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醉酒
2024-07-25 13:50:31
作者: 琴律
虞尚雲揉了揉眉心,無奈道:「這女人的脾氣怎麼這麼大!孤幫她難不成還幫錯了?」
總不能他們姐弟兩個最後都得不到一個圓滿吧?
他想娶徐若瑾娶不成,虞晴兒想嫁給沐阮,最後也嫁不成。
那他們當真是這天底下最可笑的一對姐弟了。
孫伯端了茶盞擱在虞尚雲的手旁,無奈道:「如今的問題似乎有些大,這一個不願娶,一個不願嫁的,老奴瞧著這事兒如今也是難吶。」
陽光從屋頂的瓦片間垂落,落在金色的茶湯里,虞尚雲抹了一把臉,瞧著孫伯無力道:「容孤好生想一想吧。」
孫伯朝虞尚雲安撫道:「想來公主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她自然是知道國主對她也是一片真心的替她著想,所以此事國主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時日一長了總歸就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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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孫伯的心裡也沒有底,這姐弟二人這麼多年的感情一路走過來,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所以他從來沒有見過虞晴兒向他發過任何的火,不要說像今日這樣冷著臉了。
這二人的感情究竟如何,如今也只有虞晴兒自己的心裡清楚了。
虞尚雲的內心有些煩燥,他捏著手中的茶覺得索然無味,便朝孫伯道:「先前備的那兩壇酒去取來。」
孫伯見他心情不佳,也就沒有去勸:「奴才馬上吩咐人去取,國主,您這是要在這兒喝酒?」
虞尚雲站起身,抹了一把臉,朝孫伯道:「孤不在這兒喝,去若瑾那兒,今日天色好,若是能與她一道曬曬太陽,也是不錯的。」
他起身出了殿,孫伯跟在他的身旁,身後的一眾宮女太監們備著儀仗不遠不近的跟著。
虞尚雲提了一罈子酒來到徐若瑾的宮殿,徐若瑾這會兒正在曬太陽,懶懶的陽光散在她的身上,她今日穿了一件碧柔色的長裙,那顏色將徐若瑾襯得極是溫柔。
徐若瑾半眯著眸子昏昏欲睡,虞尚雲也沒有讓人通傳,徑直在徐若瑾的身旁坐下,打個酒罈了。
那玉瓊酒的香氣便鑽了出來,徐若瑾聞著酒香喃道:「紅杏,我好像聞到玉瓊酒的味道了。」
在所有的酒里,徐若瑾除了女兒紅就只喜歡這一道玉瓊酒了,玉瓊酒的做法相當複雜,所以如今市面上的酒並沒有多少,如今能夠聞到,當真是做夢一般。
紅杏站在一旁打趣道:「郡主,奴婢可尋不著這樣好的酒。」
徐若瑾如今懷著身孕,整個人偶爾還有些迷糊:「是嗎?難不成是我如今連味覺也失了?聞錯了?」
徐若瑾不信這個邪,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虞尚雲將酒倒了出來,酒入杯中,發出聲響。
徐若瑾猛的一轉頭,瞧見正倒酒的虞尚雲哭笑不得:「你這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虞尚雲瞧著徐若瑾打趣道:「打你聞見玉瓊酒的香氣時就過來了,可要嘗一嘗??」
紅杏見狀急紅了眼:「郡主如今的身子弱,可飲不得酒。前些日子郡主還在嚷嚷著想喝玉瓊酒呢,如今您這擺到這跟前兒來了,可千萬不要讓郡主飲了。」
不能喝酒這個事兒,那可是這沐阮千叮萬囑的,若是破了這個戒了,到時只怕大家都是要承擔責任的。
徐若瑾一隻手已經伸了過去了,她執了一個小杯子,朝虞尚雲笑道:「左右也就這一小杯,我只嘗嘗味道,又不飲下去,給我倒一杯。」
虞尚雲在徐若瑾的對面坐了下來,愁容滿面:「你可就只能喝這一杯。」
徐若瑾點頭如搗蒜:「你只管放心!紅杏怕我貪杯對身子不好,所以一直連嘗都沒嘗過,可讓我饞了好幾個月了,如今可算是嘗到了。」
紅杏在一旁無奈道:「郡主,您這身子要緊,可不能由著性子胡來。」
「我有數,去給國主取些下酒的菜來。」
紅杏不敢去,生怕這徐若瑾到時貪杯了,便叮囑了身旁的宮女去辦了。
虞尚雲默默的喝著酒,一杯接一杯,唯有徐若瑾,那是一點一點的嘗,生怕一口就將酒給喝沒了。
如今跟塊糖似的,偶爾嘗一下味道。
她見虞尚雲低頭喝悶酒不說話,也就沒有問他,原是想等著虞尚雲自己開口的,誰料虞尚雲半響沒說話,一瓶酒一會兒的功夫就下去了一大半。
虞尚雲也添了幾分朦朧的醉意,他一手扶著酒瓶子,瞧著徐若瑾,有些失望:「你怎麼不問我為何飲酒?」
徐若瑾捏著小酒杯,瞧著他這滿面愁容的樣子,溫聲道:「你若是想說,你自然會說,你若是不想說,你自然就不會說。」
虞尚雲伏在案上,瞧著徐若瑾笑道:「我記得我幼時參與皇權的鬥爭,可惜失敗了,敵不過皇叔對我的算計,他將我與皇姐關在小黑屋子裡,他投了好些毒物進來,嘶咬著我和皇姐,皇姐為了護著我,傷得比我重,到時我便發誓,我定要好好的活著,我不甘心,我要將屬於我的都奪回來!」
徐若瑾其實並不知道虞尚雲曾經經歷過的事情,她只是覺得,虞尚雲這樣的人,只怕是很難去真正交心的,因為他其實骨子裡誰也不信,他從來只相信他自己。
他捏著酒盞一杯接一杯的喝著,朝徐若瑾低喃道:「後來,我好不容易逃了出去,我親手將那個折磨我與皇姐的人殺了!我血洗了當初幾乎一邊倒的大臣,將兆國一點點的扶起來。你那次跟我說,別人不知道我經歷了些什麼,所以也沒有資格來評價如今的我到底好與不好,我覺得這句話說的很對。」
如果自己不是那個苦苦熬過來的人,旁觀者就很容易以一種大仁大德的姿態勸你要大度,要寬容,可是憑什麼?若這樣的事情落到了那些人的身上,或許那些人還不如虞尚雲做的好呢。
虞尚雲望向徐若瑾,笑道:「你可知我從見你第一面就已經喜歡你了,我喜歡的不是你的容貌不是你的才能如何出眾,而是你骨子裡散發出來的那股不屈的味道與倔強,這一點讓我覺得,我們應該是同類人。後來,我便吩咐人去查你的事情,才得知你幼時所經歷的那些事,並不比我少,所以我便越發的喜歡你,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若瑾,我說的這些,你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