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餵養牛羊

  四個人說說笑笑，很快來到畜牧的山洞之前。莉戈打開木柵欄之後，大家就陸陸續續進入山洞之中。

  丹娜嘆了一口氣，抱怨道：「這裡的味道也太難聞了，全部都是牛羊糞便的味道。以前剛剛建造起來的時候，我還不怎麼覺得，以為只是一點點的味道，松松風、散散氣就好了。結果，明明做的是木柵欄，通風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這裡的情況不僅一點沒有好轉，反而越來越難聞。」

  「辛苦你了，丹娜。」余狸安慰道。

  丹娜連忙擺手：「沒有沒有，不辛苦的。我說這些話，不是覺得自己忍受不了，才平白無故地發牢騷，而是覺得這樣的環境，對於余狸你來說，實在有點太過艱苦了。你這樣的大巫醫，應該呆在乾淨的地方，為我們扶餘族祈禱，而不是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地工作，在這樣骯髒、難聞的環境裡餵養牛羊。」

  「謝謝你關心我。」余狸笑了笑。

  「我是真心的，不是隨便說說。」丹娜說道。

  說話的過程中，丹娜認真地盯著余狸的眼睛，力圖證明自己的誠摯，好讓余狸看得一清二楚。

  余狸被感動到，拍了拍丹娜的肩膀，笑道：「你千萬不要為我感到委屈，你們每天都這麼辛苦，難道我什麼活都不甘，只是坐在乾淨的山洞裡為你們禱告，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你們進獻上來的牛羊嗎？我做不到，我一直都是這樣的態度，要想享受食物，必然要付出同等的力氣和努力，這樣我才能夠配得上你們對我的喜歡。」

  這一番說完，丹娜、莉戈和曼蒂都很感動。

  丹娜誇獎道：「萬萬沒想到，余狸你這樣想的，和我們的想法完全不一樣。我要是有你這樣的能力，我肯定好吃懶做，反正我這麼厲害，能夠救人治病，是扶餘族的大巫醫，大家供奉我是理所應當的，完完全全心安理得，絕對不會覺得自己德不配位。你看看尤栗這個人，能力不比你強，但是明顯比你輕鬆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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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狸打斷道：「好了好了，不要再提尤栗了，我們趕快幹活吧，早點幹完，我們就可以早點離開山洞。」

  丹娜重重點頭：「好的，你說得對，我差點忘了我們要早點離開。」

  說完以後，四人紛紛開始幹活，動作乾脆利索，沒有一點猶豫。幾個人好像配合過很多遍一樣，朝著不同的方位散開，完全沒有要撞到彼此的意思，各司其位，默契非常。

  余狸和莉戈兩個人在下山遇到丹娜和曼蒂之前，早就完成了兩背簍的任務，只剩下了三分之二的石槽，四個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石槽給倒滿了。

  余狸抬起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看著眼前的景象，內心全部都是滿足感，昨天發生的不愉快忘得一乾二淨，再也記不起分毫。

  此刻，在山洞裡，她的腦海中只有三個姐妹，有的是莉戈、丹娜和曼蒂對她的信賴與幫助。

  有的是收穫滿滿，是眼前一大片的牛羊，是自己畜牧事業的發展良好。

  丹娜也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笑道：「沒有想到，蓄養牛羊這件事，竟然真的能夠完成，還做到這個地步，做得這麼好。我當初聽到你說的時候，一開始有些懷疑，覺得這真的能夠完成嗎？但你發表一長串言論之後，我被你說服了。直到現在，我看到這麼多的牛羊，再也沒有任何異議。余狸，你的太了不起，有了這麼多的牛羊，牛羊又可以生下牛羊，我們以後再也不用擔心不夠吃了。」

  余狸哈哈大笑，一想到族人能夠吃飽飯，她由衷地感到高興。

  完成了餵養，余狸心中惦念著鹽和鹹水湖，於是和莉戈說：「走，我們去見見你的家人。」

  「好！」莉戈臉上揚起開心的笑容，領著余狸往山下走。

  雖然她在山上看守牧圈，但其實她的家人都生活在山下。之前洪災發生，她們一家人都感到絕望，非常驚慌失措，但好在余狸沉著冷靜地應對災難，幫助扶餘族的人成功渡過災難，所以她們都很感激余狸。

  過了一段時間，四人來到山腳下。

  莉戈指著前面的房子，道：「這就是我家，我們快去吧。」

  到了莉戈的家裡，裡面只有奶奶在，她的爸爸媽媽都出去幹活了。

  余狸走上前去，招呼道：「莉戈奶奶你好，我是余狸……」

  話還沒有說完，莉戈奶奶激動非常：「我看到過你，我知道你就是余狸。你就是我們扶餘族的神仙，來帶領我們走出困難……莉戈天天在我耳邊念叨你，沒想到你真的願意來這裡看我，我真是沾了我孫女的光……」

  她雖然年紀有點老，語速比一般人慢，但仍然口齒清楚，邏輯清晰。

  余狸等她把話說完，不再激動了之後，才說明自己的來意。

  「莉戈奶奶，我來這裡是想要問你一件事。我聽莉戈說，你知道你哪個地方有鹹水湖，對不對？」

  「鹹水湖……」莉戈奶奶陷入回憶之中，「沒錯，是有這麼一個湖。離我們這裡有點遠，我當年走了好遠的地方，才和夥伴們遇到鹹水湖。」

  余狸問：「你還記得鹹水湖的位置嗎？」

  「記得。」莉戈奶奶點了點頭，「我當初還年輕，和夥伴們一起出外面闖蕩，想要找到一片更加適合生存的土地。我們走了足足有幾個月的時間，才在東方那邊遇到一片肥沃的土壤。那裡有一個湖，我們一開始就停在湖水旁邊。」

  余狸道：「那奶奶你現在還能領我們去那裡嗎？」

  「我老了，走不動了。」莉戈奶奶笑道，「而且那裡很可怕，對我來說是個噩夢。當初我有兩個小夥伴，因為太渴了，就喝了湖水中的水，喝得太多不僅不解渴，反而越來越渴，越來越想喝水。喝了一肚子鹹水湖裡的水之後，他們後來就死掉了……」

  說著說著，奶奶臉上的笑容消失，滿臉苦澀，眼中也泛起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