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發覺不對勁

  「你先不要太過驚慌，我明天親自去看看。」

  見相昀總算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余狸不由得鬆了口氣。

  隨即她又說起了顧新城那邊的事情，「顧新城那邊我也讓他卻去觀察了，看看馬族那邊是不是有湖泊水位下降的情況出現。」

  她又提起了顧新城，但是想著顧新城叫自己「姐夫」的事情，相昀此時也沒有那麼在意了。

  

  他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也是，讓他也去採集些消息，既然叫你姐姐，他這個當弟弟的就應該多做些。」

  三言兩語間，顧新城仿佛就成了小輩。

  余狸簡直哭笑不得，「我估摸著這兩天他應該就要過來了，這次你可不許再擺出那副冷冰冰的樣子，他還以為是你不喜歡他呢！」

  難不成顧新城以為自己很招人喜歡嗎？

  相昀腹誹著，只是面上沒有沒有表現出來，他點點頭，「我知道了。」

  第二天的時候，相昀和余狸一起出現在了河邊。

  余狸指了指上次自己做標記的石頭，跟石頭的位置相比，水位又下降了不少。

  這種變化時十分直觀的，相昀看著河灘上的石頭，對於水位下降的情況總算也有了些了解。

  如果真的一直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又不下雨，河流乾枯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情況，我們有能去哪裡？」

  余狸憂心忡忡地看著眼前的河流，隨即又抬頭看天，「如果下雨也就算了。可是見著如今的天色，不像是能下雨的樣子。」

  「再等等，看看顧新城那邊怎麼說。」

  如果說馬族那邊的草灘也出現了乾旱的情況，那相昀也只能著手開始尋找下一個有水源的地方。

  畢竟草灘那邊是他所知道的、所見過的最為潮濕的地方。

  只有水草豐盛的地方才能養育那麼多的野馬。

  「好，我聽你的。」

  余狸也決定再等等顧新城那邊的消息。

  而就在他們等待的這幾天裡，不知道是不是上天聽到了他們心中的呼聲。

  在一個夜裡竟是下起了小雨。

  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外面的土地都是濕潤的。

  這讓余狸鬆了一口氣，趕緊去看河水的水位。

  然而，水位卻沒有上漲多少。

  甚至可以說是紋絲不動。

  但是這場雨卻是給了扶餘族人信心。

  不少人見余狸跑去看水位，都善意地勸她：「大巫醫不用太擔心了，上天會保佑我們扶餘族的，相信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還會有充足的雨水降下。」

  「但願如此。」

  余狸鬆了口氣，但是卻有些擔心起顧新城來。

  他不是那種一去便杳無音訊的人。

  況且上次他來的時候還跟自己提起過要借扶餘族的地瓜做種子、讓馬族也種植這種食物。

  怎麼會突然就不來了？

  她不由得嘆了口氣，跟相昀也說起了這件事。

  相昀雖然對顧新城的芥蒂已經消除了，但時平心而論，他並不願意時時刻刻見到這個聒噪的傢伙。

  如今顧新城遲遲不來，倒是順遂了他的意。

  「也許是被你口中說的他的心上人給絆住了，再等些時日。」

  「他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我最近的左眼皮一直在跳，是不是預示著他出了什麼事情？」

  余狸認真地看向他，「要不我們兩個去馬族走一趟吧？」

  但是見識了馬族的排外程度的相昀對於去馬族做客這件事卻是抱著深深的排斥。

  「那些馬族人可不歡迎我們去，也許我們才剛剛到他們的領地就被轟出來了。」

  他蹙了蹙眉頭，「再等三天，如果三天之後顧新城還沒有來，我們再去看看。」

  見他堅持，余狸也只能答應。

  而此時的馬族之中，被關在屋子裡的顧新城簡直都快憋瘋了。

  除了每天上廁所的時候能被馬族人從屋子裡放出來，其餘的時間都是在漆黑的小屋裡度過的。

  他問這些人什麼時候能還他自由，可是他們怎麼都不肯說。

  問得急了就告訴他，說這一切都是為他好。

  狗屁的為他好！

  他在那間小屋子裡簡直都要被關瘋了！

  除了晚上阿清會偷偷摸摸地過來陪他說話，平常的時候他連個能陪著說話的人都沒有。

  顧新城鬱悶地躺在草墊上，外面的門被輕輕叩響三下。

  他知道，是阿清來了。

  可是今天他連打招呼的心思都沒有了。

  「阿清。」

  沉重地嘆了口氣，唯一能向之傾訴苦悶的就只有跟自己隔著一道門的少女，他低聲道：「族中說了什麼時候能將我放出去嗎？」

  阿清靠著門板坐了下來。

  她能夠聽出他話語中的無奈和煩惱。

  她也很想告訴他族中已經定下來了，可是事實就是，今天還有人在跟首領說神算子一心想離開，他們都決定將他再關一段時間。

  「你不要生氣……他們太害怕你離開了。」

  猶猶豫豫，她只能說出這樣的話。

  「用這樣的方法就能留住一個人？」

  只覺得這樣的邏輯很可笑，顧新城頗為諷刺地道：「我知道他們為什麼不想讓我離開，他們是因為利益。」

  不過就是想讓自己繼續為他們做事罷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除了阿清之外的其他馬族人會讓自己一直住在這裡嗎？

  他們是那樣封閉而排外的一個氏族。

  「……也有一小部分人不是的。」

  就比如自己。

  阿清是真的希望顧新城能夠永遠地留下來。

  他可以不必教族人做馬油、不必教他們裁剪獸皮衣服。

  甚至他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平平安安地在她身邊，她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她仔細聽著裡面顧新城的動靜。

  生怕他因為自己的話生氣，她幾經猶豫還是低聲道：「如果這次族人將你放出來了，那你還會離開嗎？」

  「都已經這樣對我了，我什麼不離開？」

  全然沒有注意到阿清話語中的小心翼翼和懇求，顧新城只沉浸在自己被馬族人如牲口一樣地關押起來的憤怒中。

  「阿清，如果有機會離開，我想帶著你一起。你還這麼年輕，不應該被困在馬族的這一方小小天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