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沈玲的心愿

  「王先生，機會我給過了，但是您父母拒絕了。他們也是成年人，不是三歲小孩，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早上想胡攪蠻纏白嫖我西西里的房子，不成功晚上來演苦情講道理。西西里也不是誰想來就來的，謝斯南在這也不過住個單人間，您父母上來就要兩室一廳免費住一年呢！」露西忍不住陰陽了一下。

  「您...認識我？」王柏聽到露西開口就稱呼王先生，可自己並沒有說過。

  「這不重要，西西里也不是吃閒飯的。」露西面上波瀾不驚，心裡想著差一點露餡兒。

  王柏聽到露西對謝少將直呼大名，就知道這西西里背後不簡單。再說下去怕是對自己的仕途會有影響。

  「王某明白了。還是要感謝露老闆，那我們就回去了。」婦人還想再說什麼，被他制止了，一家人就這樣走了。

  

  王柏帶著家人回到十九區，拜託同事臨時找了個住處暫且先住著。

  「你說你在十一區幹得好好的，為什麼要來這個破地方？」王母看著狹小破舊的房子，十分不理解自己兒子的選擇。

  王柏原來在十一區是教育部主任。從基層干起，三十二歲才做到主任位置。十一區抓教育是全省聞名的，每年考到中央大學的人數最多的就是十一區的考生。本來幹得好好的，王柏突然被調到十九區做糧食儲備局二把手，職位上看起來是升職，可是誰都知道十九區人龍混雜，突然空降沒有根基在，很難吃得開。實際上就是降職。

  但是王柏不這麼想，越是混亂的地方越有出頭的機會。之前在十一區他已經沒有上升空間了，他就是個草根幹部，拼不過那些有家世的同僚。

  「母親，你不懂官場上的事情。我們才剛來十九區，以後說話做事要低調。」王柏反覆叮囑母親，不要去惹事。

  「哎！放著好好的十一區不呆著，非要來這破地方。我不懂，我是真的不懂你。哎！沒想到今天那個露西看著丫頭片子一個，油嘴滑舌的。」王母一邊收拾房子一邊念叨著。

  「母親，那個西西里背後一定有大人物撐腰。她連謝少將都不放在眼裡，你知道謝少將是誰嗎？謝少將的爺爺可是末世功勳，那是副國級的人物，是僅次於總統的大世家。所以不要再去招惹西西里，明白嗎？」提起露西，王柏有點後怕。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只要母親不去招惹，不會被他們盯上的。

  「知道了知道了。一個年輕人整天叨叨叨的，比你爸還煩！」王母不滿地瞥了兒子一眼。

  露西和羅薇一起吃了晚餐，回到露西小樓，兩人一起篩選新的租戶名單。

  「你了解吳雪霏嗎，露西？」羅薇突然問道。

  「吳雪霏？哦，一般吧。之前她送給我不少她不要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總覺得沒什麼機會穿。怎麼突然問道她？」

  「沒什麼，就是覺得她這個人很喜歡和權貴玩在一起。今天才入住的羅琦曼，下午我在食堂看到她倆，好得跟親姐妹似的。」羅薇八卦地說著。

  「哈哈哈哈！親姐妹！吳雪霏好像是做造型什麼的，工作中總是接觸那些有錢人。可能她跟那些人更有得聊吧！」

  兩個人嘻嘻哈哈地八卦著各種事，開心得很。

  這時，小禾陪著沈老師從地下室上來。

  「沈老師？您怎麼上來了？」露西看到沈老師一臉疲倦地被小禾推出來。

  「露西，那我先回去了。」羅薇識趣地離開了。

  「小禾，你去下面看著他。」沈玲好像有意支開她。

  小禾點點頭就回去了。

  「沈老師，是不是阿奴...」露西看到沈玲的臉色不太好，擔心是不是阿奴出了什麼問題，都不敢說出那個詞。

  「不是，你不用擔心。他現在已經...算是過了危險期吧。」這句話她說得有點牽強。

  「...」露西覺得沈老師話裡有話。

  「我上來是跟你說一下阿奴的情況，他比我想像的要嚴重。我帶著星野他們逃離實驗室的時候，已經儘可能將資料毀掉了。但是還是有一部分數據留在他們手中，我在治療阿奴的時候，發現他就是被當成機器快速開發出來的。完全沒有考慮他是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而且，因為有我們逃跑的先例，他們在開發阿奴的時候，就像把一張畫拆成幾片，每一個人都是不完整的。所以如果你想要阿奴完全的好起來，還需要找到另外四個人。」沈玲說著說著，停了下來。

  露西聽著這些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滿臉淚水了。她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的腦子裡只有沈老師嘴裡的「他們」到底是一群什麼樣的人，為什麼要對同胞做這麼殘忍的事情呢？

  「沈老師...你接著說，我沒事」露西發現沈玲沒有再說下去，連忙擦了一把臉。

  「說起來，這件事的起因還是我。那時候我還年輕，急於在學術上有所成就。當我發現部分人類可以與動物的基因相匹配，從而開發超級人類，也可以治療一些人類不能攻克的疾病。在我發表了論文後很快官方就找到我，成立專項組開發超級人類。開始我沒考慮那麼多，後來漸漸發現根本不是我想的那麼簡單。我也反抗過，但是你明白的，那沒有用。最後我不得不帶著我創造的這群孩子們逃離那裡。那些年，我們經常居無定所。即使是到現在，官方也沒有放棄對我們的追捕。近幾年，外界對我們的聲音小了很多，沒想到他們並沒有停止對超級人類的開發。」沈玲平淡地說著這些往事，就像在講述別人的故事一樣。

  「我一直有個未完成的心愿。我希望繼續研究超級人類，不過不是開發，而是修復。既然我能找到合併的辦法，那也能找到剝離的辦法。但是孩子們不希望我這樣做，尤其是星野，他總是希望我能擺脫這個身份，去過自由的生活。」

  露西好像明白了沈玲跟自己說這些話的目的。

  「沈老師，你需要我做什麼？」露西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