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燙手山芋

  好問題！

  其實秦峰也思考過。

  無非是景帝怕這件事真的鬧大了不好收場。

  所以乾脆將所有能查到源頭的人全都殺了。

  只是他沒想到，有自己和文杰這兩個活的人正在，景帝居然還敢當著他們的面玩這麼花。

  他就不怕玩脫的嗎？

  「怎麼會？」瑞王爺的嘴角嗪起一抹微笑，整個人像狐狸一樣笑得很是狡黠。

  「告訴你一個消息吧，景帝已經決定和大夏聯姻了，另外還有金銀珠寶無數、良駒千匹將送往大夏。」

  「就算你和文杰把這件事抖落出去，又有誰會信？」

  「大夏的皇帝會信？」

  

  「大不了景帝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你和文杰，左右也就是多賠點東西的事。」

  「秦世子，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清楚其中的利害關係。」

  瑞王爺的話說完，秦峰後背上的汗都下來了。

  這確實是個問題。

  雖然自己在出使遼國前信誓旦旦，也相信天啟帝很器重他自己。

  但在絕對的國家利益面前，誰又能保證天啟帝不會倒戈？

  更何況他人都死了，天啟帝對不對遼國發難，還重要嗎？

  人死如燈滅，一切都失去了意義。

  哪怕有手槍傍身的秦峰也不敢輕舉妄動，呵呵一笑開口道。

  「瑞王爺別緊張，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而已，我們兩個是同盟，瑞王爺怎麼可能會對我出手呢？」

  「就算有，也一定是有人借瑞王爺的手，想要挑撥我們的關係罷了。」

  秦峰和瑞王都是聰明人，三兩句話，就將面前的危機給化解了。

  瑞王也沒和秦峰繼續糾纏下去的意思，只說了一句，「世子明白就好。」

  轉身準備離開。

  可就在他離開的前一秒，秦峰忽然問了他一句。

  「景帝打算把公主嫁給誰？」

  「這本王就不知道，要麼天啟帝，要麼太子，反正是這兩個的其中一個。」

  「不過我覺得嫁太子的可能性會比較高點，畢竟他兩年齡相仿，或許有共同話題也不一定。」

  秦峰的嘴角狠狠一抽。

  景帝都打算讓自己的女兒去和親了，還在乎她和和親對象有沒有共同話題？

  景帝的安排他不知道，但以他對天啟帝的了解，對方絕對不會讓耶律瑩嫁給太子的。

  這兩貨雖然腦袋空空，但野心極大，都有推翻自己父皇的政權取而代之的想法。

  景帝膝下有的是皇子皇孫，耶律瑩造反，大不了就軟禁，實在不行殺了也不是不行。

  但天啟帝就不一樣了。

  太子可是他的獨苗苗啊。

  要是這兩貨湊在一起，還能有他的好日子過嗎？

  天啟帝迎娶耶律瑩的機率可是很大的。

  但話又說回來了。

  天啟帝和皇后的關係似乎不錯？

  即便在位這麼多年皇后只生了一個兒子，也從未考慮過納新妃的問題。

  要是耶律瑩真嫁給天啟帝了……

  嘖嘖！

  不敢想啊不敢想。

  那天啟帝的後宮不得雞飛狗跳？

  所以……

  秦峰的瞳孔猛地一縮，原本呲著個大牙吃瓜的狀態立刻變了。

  天啟帝不會想著把耶律瑩塞給自己吧？

  不行，這絕對不行。

  自己可以為天啟帝鞠躬盡瘁、鞍前馬後，但這是形勢所迫。

  可要是連他的婚姻大事都得為天啟帝的家國大業讓步的話，還不如殺了他算了！

  不行，自己得趕緊休書一封，好讓天啟帝千萬不要腦子一熱，把那個野蠻女人賜給自己。

  ……

  大夏。

  遼國的八百里急報很快就送到了天啟帝的手裡。

  看到上面說文杰和秦峰皆被山匪所傷，天啟帝的一顆心直接懸在了嗓子眼上。

  直到看到秦峰受的只是輕傷，並無性命之憂的時候，他的心才落回了肚子裡。

  可遼國上書的描述中，還是讓天啟帝有所不滿。

  什麼山匪所傷？

  秦峰和文杰兩個人在遼國溜達那麼長時間都沒事，怎麼偏偏在出遼國的時候被山匪所傷了？

  這裡面要說沒事，就連三歲小兒都不信。

  不過遼國開出的條件倒也算大方。

  什麼金銀珠寶和美女，天啟帝通通看不上。

  唯獨上面說的良駒一千匹，以及耶律瑩公主有意來大夏和親，吸引了天啟帝的注意力。

  大夏國土面積廣袤，北至秦嶺，南至大理，都是大夏國土。

  每年的糧食產量都是周邊諸國中最為拔尖的。

  也正因為此，大夏才國富民安。

  但大夏也有大夏的煩惱。

  草地太少，可以用來養活戰馬的地方少得可憐，哪怕是他親自督軍建立的江南馬場，一年也只能產出數萬匹馬駒。

  其中良駒更是少得可憐。

  遼國出手倒也算是大方。

  只是這個耶律瑩公主……

  有點麻煩啊。

  「報！陛下，秦世子密報！」

  天啟帝正在為這件事頭疼，忽然錦衣衛帶來秦峰密保。

  天啟帝原本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立刻叫人將密報呈上來。

  用火燒了蠟封，天啟帝小心翼翼取出了其中密報，然後將其展開。

  寥寥數語，天啟帝便哈哈大笑。

  「好你個秦小子！如意算盤居然打到朕這裡了！」

  「周寧海，立刻宣親過公、左相進宮來見朕！」

  三更天。

  秦國公和左相還沒睡醒，就被一道聖旨宣到了宮中。

  兩人皆是一副睡眼矇矓的樣子，可心裡又都滿滿全是忐忑。

  終於，秦松林按捺不住，主動出聲詢問身側的林師甫道。

  「左相，你說這天還沒亮，陛下宣我們入宮做什麼？」

  「我也不知。」林師甫開口，但心中已然有了猜測。

  秦峰和文杰二人帶人前去遼國已經有月余時間了，這段時間京中從未收到過兩人一封回信。

  這個時間點陛下忽然宣他們入宮，怕是和這兩人的事情脫不開干係。

  只是不知道，從遼國傳回來的消息是喜還是憂。

  林師甫還沒想明白，天啟帝身邊的總領太監周寧海就已經出來了。

  「左相，秦國公，皇上叫您二位進去呢～」

  御書房裡。

  兩人帶著忐忑的心情進入，天啟帝已經穿戴整齊在案台邊等著兩人了。

  見到面前兩人，他率先開口。

  「秦愛卿，林愛卿，朕這裡有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你們打算先聽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