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不要後悔

  「我、我和桑莫能有什麼關係？」

  她眼神不敢直視塞斯，但是塞斯卻勒令她必須看他。

  也就是這個時候，碧翠斯才恍然發覺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自己身上的變化似乎不僅僅是身體上的，還有自己作為蠻人引以為傲的視力似乎也在漸漸退化。

  從前在晚上的時候，她依舊能夠看清楚黑暗中的許多東西。

  

  但是現在，她看著近在眼前的塞斯，卻是有些看不清楚了。

  看著眼神渙散、似乎看不清楚自己在哪裡的碧翠斯，塞斯很快就猜到了，她應當是看不清楚自己。

  雖然離開扶餘族的時候他滿肚子的火氣。

  可是他並非是什麼有勇無謀的莽夫。

  在來冬未族的這一路上，他很快就想清楚自己該怎麼做。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碧翠斯不知廉恥地依附在桑莫身邊的時候，他依舊十分生氣。

  「我也是看出來了，桑莫對你可沒有那方面的意思，完全只是你自作多情。」

  不由得冷笑一聲，塞斯毫不留情地戳穿著碧翠斯的幻想，「這些天你一直都在讓人欺負那個跟桑莫有關係的女人，你以為我猜不出來你在想什麼？」

  「我——」

  碧翠斯還想為自己辯解，但是想到眼前的人是如此的了解自己，她也只能將嘴巴閉緊了。

  看著被自己說得啞口無言的女人，塞斯十分厭惡地鬆開了手。

  「在原本的領地沒有出事之前，你也不過是我眾多女人中稍稍好看些的那一個。」

  他的話語之中滿是輕視之意，「我現在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是願意跟我走，還是留在這裡？」

  見碧翠斯臉上猶猶豫豫似乎是不敢說出自己的決定，塞斯補充了一句：「不管你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我都不會對你動手。」

  這話讓碧翠斯鬆了口氣。

  雖然塞斯心思詭譎、為人喜怒無常，但是只要是他說出口的承諾，就不會反悔。

  只是她不想就這樣跟塞斯斷了，她希望塞斯永遠是她的後路。

  她宛如蛇一樣攀上了塞斯的身體、想用自己的身體誘惑他：「我留在冬未族是因為這裡有我想要的安穩的生活，我已經得罪了扶餘族……但是我是愛你的，塞斯。」

  這話讓塞斯聽了想吐。

  更不用說，現在的碧翠斯的身體透露著一股子如屍體一樣陰冷的氣息。

  偏偏碧翠斯自己沒有察覺到。

  他將她一把推倒在床上，眼神中帶著幽深之意，「這是你做出的選擇，那我也不強求你，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

  塞斯的話讓碧翠斯覺得莫名其妙。

  自己怎麼可能會後悔？

  但是不等她再問，塞斯就已經離開了。

  就像他來的時候那樣的無聲無息。

  雖然心中有些許的悵然，但是碧翠斯此時更多的是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自己總算是擺脫了塞斯這個不穩定的因子。

  ……

  塞斯的歸來並沒有給余狸帶來什麼驚訝，因為她知道塞斯一定會回來的。

  只是這次回來的塞斯比之前身上帶著狂暴之意的他，顯得沉穩了許多。

  也更加的讓人捉摸不透了。

  不過既然這次回來了，余狸也必須將一些話跟他說清楚了。

  「看來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余狸靜靜地望著他，「所以這次你回扶餘族是真的下定了決心、要留下來好好生活？」

  塞斯沒有回話，其實到現在他也沒有想好自己該去哪裡、該做什麼。

  如果有的選，他根本不想留在扶餘族過這種平淡的生活。

  他們蠻人應該過的就是掠奪、血腥、野蠻的日子。

  「可能你現在還沒有想好，但是等你想好之後告訴我們答案。我們會尊重你的選擇。」

  余狸跟相昀對視一眼，然後離開了塞斯的屋子。

  「你覺得這次塞斯回來之後，會安安心心地過日子嗎？」

  不清楚塞斯究竟是怎麼想的，余狸心中依舊十分擔心。

  但是相昀卻十分篤定地點頭，「我猜他現在沒有想好該去哪裡，蠻人原本棲息的地方已經沒有了，他跟自己的族人分散，如今也只能暫時在扶餘族中生活。」

  「我只希望他能夠安安分分的，不要再惹出什麼麻煩就好。」

  之前不管是二長老、還是雲虹，都讓余狸覺得塞斯危險極了。

  還有那次歐拉難產的事情。

  那件事直到現在也沒有調查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也讓余狸疑心族中是不是有其他心懷不軌的人。

  但是現在已經風平浪靜了很長一段時間，她也只能暫時把這種疑慮打消。

  塞斯這次回來之後比起之前有所改觀。

  春日到來，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整天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

  而是會主動跟隨蠻人進山打獵。

  雖然只是這樣的改變，但是也比之前好多了。

  而就在余狸以為能有好一段時間的平靜日子可以過下去的時候，之前那些領到了小豬的氏族卻是三三兩兩的找上門來了。

  看著聚在領地前的那片空地上的其他氏族的人，余狸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怒火：「我們已經將小豬給你們了，養不養得活那是你們的本事。」

  「你們扶餘族根本就是拿著得病了的小豬來忽悠我們！之前的小豬都是你們挑選出來的，誰知道有沒有問題？」

  為首的那個就是之前三番兩次來打探小豬消息的「過路人」。

  他的臉上帶著憤怒，「我們帶回去這才養了不到一個月，小豬就已經養死了，這不是豬有問題那是什麼有問題？」

  余狸簡直氣得身子都在發抖。

  那些小豬都是他們挑選出來的、從剛剛出生的時候就十分強壯的小豬。

  那些稍微病弱些的、爭食沒力氣的，她都留給了扶餘族。

  就這樣還能被他們冤枉是故意將病豬送出去？

  相昀察覺到余狸氣極，上前輕輕攬住她的肩、自己站在了她面前，他看著這些人，「本來扶餘族沒有給你們小豬的義務，是你們自己找上門來求的。」

  看著這些貪心不足蛇吞象的人，相昀的眼神冷漠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