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畏懼冷宮
2024-07-25 12:27:24
作者: 木子穎寶貝
季伶舟神色不虞,有了這一個認知的他現在心裡莫名火大:「為什麼躲著朕?」
程茗染強裝鎮定:「陛下,疼」她試探掙脫季伶舟的鉗制。
但是季伶舟不僅沒有鬆開她,反倒將人抱得更緊了些:「你還知道疼?回答朕,你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朕!」他加重了語氣。
程茗染不敢真的將人激怒,畢竟剛剛他才答應自己可以去見爹爹。要是現在在這個時候把人惹怒了,得不償失。
「沒有」她回答。
但是季伶舟又豈是這麼容易相信的?當即就問:「那為什麼你這些日子處處與朕保持距離?處處生疏淡漠?」他問。
程茗染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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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話來了?」季伶舟問她。
程茗染的眼睛瀰漫上一層水霧,她仰頭看向季伶舟,季伶舟一怔。
「臣妾也想,可是臣妾不敢。陛下可知冷宮到底是什麼模樣?可知臣妾這幾個月在冷宮又是過的什麼日子?」
「臣妾害怕,臣妾擔心陛下又因為什麼厭棄了臣妾,再一次將臣妾打入冷宮。陛下,臣妾從小在宮中長大,從未吃過什麼苦,冷宮的這幾個月臣妾學乖了。臣妾不敢冒犯陛下,臣妾想著,只要臣妾乖一些,懂規矩一些,陛下就能多寬宥臣妾一些,所以臣妾處處小心,生怕哪裡不對再次惹怒了陛下。」程茗染說著說著眼淚就落下來了,現在的她倒是真的愛哭了不少。
季伶舟束縛著程茗染的手都頓住了,冷宮……
「陛下,臣妾自幼長在深宮,原以為有太后娘娘在,臣妾這一生都不需要擔憂。但……陛下,臣妾害怕了,害怕陛下,害怕皇宮,害怕自己落到一個萬劫不復的境地。」程茗染繼續往後說道。
季伶舟稍微鬆開了抱著她的手:「朕既然說了讓你出來,那就沒事兒了。」
「可是這幾個月都是臣妾在冷宮一個人熬出來的,臣妾沒有辦法忘記,出來的這些日子,臣妾整晚噩夢,總是想著陛下要是哪一天又厭煩了臣妾,那臣妾是不是又要去到那種地方?」程茗染眼眸悲戚,讓人看著都會心疼。
季伶舟心口也悶悶的,就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那是什麼感受。
「朕跟你承諾,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季伶舟說出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有些意外,他怎麼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程茗染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是臣妾失言了。」她說了一句。
季伶舟已經記不得這是自己第幾次嘆氣了,他伸出手,動作輕柔地幫程茗染將眼淚一點點擦乾,然後將她整個人抱進懷裡。
「不要哭了,你這一哭,朕都不知道應該怎麼待你才是了。」季伶舟的腦子也很亂,亂在他到底應該以何種態度去對待程茗染。
程茗染感受著他的懷抱,聽著他現在說的話,她突然覺得眼前這個人有些陌生。
「剛剛就當朕多想了,不該問那樣的話。之前……也確實是朕沒有弄清楚事情緣由就讓你去了冷宮,受了委屈遭了罪。今後……朕慢慢補償給你,可好?」季伶舟雖然說著要補償,但實際上要怎麼做他自己現在都弄不明白。
程茗染更是沒有將他說的這些話放在心上,如果以前的季伶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可能要開心一整天,甚至要記上一輩子。
但是現在她已然的不在乎了,也不再需要這些。而且一句口頭承諾也做不得什麼數,她現在已經不相信這些了,更何況有些東西不是今後怎麼做就能抹平之前的一切。
季伶舟全然不知程茗染的心裡現在是什麼想法,他知道這一次是自己做的事情有問題。
當時程家入獄後,她被指認謀害皇嗣,自己又何嘗不知道這裡面有後宮那些人的手筆?
但是當時的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了,所以只要是程茗染自己沒有辦法辨明清白那他也不會去刻意調查洗脫她的罪名。
後宮之事向來如此,而他也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所以直接下令將程茗染打入冷宮,當時的她還只穿著一身褻衣,漣漪宮的眾人更是被遣散了,所以身邊更是連一個伺候的人也沒有。
她多麼嬌貴自己是知道的,太后在的時候哥們兒捨不得她受一點兒的委屈。所以不管什麼都是最好的,人也就嬌氣了不少。
可想而知,在冷宮的這幾個月她吃了多少苦。他甚至不敢想像,程茗染這樣金尊玉貴的小人兒是怎麼挺過這幾個月的?
上一世程茗染離開後,他可能也是魔怔了,所以讓人去調查了她在冷宮裡究竟過得如何,當他手裡拿到那一疊東西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短短半年裡,她是真的被折磨得不成樣子了,缺衣少食,打罵折辱,她全部受了個遍。
上一世她死後,太后說她是個金貴傲嬌又愛漂亮愛面子的人。所以還親自要給她更衣,甚至細細地梳妝打扮了一番。
當時他並不在現場,不過後來他有聽起下面的人說過,她們說在給程茗染換衣服的時候看見她身上有各種傷痕,新舊交錯,看起來著實可怕。
傷?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傷?後來他在看見那些調查回來的東西才知道,那些傷應該就是被後宮裡面那群人折磨時留下的吧?
當時他只是聽著下面的人在說,但自己沒有真的見到她身上的傷有多麼恐怖。如今提前兩個月將人接了出來,不知那些壩是否早就留下了?
想到這裡……
「你身上……」季伶舟欲言又止。
程茗染卻不能當沒聽見:「陛下想問什麼?」
「無事,走吧,先回漣漪宮。」季伶舟將人鬆開,程茗染也識趣地沒再多問。
她拉開了與季伶舟的距離,外面的雨還沒有要停的意思。所以……
季伶舟站在她身邊,很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近些,要不然一會兒又要淋濕了。」他狀似隨便說了一句,但在程茗染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裡也划過一抹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