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贏家和輸家

  譚康年捂著耳朵涕泗橫流。

  ——他能說什麼？！

  他還敢說什麼？！

  他若說是，那這瘋鬼再咬掉他一隻耳朵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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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若說不是，那就是承認這瘋鬼不是好人了，不就相當於默認她應該傷害無辜的自己了？！

  譚康年動了心眼，就乾哭著裝可憐，也不說話。

  文纖纖不急不惱，再次咧開嘴笑了。

  她緩緩伸出斷了三根指頭的手，探入譚康年的嘴巴。

  她的手似是虛無，竟不需要對方張嘴就將手穿了過去。

  接著便見譚康年身子一挺，似乎受到了什麼劇烈痛苦般，眼睛瞪的老大，滿是難以置信。

  等文纖纖的手拿出來時，指尖正捏了一條舌頭！

  譚康年嗚咽著，疼得雙眼布滿血絲。

  文纖纖竟然拔了他的舌頭！

  文纖纖看著那條舌頭，先是嫌惡地扔掉了。

  驀然，她又後知後覺地懊惱起來，「呀！年哥哥沒有舌頭了呢！沒有舌頭了，以後該怎麼花言巧語地騙人呢？

  更重要的是，年哥哥沒了舌頭，接下來我問什麼問題你也回答不了了呀，就這樣失去了一個有趣的玩具真是太可惜了……」

  說著，她飄然起身，涼涼道，「我的確不是你害死的，我們也的確無冤無仇。

  但那又如何？

  怎麼世道變了嗎？現在害人竟然需要理由了？

  你害的人都與你有冤有仇嗎？黎雪蠶害過你？李紓慈害過你？你不照樣把她們害得生不如死？

  可見我現在害你，也是跟你學的呀！」

  譚康年痛到無以復加，狠狠瞪著文纖纖，恨不得衝上去殺了她。

  「好好好！就是這個表情！這個表情就對了！」文纖纖滿意地點頭，哈哈大笑，「當年我滿懷恨意從崖底飄回軍營時，好巧不巧正聽見你背地裡嘲諷我。

  你一邊翻著我的手扎，一邊露出我從未見過的小人嘴臉。

  我想，那時我應該就是你現在這個表情吧！」

  文纖纖居高臨下地看著譚康年，繼續道，「你就不好奇我怎麼知道你那麼多事嗎？

  ……因為我都是親眼所見啊！

  我變成鬼之後就在軍營里跟著你，我看到你得意的樣子實在心癢！

  從來都是我算計別人，這還是第一次別人算計到了我的頭上！

  我當時就想，我一定要看到你也露出這樣的神情，我一定要看到你惶恐不安眾人唾罵，我一定要你成為輸家！」

  譚康年憤恨地看著她，似乎有很多話想罵，可是沒了舌頭他什麼都罵不出來。

  文纖纖滿意地笑了。

  她環顧四周，看到了狼狽不堪的譚康年，身心盡碎的黎雪蠶，就連李紓慈也即將面對喪養女、喪愛人的痛苦。

  很好。

  他們都比自己更痛苦。

  他們都輸了！

  「好了。」文纖纖轉身看向冷瓷，揚眉道，「我想，你可以做你該做的事情了。」

  冷瓷沉默片刻，問道，「你給譚康年下了蠱？」

  文纖纖大方承認，「對啊！還不止一種呢！你要聽聽都是什麼嗎？

  ……又或者，你想勸我把他身上的蠱解了？」

  冷瓷搖頭，「都不是。」

  她迎上文纖纖的目光，意味深長道，「既然已經下了多種，何妨再加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