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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背後

2024-07-25 11:40:22 作者: 琴律

  徐若瑾感覺到楊氏的不滿和敵意,可這件事真的與她無關,她都不知父親為何會這樣做。

  她學釀酒雖是為了祭祀,可徐若瑾之所以悶頭苦讀,更多是為了發揮下自己藥學特長,期望能將所學的知識施展一下。

  對於祭祖之事,她上次聽父親提過就望至腦後。

  可依著楊氏的話來看,好似自己圖謀已久似的。

  這事兒徐若瑾躺著也中槍,但想到自己釀的酒,徐若瑾微皺下眉頭:「母親,祭祖還有三天,可我釀的酒原本前日就應該拆開封壇,請方媽媽挑錯,若是三天後再拆,就過了最好的時限,別讓人喝出毛病來。」

  「假惺惺的裝什麼樣子?拿去祭祖的酒誰會喝?你是在咒誰死了山上見祖宗是吧?」

  楊氏的謾罵讓徐若瑾還不上嘴。

  祭祖這事兒從沒做過,實在不專業,她怎麼就忘記是給死去的人用?

  這罵挨的雖然委屈,但還真沒錯。

  徐若瑾心底吐了吐舌頭,轉向正事,「那一共需要多少小罈子?女兒拿回去分裝一下。」

  

  「老爺對這事兒還沒吩咐,你索性把釀好的酒都拿著,到時候由他和你大哥決定,不用你再插手了。」

  祭祖乃是女人籌辦祭品,行正禮之時,只有男人參加,女眷都要在祖祠之外等候。

  徐若瑾也沒什麼多說的,又聽楊氏絮絮叨叨的說了後日凌晨就要起身出門,她便帶著春草去試衣裳。

  衣裳做的正正好好,春草拿好了物件,主僕二人便回了院子。

  「這事兒怎麼總覺得不對勁兒?父親怎麼會突然用我釀的酒做祭品?母親肯定不會主動說,難道是大哥和三弟?」

  徐若瑾坐在屋中怎麼琢磨都不對,「那也不過是前幾日吃飯時候提過一句,大哥和三弟恐怕都不會在意吧?」

  春草頓了下,走到徐若瑾身邊悄悄提醒,「會不會是柳翠?」

  「她?」

  徐若瑾格外驚詫,春草不提這個名字,她都已經忘了。

  「她被老爺收了房,現在是府中的柳姨娘,奴婢前天去大廚房,還遇上了她身邊的紅杏,紅杏還特意問了問二小姐,說柳姨娘一直有心來看您,只怕夫人多心。」

  「奴婢說二小姐如今在跟隨方媽媽學中饋,釀酒,領了柳姨娘的情分,只聊了這麼兩句就分開了,回來一忙就把事給忘了,沒跟二小姐您說。」

  春草的話讓徐若瑾微微點頭。

  「這麼說,應該就是柳姨娘與父親提的,她這又是何必?原本我也不想在祭祖的事上出風頭,反是幫了我的倒忙了。」

  原本今日想開封的酒又要存上幾天,一整罈子都搬過去,她也不知能不能有剩餘。

  沒法子拿實物給方媽媽查檢,她就又要重新再做一遍。

  可上一次的藥料是徐子墨花銀子買的,剩餘的沒多少,她兩手空空,拿什麼去買?

  楊氏本就以為是自己存心要在祭祖的事上出風頭,她再拿單子去找黃媽媽,被扣下來的可能性最大。

  想到這裡,徐若瑾的小臉耷拉的像蔫黃瓜。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你若是再遇上柳姨娘身邊的人,就直接告訴她,謝過柳姨娘的好意,我的事情,她還是不要肆意插手了。」

  春草猶豫下,「有她在身邊幫二小姐說兩句好話,不好嗎?」

  「自己的實力如若不夠,單憑藉私下動手腳拉關係,是毫無用處的,反而會給自己找麻煩。」

  徐若瑾看著懵懂的她,「何況,這府里管家的永遠都是母親,不會是柳翠的,咱們犯不上因搭上了柳翠,讓母親這邊心裡忌諱,倒是給自己添亂。」

  春草點頭答應,「奴婢都省得了,下次遇上一定說。」

  「也不用刻意去找,遇上再提也不遲。」

  徐若瑾把祭祖的事撂下,又繼續的讀起書來。

  翌日方媽媽得知徐若瑾的那罈子酒被點去祭祖之用,倒是一笑了之,隨後為徐若瑾講起祭祖的禮規來。

  十月初一的祭掃雖比不得清明,但這一次徐家老爺完全是為了讓眾人得知徐若瑾被記於嫡出的身份。

  楊氏雖然只為她準備了簡單的衣裳,但該懂的禮、該行的儀,徐若瑾必須要做到位,否則會被人笑話。

  至於徐若瑾提到的祭酒,方媽媽則教了她一套儀程。

  徐若瑾用心記下,更是在心裡重複了好幾遍才作罷。

  若非有方媽媽提點,她那日定會出個大醜,楊氏指不定會怎麼嘲諷她……

  有時候徐若瑾很想不通。

  楊氏一心想要自己嫁去張家,把自己誇成花,可該下的絆子她也絕不吝惜的伸出腳。

  難道她就不尋思下自己若出了大醜,張家豈不是更瞧不上這門婚事?

  雖然自己不樂意嫁,楊氏做事的情緒實在讓她覺得荒唐。

  也難怪外人都瞧不起她,單是這點兒斤兩,讓人一眼就瞧個透。

  更年期綜合症,絕對的!

  徐若瑾為楊氏徹底的定了性,也懶得在心底腹誹她。

  徐耀輝終歸是中林縣的主簿,縣衙的三把手,十月初一,徐家前往風橋山祭祖的消息傳出,陸陸續續也有人籌備那一日的行程安排。

  這並非是巴結徐家,要與徐家同行,而是打探好徐家祭祖的時間,避開同一時辰上山。

  知道這個消息的還有李忠林。

  李忠林並沒有回家鄉祭掃,而是找上了楊氏,要在那一日跟著徐家人一起上山。

  「徐家和李家乃是姻親,我既在徐家暫住,趕上祭掃之日總不能視而不見,理應上山給徐家老祖行上一禮。」

  李忠林不容楊氏推辭,「除非是伯母看不起小侄,那小侄就無話可說了……」

  楊氏張開的嘴又緊緊的閉上。

  小人心,海底深,她雖然心底格外不願,卻也知道強行推辭,會讓李忠林心裡忌恨。

  「這件事還需要與老爺商議一聲,」楊氏找了一個由頭沒有立即答應,「會讓下人們提前告訴你。」

  「那小侄就等候吩咐了。」

  李忠林一臉得逞的笑著離去。

  楊氏咬緊了牙,低聲吩咐黃媽媽,「那天你一定緊緊的跟在二丫頭身邊,另外把老大叫來,我有話要親自叮囑。」

  哀嘆一聲,楊氏滿臉厭惡,「就是個道貌岸然的攪屎棍,可別在那天鬧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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