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那就辛苦你了
2024-07-24 11:36:53
作者: 漆貓
車衡趕緊上前把火星子踩滅,好在沒燒起來。
他剛到村口就聽人說宋思雲醒了,正想著回來好好勸她,結果看到自家房頂在冒煙,他趕緊往家裡跑,廚房裡濃煙滾滾,還以為是宋思雲跳河不成,改燒房子了。
宋思雲有些尷尬,將手裡的柴一扔,「我想做飯,但是不會生火,是這柴火太潮了,點不著。」
車衡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東西,讓她從灶間出來,自己坐下生火。
「我拜託隔壁的李二嫂給你做飯,她沒給你做嗎?」語氣雖然冷冰冰的,但是聽得出來他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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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雲道,「找她幫忙要錢,我幹嘛花這個錢,反正家裡也有菜。」
火正好點著了,車衡看看火,又看看她,宋思雲想起自己剛剛說柴太潮了點不著,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車衡盯著她看,宋思雲被他看得有些彆扭,對方怎麼說都是個帥哥,這麼看很有壓力啊。
「你先去歇會兒吧,飯一會兒就好。」
聲音也好好聽。
他轉頭,又認真地看著灶里的火,火光映照著他的臉,宋思雲將他看了個清楚,最先映入眼帘的還是優秀的眉眼,墨黑的長眉配上清冷的眼眸,明明是冷峻的長相,整個人看起來卻又十分溫和。
這人的五官十分精緻,身高也是十分出眾,只不過太瘦了些,顯得十分單薄。
「好。」
她轉身離開廚房,到了院子裡,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沒想到穿越還有意外收穫。
宋思雲搖搖頭,讓自己先不要花痴了,還是先好好琢磨一下接下來要做什麼吧。
很快飯菜就端上桌了,油渣炒青菜,玉米面饃饃,還有大米粥,雖然跟前世沒得比,但是在這個時代背景下,這應該算是很豐盛的飯菜了。
車衡是買了肉回來的,但他記得大夫說要清淡飲食,沒給她做肉,想著要是發脾氣了,大不了先哄著,明日給做就行了。
宋思雲餓得肚子咕咕叫,看見飯菜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可以吃了?」
車衡看著她,有些疑惑,宋思雲意識到原主沒這麼有禮貌,拿起筷子就插了個玉米面饃饃送進嘴裡,吃得很香,又變成了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
「很好吃啊,你手藝真好。」她是由衷誇獎,這面發得是真好啊,說完之後又覺得自己嘴快了,果然扮演別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既然這樣,那就沒必要演了,就當她自殺了一回性情大變好了。
車衡沉默不語,拿起筷子吃飯,他雖出身農家,修養卻像是刻進了骨子裡似的,吃飯很安靜,小口小口的,不發出一點動靜,但是速度也不算慢。
宋思雲見他不說話,自己也不說了,想著他們不過是搭夥兒過日子,要不是原主父親救了他,他才不會這麼照顧原主呢,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
平時就被踩在地上欺負,還得掙錢養活她,又出力又受氣,關鍵是還不討好,真是想想都憋屈。
兩人在沉默當中吃完了一頓飯,宋思雲要收拾碗筷去洗,車衡起身的動作一頓,「我來洗就好了。」
宋思雲道,「飯是你做的,碗當然我洗,我會洗的,你放心吧。」
她手腳麻利地把碗筷收拾走了,車衡看著她的背影出神,想著她是不是想把碗打碎來報復他。
結果廚房裡沒傳來碗掉地上的動靜,他站在門口看了看,宋思雲擼起袖子,洗得有模有樣的,見他在門口看,還抬起頭對他笑了一下。
車衡像是見了鬼一般,沖她點了下頭,轉身去干別的了。
今日宋思雲換下來的濕衣裳還沒洗,他打了水,坐在院子裡洗衣裳,宋思雲洗了碗出來,他正好在洗肚兜。
雖不是她的衣裳,但四目相對,還是有些尷尬啊。
「我來洗就行了。」宋思雲想搶過來,車衡也沒阻止,自己把凳子讓給了她,只不過他也沒走,可能是怕她不會洗。
原主就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嬌小姐,但是又沒有小姐的命,所以整天怪車衡害死了她爹,怪車衡沒用,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
宋思雲想起原主平時說的那些話,恨不得往地縫裡鑽,替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車衡思來想去,覺得她可能是為了給宋家蓋房子的事才突然轉變性子的。
「你想買什麼都可以,我會盡全力照顧好你,但宋家是在利用你,不要因為你奶奶哭兩聲就聽她的,宋伯父掙的錢早已經報答了養育之恩,我沒本事既照顧好你,又給宋家蓋新房子。」
宋思雲知道他是誤會了,抬了下頭,「幹嘛給他們蓋,反正我大伯母是想吸我們的血,好讓她兒子過得好,那房子我又住不上。」
車衡不說話,宋思雲低頭洗衣裳,過了會兒又補充了一句,「還不如留著買肉吃。」
車衡點頭,這才對嘛,這才是她。
「以後不要犯傻了,宋伯父最在意的就是你,有什麼話你好好說,不要拿命跟我鬧。」
宋思雲保證,「不會了,嗆水嚇人得很,現在還後怕呢,再去跳我就是傻子。」
車衡也沒法完全放心,想著還是得多關心她。
他一直站在邊上,宋思雲覺得壓力很大,一件衣裳搓了半天也沒換下一件。
因為太過緊張,手上沒輕沒重的,只聽撕拉一聲,手上的肚兜從中間破開了。
宋思雲簡直有找個地縫鑽進去的衝動,明明就是怕尷尬才把衣裳搶過來洗,結果可倒好,自己把衣裳給洗壞了,這不是更尷尬嗎?
見狀,車衡只是拉了個小凳子在旁邊坐下,將木盆端到了他自己面前,面無表情,但那微動的嘴角就像是在說:看吧,果然還是這樣。
宋思雲也不再掙扎了,原主的衣裳都是車衡給她洗的,也不差這一次兩次的。
「那就辛苦你洗,我先回屋睡覺了。」
她轉身就走,車衡輕輕抬了下頭,看向她離開的方向,直到房門關上才又繼續搓洗衣裳。
印象中,這似乎是五年來她第一次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