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出氣
2024-07-25 12:27:29
作者: 木子穎寶貝
季伶舟沉默了下來。
程茗染試圖將身上的痕跡遮住,不過被季伶舟握住了手:「一會兒朕讓人把舒痕膏拿過來,你身上的傷疤應該是能去掉的。」
程茗染看向他:「陛下?」
「朕說讓你用,你便用,這個沒什麼好推辭的。至於你在冷宮受的委屈,朕也會一一查明,日後定然是會幫你出了這口氣的。」季伶舟說話也很直接。
程茗染不甚在意,出氣?打回去嗎?程茗染已經不抱希望了,這些她已經不願意再去想了。
季伶舟幫她重新蓋好被子:「一會兒她們拿來了乾淨的衣裙後就換上,早些休息。」
看吧,自己現在這幅樣子,他怕是連胃口都沒有了吧?
季伶舟離開後,她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凹凸不平的傷痕,眼睛慢慢泛紅。
雖然她說自己不在意這些,但是想到身上這些跟蜈蚣一樣的疤痕,她難免還是介意的。
要是以前的她,那因為這些疤痕她怕是要鬧翻天了,現在嘛……她身上有沒有傷痕也不重要了。
季伶舟沒有在漣漪宮待著,李盛見到他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黑著一張臉,這是怎麼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嗎?
「冷宮的這幾個月,都有誰去過?讓人去查清楚了來,今晚擺駕余妃的寢宮!」季伶舟余怒未消。
李盛默默低著頭應道:「是」
陛下這是要算帳了啊?還是冷宮的那些事情?
余妃上一次被季伶舟禁足後就一直待在宮裡再沒有出去過。今天突然聽到季伶舟要過來的消息可是高興了好久,還特地打扮了一番。
陛下果然還是念著她的,不會因為禁足就忘了她。
季伶舟來到余妃住處的時候,余妃已經等候多時了:「臣妾見過陛下!」
季伶舟直接從她身邊掠過,甚至都沒多看一眼。余妃身子一僵,隨後起身跟了上去:「陛下?」
季伶舟自顧自的往後面走了去,到了正殿後便直接坐在了主位,他看向身後的余妃,眸色一凌:「跪下!」
余妃被嚇得渾身一顫,完全不敢有任何的猶豫,當即就跪了下來:「陛下……陛下,不知臣妾可是做錯了什麼?」余妃顫顫巍巍地問了一句。
「淑妃在冷宮這段日子好歹保留著位份,哪怕身處冷宮也不該由著你們作踐。你倒好,都做了些什麼?」季伶舟單刀直入,說得非常直接。
余妃一聽到這種話,眼裡瞬間就閃過一抹怨毒:「所以陛下這是為淑妃出氣來了?」
「在後宮對高位妃嬪濫用私刑,本就有違宮規。朕還問不得罪不成?」季伶舟大怒,抬手就在旁邊的桌子上拍了一掌。
余妃怕歸怕,但還是鼓起勇氣說了一句:「淑妃害了臣妾的孩子,臣妾不能叫那個賤人償命就已經是愧對了臣妾的孩子,現在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得了嗎?」
「蠢貨」季伶舟語氣冰冷。
「陛下明明忌憚著程家,如今這麼好的機會陛下怎麼又輕易地放了她出來?要臣妾說,陛下就應該趁此除去程家才對!」余妃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了,後面說話都口不擇言了起來。
「放肆!」後宮不得干政,這余妃好大的膽子。
余妃或許也是察覺到自己說錯了話,整個人的沒了剛剛盛氣凌人的樣子,只是低著頭跪在一旁。
「朕看你的規矩是白學了,來人!」季伶舟從來就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隨著他一聲令下,外面就有人進來了。
余妃此刻終於是知道怕了:「陛下,陛下……」她跪著就要去拉扯季伶舟的衣袖,但是被季伶舟躲開了。
「余妃御前失禮,冒犯天威,拖下去鞭刑三十,貶其為嬪!」季伶舟示下。
這麼重?李盛都被嚇到了,鞭刑?這樣的刑罰在後宮倒是很少用上的,陛下這是怎麼了?
余妃的求饒聲被季伶舟忽略了個乾淨,很快外面就傳來了余妃的慘叫聲,季伶舟一直端坐在殿內,好似完全沒有聽見一般。
李盛在一旁眼觀鼻觀心的,完全不敢吭聲。他心裡其實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一些猜測,今天陛下是從淑妃娘娘那裡出來的時候才突然變了臉色。
緊接著就讓他去查了冷宮的事情還直接來了余妃……現在應該是余嬪娘娘了才對。
陛下突然來到了余嬪娘娘這裡,還出口便說起了淑妃娘娘的事情,後來下這麼重的刑罰,想來就是跟淑妃娘娘有關了才對。
季伶舟去往余嬪處並不是什麼不得了的消息,不過余嬪被陛下處以鞭刑倒是讓不少人有些意外。
這好端端的,陛下怎麼突然對余嬪下了這樣的懲罰?還貶了位份。
程茗染聽到這條消息的時候也愣了一下,剛剛季伶舟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又浮現在了耳邊。
她現在已經換好了衣服,書畫正伺候著她準備歇息了。如今聽到這個消息,程茗染卻突然有些睡不著了。
「娘娘,陛下這怕是給你出氣去了。」書畫說了一句,手邊還放著舒痕膏。
剛剛季伶舟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把這東西送來了,書畫也給程茗染擦上了。
「我有什麼資格讓陛下這般大動干戈?」程茗染自嘲地笑了笑。
「今時不同往日,陛下待娘娘自然是不一樣的,娘娘可不要妄自菲薄了。奴婢瞧著,如今陛下對娘娘跟以往可不太一樣了。」書畫說了一句。
「你相信會有無緣無故的好嗎?」程茗染突然問了一句。
書畫一愣,隨後又聽到程茗染說:「陛下以前對我是什麼樣的你難道還不知道嗎?如今態度大變,這其中是什麼原因我們都還不曾知曉,又怎敢去享受他的好?」
「娘娘是不是多心了?說不定陛下只是突然想到娘娘您的好了呢?」書畫說了一句。
程茗染搖了搖頭:「他那樣的從來都不會對誰上心的,要能瞧見了,那早就該瞧見了。」她說道。
書畫聽到這話也不敢繼續再說什麼,她扶著程茗染到旁邊的床榻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