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入世

2024-05-03 01:26:11 作者: 南方有隻兔

  [寫在前面:這部分是架空現代的甜餅番外,和正文無關哦,不想看的寶寶就不要訂閱啦~]

  「芙蓉仙君,芳魂歸位——」

  記憶如漲潮一般回籠,睜開眼,太虛幻境的迷霧一寸寸散開,耳畔還迴蕩著聲聲鐘響,芙蓉仙君拂開紛揚飛落的花瓣,緩緩起身。

  「此次歷劫歸來,心境更進一步了,恭喜啊。」警幻仙姑笑盈盈地飛落在她面前。

  芙蓉仙君眉眼如畫,面上不見喜色,只余幾許悵惘:「此番歷劫諸多兇險,多謝仙姑屢次出手相助。」她慢慢舒展眉眼,對著警幻仙姑頷首致謝。

  

  警幻仙姑只是一笑:「吾只是順勢而為罷了,倒是凌霄仙子為你費盡心思,甚至不惜入世為你擋去二次歷劫的生死劫,你該謝她才是。」說完,她拂了拂衣袖,搖搖眺望遠處懸崖峭壁上的洞府,「不過你回來得不巧,她剛下塵歷劫去了,若能平安歸來,也該位列仙君之位了。」

  懸崖上,一朵俏麗的凌霄花在雲霧中綻放,一縷霞光照在其上,閃爍著別樣的光輝。

  警幻仙姑似是看穿了芙蓉仙君的心思,忽然輕聲開口道:「她這世歷劫很艱難。」

  「那我便去助她一助。」芙蓉仙君展眉輕笑,飛身朝向那片懸崖,不多時,身形便隱匿在繚繞的雲霧裡,再看不見了。

  警幻仙姑微微一嘆,轉而搖頭輕笑,遠處一道沖天的明光亮起,她知道,這是又有凡人飛升了,只是這次的有些奇怪:「居然有人飛升無情道?」

  她急急趕往幻境入口,身後的懸崖上,凌霄花還在迎風綻放……

  ***

  「叮鈴鈴——叮鈴鈴——」

  刺耳的鈴聲在耳邊炸開,床簾猛地被人拉開,刺目的陽光瞬間照了進來,林容有些不適應地抬手遮住了眼,嘟嘟囔囔地轉了個身:「小白,別拉我被子……」

  白柳翻了個白眼,一把扯掉了印著小花的被子:「林容,再不起床,端木老師的課可就要遲到了!」她動作麻利地將林容從被窩裡挖出來,把她推進洗手間,「快洗臉刷牙,早飯在桌上,吃完記得把藥吃了……」

  林容打著哈欠站在鏡子前,懵了好一會兒才驚醒過來:「今天早課是考古學理論嗎?!」

  「今天星期三。」白柳狠狠嘆了一口氣,推開門和她對視,皮笑肉不笑道,「親愛的,你還有二十分鐘時間。」

  一聲尖叫響徹601寢室,緊接著就是瘋狂洗漱的聲音,夾雜著林容一連串的「完了完了完了」,白柳無奈地搖頭,替她收拾好書包。

  真是一個兵荒馬亂又驚心動魄的早上。

  林容拉著白柳踩著最後的鈴聲跑進教室,氣喘吁吁地坐到一早就過來占位置的方以純身邊:「端木老師還沒來嗎?」抬頭看了一眼人山人海的階梯教室,林容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話剛出口,就看見一個溫婉秀麗的女人緩步走進了教室。

  端木櫟,A大著名的考古學教授,歷史系的鎮系之寶,想考研拜入她門下的學生數不勝數,而她帶出的研究生無一不是考古界的頂尖人才,最出名的就是考古研究院宗政霖——也就是A大金融系才女宗政歡的哥哥。

  把酒言歡:[中午一起吃飯嗎?]

  只願展眉如初:[我pass,策劃百年校慶中……]

  雙木林:[@把酒言歡可以,吃啥?]

  是宣宣的寶:[@只願展眉如初會長好忙,要不要給你帶飯?]

  純純今天吃什麼:[想吃大悅城新開的那家蛙蛙!]

  雙木林:[可]

  是宣宣的寶:[只能接受微辣]

  把酒言歡:[那中午在陽光門集合吧,我開車]

  Shimmer:[推薦Z中心頂樓的那家omakase,味道還不錯]

  微言群里突然靜默了一瞬。

  Shimmer:[?]

  雙木林:[震驚.jpg]

  純純今天吃什麼:[佟大小姐居然在群里說話了!]

