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呆子
2024-07-25 13:50:39
作者: 琴律
徐若瑾見這虞晴兒表情凝重,不由打趣道:「在感情上,沐阮確是個呆子,公主,你若是當真對他有意,那就不要管他如何看,你只管做你自己的就好了,我相信沐阮終有一日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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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晴兒的心裡頭有些發慌,瞧著徐若瑾道:「我知道你的擔心,我與他接觸的這段日子裡對他也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你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好好考慮清楚,擇一個萬全之策。」
最好的法子就是雙全之法,誰也不受傷,誰也不辜負,可是真的要做到這樣實在是太難了。
虞晴兒是長公主,高高在上的姿態讓她也清楚的明白她自己的位置,她放不下虞尚雲也是其中一個原因,所以如今的虞晴兒也是十分為難,再加上沐阮對她的冷漠就更加讓她的心裡更加的受傷。
擱了茶盞,虞晴兒起了身,視線落在徐若瑾的肚子上:「如今你也快要生了,這些事情就不要插手了,以免傷著你自己,我先回宮了。」
徐若瑾輕撫著肚子,滿眼的柔光,讓虞晴兒一度很是羨慕,如今她的年歲也大了,也想要有一個自己的孩子,可是她的身體不好,子嗣……也很難。
徐若瑾的身體不便,於是吩咐了紅杏去送。
待紅杏將虞晴兒送出了宮再回來卻見徐若瑾站在窗邊發呆,那烏黑的窗欞外邊點著一盞燈,燈映在徐若瑾蒼白的面容上,讓紅杏揪著一顆心。
她取了件海棠纏枝的披風湊了過去給徐若瑾披上,柔聲道:「郡主,眼下夜裡還寒著呢,可不能凍著了。」
徐若瑾緊了緊身上的披風,長長的嘆了聲氣:「沐阮的這些事情,也不知到底如何。」
「原都是有宿命的,這成與不成都是緣份,郡主何必再過於執著。」紅杏是過來人,她扶著徐若瑾往內殿走,一面安撫著徐若瑾。
現下徐若瑾因為懷著身孕,所以一天到晚的也是閒得慌,這腦子裡頭想的東西也就多了。紅杏跟在她身旁伺候著,深有體會。
徐若瑾搭了紅杏的手坐在書桌前,朝紅杏狐疑道:「沐阮現下在哪裡?」
紅杏嗔笑道:「這個奴婢得去打探一下,只聽說這沐公子在宮門口與長公主說了些什麼,冷著臉拂袖走了,至於去了哪裡,也沒有人注意。郡主,您莫不是要與沐公子談談?」
徐若瑾擺了擺手,朝紅杏道:「你去瞧瞧,不要讓沐阮做了傻事就是了,旁的也不必與他多說。」
徐若瑾對沐阮是了解的,如今若是全都在說那個問題,她就應該閉口不談,否則若是她也如同那些人一般逼著他,只怕到時問題就大了。
紅杏端了茶盞過來,又添了幾碟點心,朝徐若瑾打趣道:「郡主,奴婢瞧著咱們這位沐公子可真真是個木頭呆子,如今這宮裡頭只怕明眼人都已經看出來了,長公主的心思是在他身上的,偏他一個人不知道。」
徐若瑾執了筆寫字靜心,低喃道:「沐阮的性子溫厚,說他是個醫痴,那倒是再正確不過了,對了,悠悠今日也該下堂了,你早些去接了她回宮,別讓她到處去玩,梅蘭這孩子如今還在躺著,也讓悠悠多去陪一陪。」
提起梅蘭,連紅杏也直嘆氣:「梅蘭小姐……唉,奴婢瞧著她昨兒躺著的那個樣子,奴婢真真是心疼的,可惜了這梅蘭小姐了。奴婢當真是想不到,這花氏竟然為了提高梅蘭小姐的記憶力灌她喝那樣的東西!這若是發現得再晚些,豈不是要取了這孩子的性命了。」
那黑乎乎的東西,紅杏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更何況還是餵給那樣小,那樣柔弱的一個姑娘家了。
徐若瑾抄著心經,擰眉道:「花氏沒有這樣的膽子,更不會去害了梅蘭,這其中定然也是聽信了些不該聽的東西,好在如今救得及時,旁的話你也不要傳出去了,以免生了嫌隙,你將我早晨吩咐你燉的湯給梅蘭送過去,她身子弱,若是有什麼藥方子要抓的,就同我的一併抓了,用度也記到我這兒來。」
那個柔弱的孩子曾用茫然而疏離的眼神瞧過她,瞧得她心裡一陣一陣的心疼。那樣的疏離是刻意的,小心翼翼的。
銀花如今也養好了傷,能夠來伺候徐若瑾。
她端了盞新茶過來,聽了這話朝徐若瑾低聲道:「奴婢先前在府里的時候也曾聽人議論過,說梅蘭小姐性子懦弱,又柔婉,不像是梁家這將門世家裡出來的小姐,瞧著一無的長的,在這眾多的姐妹中也不出挑,平日裡更是溫溫吞吞悶不吭聲,後來也不知怎的,這孩子突然就聰慧了起來,才華更是驚人,這才得了這梁二爺的另眼相看,只是也不知怎的,這性子也大變了。如今想來,竟是這麼一回事麼?」
紅杏在一旁研著墨,這墨條自打徐若瑾搬過來就不曾停過,如今墨條已經研平了大半了,只余了一朵紋繡的梅還浮在上半部分。
紅杏打趣道:「想來也是,花氏最在意的就是這些了,如今自然是要想盡法子替梅蘭小姐謀個出路的。只是這法子也忒狠了些。」
徐若瑾默默練著字,聽著紅杏與銀花的對話嘆了嘆氣,梅蘭那孩子年紀輕輕的,也著實是不容易。
銀花朝徐若瑾嗔笑道:「今日先生下堂下得晚些,還提前差了人過來傳了話,奴婢先將湯給梅蘭小姐送過去,再去接小姐回來時辰也就差不多了。」
紅杏狐疑道:「也不知是什麼樣的文,到現在還沒有下堂。」
銀花將東西細細收拾了一番,朝紅杏道:「小姐若是回來了,你大可以問一問。」
徐若瑾擱了筆,取了帕子擦著手上沾染了的墨汁,朝紅杏嗔笑道:「只怕又是一問三不知。」
銀花哭笑不得:「可不是,這若是問起旁的,或許小姐還能答上幾句,這策論二字,連奴婢自個聽不明白。」
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銀花端了湯盞去了花氏的側殿。
花氏正坐在床邊,盯著梅蘭看書,梅蘭抱著書臉色慘白的瞧著花氏,小聲道:「娘親,我……我頭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