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又恨又愛

  得知李承乾在盧家辯論會上的表現，李世民忍不住仰面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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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公公輕笑道：「就是老奴才疏學淺，不知道這裡面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沒關係，朕解釋給你聽。」

  「他是在說，旁人說他是個瘋子，他卻說別人其實是不懂世事的小毛孩子。」

  李世民低頭忍笑：「最後這句話可就有點意思了。」

  「如若是在你我現在這種心境說出來，就是一具非常簡單的比喻。」

  「說的是那些豪門貴族都只是曇花一現而已，現在墳冢都變成百姓的耕田了。」

  一邊聽，周公公一邊點頭。

  見李世民停下來，周公公忍不住抬頭問：「那要是以殿下的心境呢？」

  「那就是另外一種意思了。」

  「他是在告訴這些世家，別太囂張，沒什麼用，別鬧到最後，墳都被人刨了。」

  怪不得那些世家子弟都被氣得臉發綠。

  原來殿下是在罵人啊。

  周公公搖頭而笑。

  李世民忽然收住笑聲，道：「不過在此之前，乾兒那句話說得好，百姓為水，國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州縣過多的事情，也是該做個了結了……」

  這件事情實際上已經困擾李世民很久了。

  州縣太多，不好管理，而且官比民多，國庫入不敷出，這肯定是不行的。

  如今李承乾倒是給他一個驚喜，他提出的理念很完善，而且連巡查史這個官位都為自己想好了。

  這著實省去不少事情。

  第二日早朝，李世民便將這事兒拿到朝堂上商議。

  在李世民將李承乾的想法全部說出來後，朝中大臣只有少數因為涉及到個人利益的不同意之外，多數都同意了。

  在當天，李世民直接將如何規劃州縣如何規劃大型行政區的事情交給了長孫無忌負責。

  一切進展的十分順利。

  只是，在朝會最後，有人站出來道：「陛下，臣有事要奏。」

  「但說無妨。」

  李世民揮了揮手。

  「臣參當朝大皇子……」

  ……

  李承乾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在朝堂上被參了。

  當長孫無忌帶著這消息過來時，他滿臉莫名其妙。

  長孫無忌嘆了口氣道：「你也不必掛心，這件事被陛下壓下來了。」

  李承乾呵呵一笑，道：「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得罪了世家的緣故唄。」

  「這你也能看出來？」

  「我看不出來，還配做長孫無忌的外甥嗎？」

  李承乾這波馬屁拍的值得一波666。

  長孫無忌驕傲的滿面紅光：「不管怎麼說，以後你得多注意些，畢竟人言可畏啊。」

  「我懂。」

  李承乾搖頭嘆息。

  世家敢跟當朝皇子作對，如若在宋明清幾個時代絕對是見不到的。

  但現在可不是宋明清，而是大唐初期，這個時代是世家最後的瘋狂時期。

  實際上沒有科舉這種朝廷選拔人才的活動之前，別說跟皇子作對，就算是跟皇上作對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因為在科舉沒有出現之前，朝廷選拔人才都是通過世家來選拔的。

  有些朝代，甚至整個朝堂上的官員都被少數世家壟斷。

  那時候人想要當官，得先看背景在看出身，如若背景不行出身不行，仕途自然也不行。

  隋煬帝之所以開創科舉制度也是為了打破這種局面，就是為了打破世家對人才的壟斷。

  但也是因為這個，導致隋煬帝這位曾經為華夏做出許多貢獻的君主，變成了一個荒淫無道的傢伙。

  說白了，就一句話，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世家儒生。

  他雖然不能一刀捅死你，但能把你寫進歷史，讓你遺臭萬年。

  最後長孫無忌說了句：「對了，陛下讓我來問你，你說的大行政區，可有具體規劃？」

  「這個？」

  李承乾絲毫不意外自己的事兒會被李世民知道。

  畢竟自己身處的這個時代，自己的身份，都是沒有絲毫隱私可言的。

  李承乾想了想，後道：「如果按照我說，廢州融縣，廢郡為州，州轄縣，然後將全國分為十道……」

  「你等等，我記一下。」

  長孫無忌揮揮手讓小初子拿來筆墨紙硯。

  李承乾一邊說，長孫無忌一邊記。

  他說的，無外乎就是唐朝的十道論。

  既關內道、河南道、河東道、河北道等等。

  當記錄完成後，長孫無忌滿臉疑惑的看著李承乾：「你這些東西都是從哪學的？」

  「書里。」

  李承乾想也沒想就回了句。

  長孫無忌無奈。

  他能通篇背誦四書五經的事兒，他也知道。

  可這貨竟然能專研的這麼深，著實讓人沒想到。

  或許，他真的是那個萬中無一的天才吧。

  不過也好，自己的外甥是個天才，將來如若能繼承大統，勢必會是個明主。

  長孫無忌心中這樣想，但卻沒有說出來。

  他又問了一些關於巡查史的事情後，便離開了。

  {收到來自盧婉潔的憤怒值+8……}

  正當李承乾送走長孫無忌時，忽然一條系統提示音響起。

  什麼情況？

  自己怎麼她了，她怎麼還憤怒上了？

  不等李承乾想明白，忽然再次響起系統提示音。

  {收到來自盧婉潔的傾慕值+35……}

  「？？？」

  什麼鬼？

  她這是幹嘛呢？

  李承乾有些莫名其妙的。

  先是憤怒然後又傾慕？

  還有這麼玩的？

  李承乾可不知道，如今盧婉潔是個什麼心態。

  因為辯論會上，李承乾的一句『不過如此』讓其恨李承乾恨得牙根痒痒。

  可也因為她恨李承乾，也才對那位發明了煙花的才子念念不忘。

  她甚至覺得，沒有與那樣集才與情於一身的男子相見，乃是終身遺憾。

  只是她也不知道，這位集才與情於一身的男子就是哪位說她不過如此的混蛋小子。

  ……

  長孫無忌回到皇宮後，將李承乾所說改革交給李世民。

  其中主要內容，完全圍繞著『百姓為水，國為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個核心提出的。

  「十道論，化全國取締郡府，化全國為十道。」

  「巡查史，巡查一道官員官紀，五年後各行賞罰。」

  「檢舉令，檢查官員不當行為，由帝王親自懲處……」

  「好，好，好……」

  李世民一連說了三個好字。

  「八歲的他竟想的如此周全，著實難為他了。」

  「他也果然沒讓朕失望。」

  李世民對於李承乾的表現那是相當的滿意了。

  而且在這其中還露出幾分小驕傲，當他看向長孫無忌的時候，眼眸中都帶著嘚瑟的意味。

  仿佛在說，你看見了沒，朕有個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