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求證
2024-07-24 11:42:59
作者: 漆貓
宋思雲回家便蒙頭大睡,張耀是多年的生意人,關係網的確是廣,再加上張家有人考試,所以他打聽到了京城的消息。
可是這消息真的就可信嗎?
宋思雲心裡很亂,恨不得天快些亮。
次日天亮,宋思雲起了個大早,讓荷香和雪柳給送雪穿好衣裳,一會兒要出門。
她們都以為是帶出門去走走,誰知宋思雲說要去縣城。
「雪柳在家裡看家就行了,荷香跟我一起去。」
宋思雲抱著送雪先上了馬車,家中幾個僕人一起商量了一下,這兩日夫人有些不大對勁,一切都要小心。
長福趕車往縣城去,宋思雲這一趟是為了去天德書院,既然天德書院不止車衡一個人進京趕考,那其他人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
張耀那裡都知道了消息,書院也會知道。
帶著孩子不能走太快,下午才到了縣城,宋思雲帶著人住了客棧,將送雪交給荷香照顧,自己一個人去了天德書院。
她只能說自己是車衡的娘子,心裡也沒底,不知道能不能進去。
過了一會兒,一個小廝出來接了她,「院長說請您進去,小的這就帶路。」
宋思雲跟著他,七彎八繞的,很快也就到了院長縮在的明德院,見到了一名五十幾歲,頭髮已經花白的老先生。
「你就是車衡的娘子?」
宋思雲點頭,「我是,院長,煩請告訴我京城的消息,車衡為何這麼久還沒有回來。」
院長有些不好開口,打量了她一眼,似是有些可惜,「車衡他學問紮實,順利通過了會試,殿試表現優良,被陛下點為探花郎。」
宋思雲一點高興的樣子都沒有,院長便心裡有數了,只怕她已經聽說了什麼。
「車衡這個年紀,能中舉都已經很了不起了,況且他還是自學成材,我天德書院都不敢居功,他能通過會試我已經很驚訝了,誰知還中了一甲探花,這簡直是祖墳冒青煙,實在是福氣。」
宋思雲出聲打斷他,「院長不用跟我說這麼多,對我而言這都是沒用的,我只想知道車衡是不是要做駙馬了。」
院長輕輕嘆了口氣,「你已經聽說了?的確是這麼回事,車衡樣貌出眾,又富有才學,文曦公主是陛下最寵愛的女兒,身份十分尊貴,放榜之後,公主便求了陛下賜婚,車衡……的確是要做駙馬了。」
宋思雲不怒反笑,「好,很好,車衡這麼有出息,我應該替他高興才是,多謝院長跟我說了實話,我知道了。」
她轉身欲走,院長說道,「你心裡不要難過,歷朝歷代向來有此傳統,富有才學且樣貌出眾的新科進士,都會被定為榜眼,本就是為著讓皇室女子挑選。」
宋思雲冷哼了聲,「那我要恭喜車衡了。」
她將眼淚擦乾,回到客棧,呆呆地看著送雪不說話。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這樣?
她不相信車衡會是這樣的人,可得到的答案的確如此,他真的不管家裡等待他的妻兒了?
宋思雲一動不動的,荷香看著實在是難過,「夫人,到底出什麼事了?是老爺要回來了嗎?」
宋思雲冷冷一笑,「不會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聞言,荷香嚇了一跳,立馬就哭了出來,「老爺出事了?」
宋思雲安慰她,「沒事兒,他沒有出事,要出事也是好事,他以後不會回來了,我們好好過就行,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男人變心算什麼,日子還是要繼續過,她本就不是個什麼事都靠男人的人。
大不了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模樣。
宋思雲枯坐一夜,次日沒什麼精神,吩咐長福趕車回家。
路上荷香照顧送雪,她靠著車睡了一路,回到家裡還是昏昏沉沉的。
這幾日都沒有睡好,剛剛在馬車上,雖說顛簸,反倒是讓她入眠了。
回到家中,宋思雲讓荷香和雪柳照顧好孩子,她回屋睡會兒。
三個僕人心中都不踏實,雪柳格外著急,「怎麼了?為何一回來夫人就成了這樣?」
長福和荷香都搖搖頭,長福是真的不知道,而荷香也不是很明白。
「不知道,夫人說老爺不回來了,我也不知是不是老爺出事了,這可怎麼辦啊。」
要是老爺不回來了,夫人和小少爺怎麼辦?
他們雖也認同宋思雲的能力,也知道這個家裡宋思雲說了話是算數的,但是在這個時候,沒有幾個人會真心覺得一個女人能夠靠著自己養活孩子,攢下家業。
荷香說道,「長福,你出去打聽打聽消息,就這麼等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長福也不知道該去哪裡打聽,他最多熟悉鎮上的路。
荷香說道,「顧公子,他不是老爺和夫人的好友嗎?又經營著買賣,想來認識不少人。」
她一說,長福也回過神來,「對對對,我這就去問問。」
正要出門,顧鶴林自己來了,還帶著林月柔,夫妻倆是來找宋思雲的。
「宋思雲呢?」
雪柳福了福身,「我家夫人剛剛從縣城回來,睡下了,我去叫?」
顧鶴林搖頭,「算了,想來她也沒睡好,等她睡醒再說吧。」
他帶著林月柔坐下了,大有留飯的意思,荷香和雪柳上了茶,便去準備晚飯。
傍晚時分,天都開始黑了,宋思雲迷迷糊糊地醒來,「荷香。」
「夫人,我在呢。」
宋思雲從床上起來,「是什麼時辰了?」
「已經快酉時了。」荷香幫她穿衣裳,又說道,「顧公子和林娘子來了。」
宋思雲皺眉,「怎的不叫醒我?」
荷香微微一笑,「他們說讓夫人好好休息,一直等著呢,晚飯快做好了。」
「好。」
去到外間,那夫妻兩個果然等著她,見了宋思雲,顧鶴林放下手中的茶杯,「你終於醒了,車衡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宋思雲心中本就難受,他這麼一問,更是有些呼吸不過來。
原來她也是十分脆弱的人,只是不願意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他都要成駙馬了,你來問我做什麼,難不成還要我這個下堂妻恭賀他新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