  是宣宣的寶:[妍妍,你今天要回寢室嗎?]

  Shimmer:[嗯,回來交畫稿]

  Shimmer:[@是宣宣的寶趕緊改個名字吧,我眼都要瞎了]

  Shimmer:[@純純今天吃什麼我今天心情好,不想罵,你別太欠]

  Shimmer:[@雙木林換張圖,這張太醜]

  把酒言歡:[蛙蛙之家,來不來?@Shimmer]

  Shimmer:[No]

  林容和方以純對視一眼,悄咪咪地低聲交流:「她怎麼了?」「不知道呀,受刺激了?」「以前都不屑和我們說話的嘞,今天居然一句一句回復。」「合理懷疑她摔到腦子了……」

  「林容同學,請你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端木櫟的聲音遠遠傳來,林容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而後一臉懵逼地接受大家的注視,眼神瞟了一眼PPT上的內容,脫口就流利地說出了標準答案,可端木櫟卻是笑盈盈地搖頭:「我問的是,漢代竹簡要如何讓它恢復如初?」

  林容乾巴巴地笑了兩聲,企圖掩飾自己上課沒有認真聽講的尷尬:「標準尺寸的竹簡在自然環境中保存,通常會因為脫水而導致內部結構坍縮,變成不足一毫米寬的牙籤,這時候,要用填充脫水法置換竹簡內部水分,等到竹簡結實後再還原本色……」

  「嗯,回答得很好。」端木櫟依舊笑容不變,「但是上課不認真,等下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林容頓時苦哈哈,一旁的方以純心虛地用手捂住了臉。

  下課鈴聲響起,眾人陸陸續續離開階梯教室,而林容也垂頭喪氣地跟著端木櫟去了辦公室。

  「好了。」端木櫟拍拍林容的手,讓她在自己身邊坐下,臉上的笑容溫柔可親,比剛才在教室里時少了幾分威嚴與疏離,多了些長輩的關心,「你媽媽最近身體好嗎?溫溫昨天給我買了兩盒燕窩,你帶一盒回去。」

  「謝謝姑姑,不過不用了,我媽她不喜歡吃這些。」林容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湊到端木櫟身邊,「姑姑下次能不能不要點名讓我回答問題了,被抓包好尷尬的。」

  端木櫟止不住地樂,伸手捏了捏林容的臉:「我們家容容這麼好看,有什麼尷尬的。」她眼中滿是笑意,忽而話鋒一轉,「你爸爸很想你,什麼時候有空就回家看看吧,他一個人也挺寂寞的。」

  林容眨了眨眼睛,臉色微冷:「不是有劉阿姨陪著他麼?」

  「她算哪個檯面上的人?快別提。」端木櫟頓時黑下臉,「老爺子說了,她這輩子都別想進咱們家的大門,她生的孩子也不可能冠上端木的姓氏,讓她趁早死心。你爸脾氣犟了點,但老爺子的話還是聽的,你在我面前說說也就罷了,等下次見了他老人家,可不能掛在嘴邊說。」

  「好好好,我不說了。」林容在嘴邊比劃了一下拉拉鏈的動作,笑嘻嘻說道,「姑姑,沒什麼事我就先走啦,中午約了室友們吃飯。」

  「別急,正事兒還沒和你說呢。」端木櫟從抽屜里拿出一張邀請函遞到林容眼前,「欣欣從國外回來了,前陣子開了一家娛樂公司,最近打算著手開一檔綜藝,你姑父親自執導,想找兩個常駐嘉賓,小諾說你的形象最合適,讓我一定要把話帶到。」

  林容呆滯了一瞬,不可思議地伸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皺眉,後退,林容臉上寫滿了拒絕,「傅姐姐這麼做,我大哥他知道嗎?」

  「不僅知道,還很贊同。」端木櫟將邀請函塞進林容手裡,語重心長地說道,「容容,你大哥也老大不小了,這次能把欣欣追回來實在是不容易,你得幫幫你大哥啊。」

  林容深吸了一口氣,無奈至極:「好吧。」

  雙木林:[寶子們,我渡劫回來了,你們到哪了?]

