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交易

  鏡妖搖頭輕嗤，「現下你們有高人相助，而我又恰好虛弱好欺。你們若想殺我，我確也無力反抗。

  不過你們最好打算清楚，若真殺我，便犯了弒母大罪！

  ——你們可真擔得起嗎？」

  「你說是就是呀？！」長公主並沒有買帳，依舊咬牙切齒，「我看你在這兒胡編亂造才是真！

  

  你竟然還有臉說別人出爾反爾？我看你才是前後不一！

  你們妖怪記性都這麼差？連半刻都沒過，你就忘了剛才要殺本宮的事了？

  剛才那枚血箭可差點射穿本宮的咽喉！

  你還敢說你是本宮的母后？

  天底下有哪個娘親能對孩子這麼狠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妖怪就算沒有人性，也不至於干出殺子之事吧？」

  說著，長公主也輕嗤一聲，「方才你仗著自己有點妖法，大言不慚要這個性命要那個性命。如今眼見了我們阿瓷的本事，又開始打親情牌，說自己是我們母后，說我們弒母。

  你為了保全自己這條賤命不擇手段本宮能理解。

  ……可你竟還編得大義凜然，論什麼守信重諾，言之鑿鑿給自己人格增輝添色，可就太不要臉點兒了吧？！」

  酆怡走過去站在長公主身旁，對鏡妖道，「阿顏所說不無道理，你空口無憑確實難以取信於人。

  還有，你既說自己將我們撫育成人二十餘年，那這二十餘年母后去了哪裡？

  現在母后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鏡妖無奈冷笑，「哀家才是你們的母后，這句話哀家已經說倦了！

  至於那二十餘年李紓瑤去了哪裡，本就該由她來說給你們聽。

  不過看她這窩囊的鵪鶉樣子，想來她也是沒臉宣之於口的。

  既然話說到這，哀家倒是也不介意幫她說出來，讓你們明白他是怎樣一個自私自利背信棄義的人！」

  鏡妖淡淡道，「說起來倒也簡單。

  無非就是皇宮這邊有我頂著，她李紓瑤這二十多年在外面賞花品茶、看山游水，過著自由快活的日子。

  然而人嘛，總是會變的。

  從前她嚮往自由，嚮往廣闊的天地，是因為她不曾擁有。

  現在山也看過了，水也游過了，他又眷戀起了親情。

  或許也是到了年紀的緣故，周圍如她一般年齡的女子早已兒孫繞膝，每日被兒孫哄著快樂安逸。

  而她看過再多的山水，記得再多美景，也無法排解心中落寞。

  於是她又想起皇宮中的我。」

  說到這裡，鏡妖又勾機一抹諷笑，「她見我為皇帝生兒育女，見我為李家勞心出力，她感覺她的親情愛情友情已盡數歸於我身……她忽然感覺我已經完全替代了她，她覺得我所有的東西本該都是屬於她的。

  她心有不甘，幾個月前竟在我與皇兒上山進香途中設計，用求來的術法符咒將我重傷。

  我們二人都不願事情敗露，便只能合力隱瞞。」

  鏡妖無奈搖頭，「多年苦心經營轉手於人，我自是也不情願。

  可說到底，李書瑤也算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我也無法逃出深井。

  商議再三，我們定了一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