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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無禮

2024-07-25 11:40:19 作者: 琴律

  李忠林的無禮,讓楊氏無法再忍耐。

  終歸自己也是一位長輩坐在這裡,他這樣肆意的挑逗二丫頭,哪有把她放在眼裡?

  母親家的生意雖然私下要靠李忠林的父親做些手腳,但該給的好處分毫不差,自家終歸是主簿府,不是他李忠林能這般肆意而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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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咳了兩聲,楊氏沒有親自開口,看向了徐子麟。

  老大知道了母親的意思,立即起身把李忠林往回拽,「快些回來喝酒,一個爺們兒,湊在女人圈子裡作甚?坐下,喝!」

  李忠林哪有徐子麟的力氣?

  被拽的踉蹌著腳步,坐在了椅子上。

  儘管仍有些心頭不爽,卻也沒辦法再回去那一席。

  徐子墨眯縫著一雙眼,拎起酒壺就往李忠林的杯子裡倒,巴不得把他趕緊灌醉了拉倒。

  楊氏長舒口氣,餘光睹見另一席,怎麼看都不順眼,看向李秋萍更沒了好心氣:

  「男女不同席是規矩,怎麼中間也不加上一道屏風?你一個大肚的孕婦,二丫頭是待嫁的閨女,哪個能是隨意與外人面前露臉的?徐家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批完了李秋萍,楊氏看著徐若瑾,也沒了好氣色,「不過是親家的侄子吃頓飯,你穿得這麼花哨作甚?生怕別人瞧不見你那張狐狸臉兒?」

  「女兒除卻這一套之外,就只有上一次碧娘子做的兩套,再就是粗布麻衣,母親難道要我穿粗衣見客嗎?」

  徐若瑾軟軟的回頂了一句,讓楊氏提口氣罵不出來。

  再看李秋萍悶聲不語,楊氏更火大,「冷在這裡幹什麼呢?還不吩咐人擋上圍欄?」

  李秋萍被罵了個莫名其妙,想要還嘴,見楊氏那副冷臉也只能把話憋回去,快些的叫婆子們準備。

  四葉屏風扯開,把兩張桌席隔開,李忠林眼睛再歪也看不到徐若瑾,喝起酒來不由得沒了興致,寒暄的話也沒了,張口便往裡灌。

  一頓飯吃了沒幾口,楊氏便先行離開了。

  徐若瑾看著一桌子菜悶頭便吃,坐在對面的李秋萍氣的直翻白眼。

  「好歹也是個姑娘家,好似沒吃過東西似的。」

  李秋萍不敢大聲的諷刺,雖然隔著屏風,但聲音大了,隔壁桌席也是能聽到的。

  徐若瑾才不在意,「大嫂不是說我是破落出身麼?我當然沒吃過好東西了,倒是要謝謝大嫂宴請,讓我解了饞。」

  「你……」李秋萍下意識的朝旁邊看一眼,「你倒是臉皮夠厚。」

  「怎麼?大嫂難道要趕我走不成?」徐若瑾把一條軟炸裡脊塞入口中後撂下筷子,「三弟……」

  徐子墨及時應答:「二姐,什麼事?」

  李秋萍連忙朝旁邊道:「沒事沒事,三弟快坐下慢慢吃,你二姐這裡有我呢,你不用管了。」

  徐子墨等半晌,都沒聽到二姐說話,索性坐下不再多問。

  徐若瑾諷刺的笑笑,「不是不讓吃了麼?還不讓我走?」

  「另外一席還沒吃完,你不許走。」

  李秋萍才不會讓局子就這樣散了,好歹也要維持半晌,自家哥哥才有面子。

  婆婆只吃了兩筷子菜就走了,若這會兒女眷的席就撤了,大哥肯定要怪罪自己辦事不牢靠。

  「那我可繼續吃了?」徐若瑾說著又拿起筷子,吧嗒吧嗒吃起來。

  這還是來到這個時代第一次放開了肚子吃。

  而且李秋萍也真下了血本,一桌宴席二十五道菜,道道都是精工細料,連海參都上了。

  徐若瑾整日粗茶淡飯,自當不會放過這等好食材,也不怕撐壞了肚子,可勁兒吃。

  李秋萍實在看不下去,轉過身不理她。

  而過了一會兒,齊二從外回來,手中拿了兩包東西,遞到了徐子墨面前,更拿了單子報銀子。

  徐子墨從錢袋子掏了一把銀裸子扔去,隨即與徐若瑾說著話,「二姐,你要的物件買回來了。」

  「東西都買回來了?太好了。」

  徐若瑾當即撂下筷子,讓春草去把東西拿過來。

  李秋萍皺著眉,也算把事兒看了明白,「你膽子夠大的,居然讓三弟掏銀子為你買東西,婆婆若知道了,呵呵,有你好果子吃!」

  「教習媽媽在教釀酒,母親早就知道這件事,我還怕說?」

  徐若瑾翻開其中的藥書,臉上湧起興奮,「再說,我釀好的酒自當要給兄弟們喝,自家姐弟,還分什麼誰的銀子?大嫂這頓飯不也是用的大哥的銀子,你要說是掏的體己錢,我就服了你!」

  李秋萍被戳中了心事,「伶牙俐齒,有你吃虧的那一天!」

  「釀酒?」

  隔壁耳朵長的聽到了這兩個字,李忠林立即朝這邊喊來,「不知可否有幸吃一杯若瑾妹妹……」

  「還沒釀出來呢,那小妮子手生,大舅哥也不怕吃出毛病,還是喝這壇陳年老酒吧!」

  徐子麟一杯酒堵住了李忠林的嘴。

  李忠林也有些醉了,沒有揪著釀酒的事不依不饒。

  徐若瑾也已吃飽,拿好包裹和藥書便準備告退。

  李秋萍見自己大哥已經有些醉,便放徐若瑾先回去,她滿心不想看到這個丫頭在自己眼前晃。

  之前就是個蔫聲不語的,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刀子嘴?

  自己每句話她都能不落地上的頂回來,難不成跟教習媽媽學了幾天課,還變成個伶俐人兒了?

  徐若瑾才不理李秋萍如何腹誹自己,帶著春草一路奔回小院。

  打開藥料包,與上面寫好的藥名一一核對,仔細認出是什麼藥,她便開始動手準備量藥的小秤。

  一根筷子底下掛上厚厚的紙,線拴上銅子兒當秤砣,銅子兒大約一錢的重量,加上一個就是一錢,以此類推可以續加,筷子上便以一錢的倍數刻上了小條條。

  「桑枝……」

  「葛根……」

  「甘草。」徐若瑾從一包一包的藥材中找到了甘草,一點一點的放入秤盤之中開始計量。

  春草在一邊已經看的傻眼了。

  又是銅子兒又是筷子的,二小姐嘰里咕嚕就折騰出一桿小秤。

  而且在上面畫上刻度後還說什麼「計量單位」的詞,她哪裡聽得懂?

  藥料全都計量好,徐若瑾拿出早間與方媽媽準備好的酒和酒罐,把藥一包一包的放入進去。

  親自的把罈子封的嚴嚴實實,裹的里三層外三層,又用蠟油封好,捧著找了角落中放好。

  徐若瑾拍拍自己的胸脯,滿臉期待的笑著,「過幾天,只要過十天就能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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