  是宣宣的寶:[已經到蛙蛙之家了,3號桌,趕緊來]

  純純今天吃什麼:[快來,已經餓到要啃桌角了]

  雙木林:[我現在打車過來,20分鐘沒到的話你們就先吃,不用等我]

  關掉微言,林容又和傅欣怡通了個電話:「傅姐姐,邀請函我收到了,你這……具體要幹什麼?」

  「容容寶貝只要安安靜靜當個吉祥物就好啦!」傅欣怡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過來,似是開著免提在忙別的事情,聲音顯得有些飄忽不定,「我拜託了秦叔叔來當總導演,還請了宋知夏當總編劇,對了,你不是喜歡攝影嗎?我這次請了姜廣俊來做攝像執導,你得空還能偷個師,怎麼樣,我對你好吧?」

  「哇嗚。」林容眼睛小小亮了一下,「這麼大手筆?」

  「那必須的。」傅欣怡驕傲地哼哼笑了兩聲,驀地聲音又低了下去,「不過現在有件事情比較發愁,我請不到嘉賓……去去去,說了我自己找了……容容寶貝,你有沒有什麼好主意啊?」

  林容聽到一道斷斷續續的男聲,輕咳了一聲:「我平時都不關注娛樂圈,哪來的主意,你多問問我大哥呀,他肯定知道。」說完,又急匆匆道,「傅姐姐,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啊,到時候你再聯繫我。拜拜~」

  「哎容容……」

  林容乾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心裡默默祈禱了一句:大哥,小妹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剩下的就看你自己把握了!

  手機息屏後又亮了起來,一條V博推送被頂了上來。

  #當紅小花林曉凌晨自殺#

  林容沒怎麼在意,隨手一划就給忽略了過去,付完車費後就急匆匆跑進了商場,而與此同時,醫院的病床上,瘦弱嬌小的女孩兒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刺鼻的消毒水縈繞在整個房間,炫目的燈光照得林曉幾乎睜不開眼睛,她眼底一圈圈發脹,反應過來這是在醫院的病房裡,手腕傳來的劇痛提醒她還活著——那些痛苦並沒有隨著生命的流逝而消散,而是像水蛭一樣吸附在她身上。

  她慢慢地動了動昏昏沉沉的腦袋,看見床邊趴著的人,眼淚頓時就收不住了:「菲姐……」

  齊菲猛地驚醒,見林曉醒了,一邊去按下床頭的呼喚鈴,一邊罵她:「你作死啊!劃那麼深的傷口,醫生說再晚來那麼一分鐘,你小命可就不保了——就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你丟不丟人?」她說得很不客氣,但話里話外都透著關心,「曉曉,能藉此看清李勉是個什麼人,對你也是件好事啊!」

  「菲姐,我真的活不下去。」林曉捂著眼哭道,「我和李勉都是從孤兒院出來的,這麼多年我們相互扶持走過來,我以為,我們可以走到最後的……哪怕是要分開,也不該是以現在這樣不體面的方式。」

  齊菲狠狠嘆了一口氣,硬起心腸:「好了,別說這些了。因為你鬧的這麼一出,《問心》的女主角已經定下唐羽了,公司那邊考慮到你目前黑料太多,決定暫時不給你推螢屏了,先跑綜藝攢攢人氣吧。」她公事公辦地拿出一份合同,「你和天使簽了十年的合同,現在還剩半年不到。」

  林曉哭得連嘴唇都在顫抖:「菲姐,我……」

  「我知道,但你不能拒絕。」齊菲眼底划過一抹心疼,「曉曉,我能保護你不沾染那些潛規則,但這個,是明面上的規矩。」她將筆塞進林曉手裡,「簽吧,這個綜藝我看過腳本,很日常,應該是輕鬆休閒風格的,你過去後隨便錄個臉,等綜藝錄完了,你的合同也差不多到期了。」她看著林曉簽完字,而後按下手印,「我能力有限,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謝謝菲姐。」林曉抽噎了一下。

  齊菲收起合同,抽了一張紙巾給她擦了擦眼淚:「別哭了,你熬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有點成績,有點黑料算什麼?黑紅黑紅,先黑再紅,這是娛樂圈的定律。」她將紙巾扔進垃圾桶,「你看人施蘭,大滿貫影后,以前不也黑料纏身麼?」

  林曉僵硬地牽了牽嘴角,終究沒能笑出來。

  「你先休息吧,我回公司交個差。」齊菲把合同放進包里,「這次的綜藝我給你透個底。製片人是個很年輕的小姑娘,比你大不了幾歲,但班底很成熟,總導演是秦威海,投資方是端木集團,我估摸著是長輩哄著家裡小朋友玩鬧。這中間的分寸,你自己把握吧。」

  林曉點了點頭,看著齊菲離開的背影,啞著聲音說道:「菲姐慢走。」

  月明星稀,有人肆意享受青春,有人獨自垂眸落淚,有人感嘆年華老去,有人忙碌不知疲倦……命運的齒輪就此開始轉動,所有的零件都在這一瞬完美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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