不存在這種情況，神族的修為，可以無限增長，除非煉體之雷劫，否則任何強大的法決，都不會引起天地異象的變化！」

  「多謝！」石川拱手道謝，這幾話，讓石川如同醍醐灌頂一般，瞬間明白了許多道理。

  「可惜，只有極少的一部分人，才能夠掌控十八重天的法則之力，這些人，才是十八重天真正的主人！也只有這些人，才有機會破開虛空！」紫煙一字一句的說道。

  「那麼道友跟我說此言的目的是什麼呢？」石川也知道，紫煙絕不會平白無故跟自己說這番話。

  「原動天死後，我重獲自由！我之所以前往影月城，就是為了尋找一名合適的人選，卻不想惹了不少麻煩。」紫煙看向石川笑道：「沒想到，卻讓我遇到了你。我希望你能夠與我做一個小小的合作。」

  「合作？」

  「我讓你成為靈宗之主，並且讓你擁有白寅星域之內聚集而來的珍貴寶物！」紫煙並沒有在石川的臉上看出絲毫異樣，這讓她有些失望。

  靈宗所能掌控的珍寶，乃是整個白寅星域的精華所在，眼前之人竟然沒有絲毫興奮，這紫煙有些略微失望。

  不過還是繼續說道：「我的條件是，等你破開虛空之時，必須攜帶我一同前去！除此之外，不會對你有任何限制！」

  這個條件，可謂極為優厚。

  單單是眼前所見的靈晶，就足以給石川帶來巨大的好處，更不用說整個白寅星域聚集而來的其他珍寶了。

  這件事情對石川而言，利大於弊，至少在目前而言，是沒有任何壞處。

  「以我目前的修為，想要破開虛空飛升，還是極為遙遠的事情……」

  石川話音未完，紫煙就打斷道：「我已經等待的足夠長久，對時間的長短，已經不太在意了。而且你是我能夠找到的最為合適的人選了。只要你能夠做出這個許諾就可以！」

  「既然如此，在下若是不同意倒是有些矯情了！」石川哈哈大笑起來，一揮手，堆積如山的靈晶，迅速減少起來。

  只消片刻時間，洞穴之內的靈晶，全部石川收納一空。

  直到此刻，石川才發現這處洞穴的龐大來。

  紫煙對此並沒有任何表示，似乎這些靈晶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這些靈晶被石川直接收入到仙府之中，立刻砰然爆裂開來，磅礴的靈力和神力被注入到仙府之中。

  自從被李崇吸走了大量的神力之後，仙府一直處於極為低迷的狀態，如今磅礴的靈力和神力灌注，立刻石川全身都出現了熨帖之感。

  另外，大量的神力也足以保證在空間裂隙發生移動之時，石川不至於像前幾日一樣，神力耗盡，不得不中斷行程。

  「以你目前的修為，還無法成為靈宗之主，但是我能夠保證你能夠獲取更多的寶物！」紫煙略微沉吟一下道：「神族的修煉之法，我並不甚了解，所以我建議你離開白寅星域，外出遊歷一番。」

  紫煙這番話，倒是讓石川沒有想到。

  石川原本以為自己要費些口舌，才能說動紫煙，讓自己前往嘯天宗，沒想到紫煙竟然主動提出了。

  接下來的數日，石川與紫煙又有數次交流。不過只是淺嘗輒止，石川始終沒有弄明白，紫煙倒是是何等存在，以及紫煙的根本目的。

  不過，由於與紫煙的合作，石川的計劃也略微改變。

  七階神跡，石川認為可以暫且放置，得到大量靈晶之後，石川對神力的需要已經不是十分迫切了。

  至於鍾影，石川暫且也不去見，從內心深處，石川還是不太信任紫煙，一旦紫煙察覺到了自己與鍾影的緊密關係，或許會將鍾影當做自己把柄。

  ………………

  半個月之後，石川在某個深夜，悄然離開影月星，一路向西飛遁而去。

  此刻的石川，神力充盈，又有金駿舟的輔助，遁速大增，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便來到荒月宗的邊緣。

  此處，儼然已經成為妖蟲的世界。

  石川途徑的數個靈星之上，都全部妖蟲群占據。

  相隔極遠，石川就能夠聽到嗡嗡的妖蟲群的聲音。

  在某些靈星之上，妖蟲群遮天蔽日，甚至遠超石川當日所遇到的龐大數量。

  這讓石川有些疑惑不解起來，這些靈星，在許久之前就已經廢棄，靈星之上沒有任何靈物，這些妖蟲們，怎麼會選擇在此地繁衍？

  這對石川而言，並不是一個好消息，石川開始有些暗暗擔心，散修聯盟的數萬人能否藉助深淵洞府抵擋住妖蟲群。

  雖然有金駿舟，又隱匿了自身氣息，但是石川依然提高警惕，小心翼翼的從妖蟲群的邊緣穿過去。

  「嗡！」巨大的聲響突然從一座靈星之上傳遞過來。

  石川臉色微微一變，石川的遁速極快，又隱匿了氣息，應該不會引起妖蟲群的注意，更何況是如此龐大妖蟲群。

  片刻之後，石川眼前出現了數十頭魚龍獸，在每隻魚龍獸身上，各有兩名修士，在他們身後，則是一群龐大的妖蟲群。

  這妖蟲群身上金光閃閃，遁速極快，恐怕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要追上這群修士。

  毫無疑問，這正是散修聯盟之輩。

  石川臉色有些冷峻起來，當日石川所遺留下來的，足足有數萬人，千隻魚龍獸，怎麼只剩下如此數量？

  若是固守深淵洞府，絕不會減少至如此數量。

  不過石川還能夠清晰的感覺到妖蛟，化天以及穆天命等人的氣息，表示這些人安然無恙，但是眼前的情形如何解釋呢？

  留給石川考慮的時間不多，若是石川再不出手，這些魚龍獸和修士們被妖蟲群追上，定是死路一條。

  「疾！」石川大喝一聲，一道橙色之光飛入妖蟲群之中。

  「轟！」一聲巨響，在妖蟲群之中爆裂開來。

  無數隻妖蟲屍體墜落下來。

  這些妖蟲在神訣的攻擊之下，雖然身亡，但是蟲軀竟然沒有損壞太多，這讓石川不由得有些暗暗驚嘆起來。

  這一擊殺死妖蟲不少，但是很快又有更多的妖蟲群補充進來。

  而且這些妖蟲，對石川沒有任何興趣，認準了魚龍獸群，緊追不捨。

  很快，石川就發現，妖蟲群慢慢分為兩群，這是因為妖蟲的遁速差別導致的。

  遁速快一些的妖蟲，身上全部被一種金光包裹，而遁速較慢的妖蟲們，則是因為剛才受到石川神訣的波及，身上不再有金光。

  石川見此，手中連續打出數道神訣，幾乎將整個妖蟲群都包裹起來。然後化作一道急光，片刻之後出現在魚龍獸群，在每隻魚龍獸身上都注入神力。

  整個魚龍獸群，遁速立刻增長五成。 石川的突然出現，讓這些修士們臉上露出驚喜之色，

  「神主！」

  「是神主！」

  「拜見神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