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理智摧毀

  顧辭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神情森冷駭人，無比冰冷的話從薄唇里吐出來，「好歹夫妻三年，你為我懷過兩個孩子，雖然孩子沒有生下來，但我也不能太委屈你，你說對不對？」

  「沈翩然你說我們的孩子為什麼不能出生呢？是你我夫妻緣淺還是你壓根就沒想生？偷偷打掉裝作先天流產？一個時刻想著跟我離婚的妻子，又怎會為我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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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辭望著沈翩然慘白一片的臉，眼神狠厲，俊美的臉上戾氣浮動。

  她不願意讓他碰，懷孕就流產，一切都解釋通了。

  沈翩然的一份離婚協議書，成功把他的理智摧毀。

  顧辭居高臨下俯視著沈翩然，胸口劇烈起伏，手指用力捏著她的下巴，眼角猩紅，散發著嗜血的光澤，像只兇狠的猛獸。

  「沈翩然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想結婚就結婚，你想離婚我就得乖乖配合？」

  下巴傳來劇痛，仿佛被捏碎一般，沈翩然倒吸一口涼氣，聲線帶著微微顫抖，「我再也生不了孩子你知道嗎？那天孟瑤瑤跟我說了什麼你清楚嗎？你下水的時候有考慮過我嗎？有一絲絲的動容和擔憂嗎？」

  左右都是疼，就讓她疼個明白，痛個清楚。

  沈翩然靜靜地望著顧辭的眼眸，一雙絕美的桃花眼，那麼漂亮，那麼令人心動，被這雙眼睛深情注視的人很幸福，可惜卻不是她。

  恍惚間，回到十年前車禍現場，她奄奄一息地躺在馬路上，四周滿是汽車殘骸，身下是不斷湧出的鮮血，她意識模糊不清地看見一個乾淨的大哥哥蹲在她的身邊，伸出手握住她鮮血淋漓的手，那雙手是那麼溫暖有力，帶給她生的希望。

  救她性命的人從此住進她的心裡，成為她深愛的人，變成她的丈夫，如今又變成傷她最深的人。

  或許她就不應該靠近他，默默地看著他，看著他幸福就好了，就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聞言，顧辭目光不屑地望著沈翩然毫無血色的臉，冷嗤一聲，「怎麼你是想怪我沒有救你？還是把事情推到瑤瑤身上，自己做個被人無辜迫害的可憐女人？」

  寬大手掌慢慢滑落，捏住纖細線條優雅的脖頸，一點點收緊。

  "沈翩然別再耍你那可笑的心機了。離不離婚，什麼時候離都得看我心情，別想去找爺爺幫忙，更別想利用爺爺的心軟博取同情來達到你的目的，否則你這輩子都別想再見你母親！」

  低沉的聲音淬著寒冰，顧辭語氣無比危險地警告沈翩然，堵住她所有的後路。

  咽喉傳來劇痛，肺部空氣慢慢稀薄，視野變得模糊不清，腦袋眩暈感接踵而來，求生的本能讓沈翩然下意識去掰遏制她呼吸的手。

  指甲狠狠扎進男人的手背，脖子上的手紋絲不動，宛如一塊鋼板一樣禁錮在她脖子上。

  沈翩然目光狠狠地瞪著顧辭，因為缺氧眼中爬滿血絲，聲音沙啞悽厲，斷斷續續，「我……我媽媽她……什麼都不知道……你別……別動她……」

  顧辭眸色幽深，斂著寒光凝視著臉色慘白鐵青的沈翩然。

  不知過了多久，沈翩然呼吸微弱，氣息奄奄，便要窒息而亡時，男人鬆開了手。

  沈翩然全身無力跌坐在地上，握著脖子，像一隻擱淺的魚，從新回了大海中，瘋狂貪婪地大口呼吸空氣。

  顧辭站在一邊，神情已經恢復高貴淡漠，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冷眼看著劇烈咳嗽的女人。

  「沈翩然別挑戰我，後果你承受不起。」

  「啪」的一聲，紙張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臉頰火辣辣地疼，沈翩然下意識地閉上眼睛，熱淚順著眼角流淌下來。

  死死咬住嘴唇，直到身體冰冷，雙腿發麻沒有知覺，沈翩然才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靜謐的房間，半晌後，緩緩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