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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4 陸壓出!挨個摁!

2024-07-25 16:10:15 作者: 萌元子

  分魂是什麼?

  是修士的第二神魂。

  和第一神魂一樣,第二神魂擁有和第一神魂完全相同的基本屬性。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擁有第二神魂,就等於擁有了第二條命。

  這種事……

  

  別說算無遺策,即使不能算無遺策,對於一個在無盡歲月中都將心思用在謀害某人的智者身上,都是絕對不會疏忽的。

  公子尚當然不可能疏忽。

  對邪帝傳人了解至深的他,也不可能不知道,邪帝傳人會在修行境界最初的某個階段,獲得分魂。

  甚至之前某個時間,他就專門針對邪天體內為何沒有第二神魂氣息的疑點,思考過,乃至請教過師尊。

  身為鈞帝的愛徒,他自然得到了鈞帝的鼎力相助——

  推演天機。

  而推演的結果是,邪天的第二分魂早已死去。

  對這結果,公子尚絲毫沒有懷疑。

  因為鈞帝不可能晃點他……

  更因為推演天機這種手段,是獲取事實真相的最強手段,便是鈞帝來推演天機,都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而反過來看……

  邪天的今世,那就是在死路上無盡掙扎的人生。

  這種人生,將第二分魂當成底牌消耗掉用以保命,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所以在接下來針對邪天的布局中……

  公子尚半點沒去琢磨分魂的事。

  而如今……

  在他師尊的推演中早已死去的分魂,又跑了出來。

  不僅跑了出來……

  還帶著個貨真價實的身軀……

  不僅有貨真價實的身軀,還在混宇之門中生活……

  不僅在混宇之門中生活,他甚至還和這貨真價實的分魂,和貨真價實的身軀,共同上演了一場哥倆好的大戲。

  戲就是戲。

  現實才是現實。

  所以大戲中的情誼當不得真。

  如今真正擺在公子尚面前的現實就是——

  他果然聽到了邪天死前對他說的那句話中的那句話。

  這句話,果然是他最不想聽到的。

  而這個人,也果然是他最不想見到的。

  但公子尚還在笑。

  而且越笑越大聲。

  到最後,甚至笑出了淚。

  因為他的笑……

  所有人都再次變得安靜起來。

  但安靜也是不同的。

  孔老二的安靜,是因為狐疑。

  是的。

  公子尚說自己的女兒死了。

  但自己的女兒,卻被自稱邪天的人又救了回來。

  這其中……幾個意思?

  陸家和九州人的安靜,是不敢接受這猝不及防的狂喜。

  邪天剛剛就在他們親眼目睹下自行化道了……

  結果沒多久,又跑出來一個?

  諸般大帝的安靜,是毛骨悚然。

  是的。

  邪天死了。

  但邪天又活了。

  但若說邪天的自行化道,是了解從上古洪荒延綿至今的一大因果……

  那邪天復活,且主動來到九天寰宇,來到公子尚面前,又是為了什麼?

  一干天驕的安靜,是傻了。

  邪天死和活所帶來的衝擊,已經讓他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魔妮兒也變得安靜……

  但和之前沉思的安靜不同……

  此刻她的安靜之下,是驚濤怒浪般的洶湧。

  「難怪……」

  「難怪陸壓不出……」

  「只因他知道,自己的兒子並未死去……」

  「可他卻任由這個兒子出現,這又是因為……嘶!這,這個邪天是,是大……」

  鈞帝也分外安靜。

  但他是被打臉打出來的安靜。

  分魂?

  在我的推演中,早已死了。

  如今你又莫名其妙地鑽出來,是幾個意思?

  鑽出來也就罷了……

  殺你不是目的,只是讓我徒弟掃除陰影的手段而已。

  所以哪怕你並非真正的死都無所謂。

  身為分魂,你愛哪兒哪兒不行?

  非得回九天寰宇膈應本帝?

  孔晴同樣是安靜的。

  她的安靜,有些複雜。

  首先是吃驚。

  在純蒙面前,她提起過邪天,並極盡惡毒之詞,想讓純蒙也接受一個無比黑化的邪帝傳人。

  但最終,純蒙就是邪天,就是她口中最卑鄙無恥、最兇殘惡毒的邪帝傳人。

  這也就罷了……

  殺我的,是我愛的人……

  救我的,卻是最兇殘惡毒的人?

  所以接下來,孔晴就疑惑了。

  她分不清什麼是愛,什麼是仇了。

  擺在她眼前的所有事實,都隨著邪天的死和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眾生的安靜……

  將公子尚的笑襯托得無比響亮,無比刺耳。

  似乎這一刻,九天寰宇就變成了一個笑的世界。

  邪天靜靜地看著公子尚笑。

  他不想打斷,哪怕笑聲再刺耳,對他而言,卻宛如天籟。

  他很少欣賞敵人的崩潰,這一次敵人的崩潰,他卻不想放過。

  靜靜欣賞的同時,他還將自身代入了到了公子尚的心靈之中,去切身地感受著。

  哦。

  帶給我這輩子最大困擾的人,死了。

  我好開心。

  哦。

  帶給我這輩子最大困擾的人,沒死。

  我好難受。

  不。

  難受不切確。

  那應該是什麼?

  邪天一邊欣賞,一邊思考——

  「你,是不是瘋了?」

  公子尚的笑,因為這句話停了。

  停得仿佛有些猝不及防,所以他看上去有些傻。

  傻掉的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是該因為敵人說自己瘋了而暴起?

  還是該因為敵人說自己瘋了,所以讓自己瘋?

  在陸壓看來,這對公子尚是一個比較艱難的抉擇,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

  所以他也有了些許時間。

  在這些許時間裡……

  他先是伸手逝去雙眼的淚水。

  然後笑了笑。

  然後看向因為看不到發生了什麼而滿臉疑惑、卻又不掩擔憂的兒媳婦。

  「飛……」

  剛出口一字,他就停了下來。

  他的兒子陸飛揚死了。

  死於血脈至親對他的不理解。

  如今活過來的,雖然在他眼裡依舊是陸飛揚……

  可他又突然困惑起來——

  叫兒子陸飛揚還是邪天,才能體現自己對兒子的了解、理解?以及彌補自己滔天的罪過?

  「邪天,他沒事。」

  浩女頓時一喜:「真的?太好了!太好了!」

  陸壓慈祥一笑,輕輕問道:「想離開這個地方麼?」

  「太想了!」浩女直接跳起,卻又遲疑道,「可,可是公公的衣衫,媳婦尚未縫好……」

  「呵呵,」陸壓失笑道,「若縫好了,就不用出去了。」

  「為,為何?」

  「因為縫好了的話……」陸壓一邊朝前走,一邊笑語道,「我坐在這裡,就能挨個兒摁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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