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豈不白費功夫

  其實此刻一切早有定論。

  但冷瓷接觸到黎夫人的目光後，還是肯定地給出了一個答案，「無論是你還是譚康年，你們身上都沒有詛咒。」

  至於為什麼沒有詛咒，恐怕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黎夫人的長嫂到底還是心軟了，沒有真的下咒。

  她的親人，到死都沒有傷害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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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夫人終是無法控制情緒，痛哭出聲。

  譚嫣然看著李紓慈，道，「事到如今，你心中可還有愧疚？可還覺得他無辜？」

  她也沒打算等一個回答，只緩緩將故事講完，「譚康年聽說詛咒之事後，便立刻利用上了。

  他裝作記憶錯亂，故意說記得救他的人是你，說他記憶中愛的人也是你，以此來給自己一個接近你的理由。

  至於黎雪蠶，他當然要裝作中了詛咒般對她百般嫌惡咯。

  ——當然，一個失去了價值又時而瘋癲想死的女人，他怎麼還瞧得上眼？

  所以雖然詛咒是假的，但他的嫌惡是真的。」

  說到這裡，譚嫣然呵呵一笑，「關於你，他倒沒想過真能得手。

  他原本也已經得到了軍功，若能成為李家之婿自然錦上添花，但若得不到也是無所謂。

  他也沒想到事情竟那樣順利，還沒等他求親，你竟上趕著去陛下跟前求賜婚了。」

  嫌惡地瞥了一眼譚康年，譚嫣然一陣噁心，「好歹你以為自己被騙了婚，還對他有些愧疚。

  可他呢？他可是對你恨之入骨呀！

  ——就因為你強勢，因為你不同他圓房、不對他溫柔小意，他竟對你起了殺心。

  他對你恨的牙痒痒的時候，可想不起來自己在李家撈了多少好處呢！

  你看，他就是這樣一個貪得無厭的狗東西！」

  譚嫣然笑著，目光卻透出幾分悲涼。

  李紓慈還沒來得及消化剛剛得知的信息，見她如此，不由問道，「你對他的恨似乎一點不比我們少，是因為文纖纖嗎？你到底是文纖纖的什麼人？」

  譚嫣然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

  驀然，譚懷玉皺眉道，「我記得，你今日本是想讓他顏面盡失，名聲掃地的。

  無論是他過往的卑劣手段，還是他的妻子和妾室的情愫，甚至是他與繼女行不倫之事……此間種種，都是你想揭露給世人看的。

  你本是想讓他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可眼下聽眾不似你預想中那樣多，你大可以不必這麼快將故事講出來。」

  此言一出，不說別人，就連譚康年都怔愣住了。

  其他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譚嫣然恨譚康年，她不惜忍著噁心犧牲自己爬床，也要讓譚康年的名聲爛到地溝里。

  可現下非伯爵府中人的也不過是李孤塵和冷瓷二人而已。

  這兩個人就算顧念譚懷玉的名聲，也不會將這等醜事說出去。

  故而，今日沒有聽眾看客，哪是最佳時機？

  沒有聽眾看客，那她辛辛苦苦籌謀布局搜羅證據又有什麼用？豈不虎頭蛇尾，白費工夫？

  譚嫣然看著眾人，慘然一笑，給了一個回答。

  「——因為，我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