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再見族長夫人

  余狸在奚木族的這幾天裡，一直和達瑪住在一起，期間，族長夫人過來了和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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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她說完這一句，猛地咳嗽了兩聲，「兩族聯誼這麼重要的時刻，我作為族長夫人，本應該出席，和大家一起唱歌跳舞，分羊宰牛，可是我生病了，沒有辦法過去。這一次最遺憾的，就是我不能看到你。沒想到，余狸你不僅過來了，還要在這裡居住幾天，我太高興了。」

  余狸看到她這樣子，不禁微微皺起眉頭，上面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安慰道：「見到你我也很高興，這次你沒有來是生病了，你怎麼不早說？達瑪有沒有給你看過病，什麼時候開始咳嗽的？」

  「達瑪看過了。」夫人感動道，「謝謝你關心我，只是我的病來得太急，喝了達瑪開的藥，效果也很有限。余狸，你有什麼辦法嗎？」

  「伸出舌頭。」余狸吩咐道。

  看病還要伸舌頭，這件事情過於詭異，但因為是余狸吩咐的，族長夫人沒有絲毫猶豫，立即照做。

  余狸一看，族長夫人的舌苔又厚又黃，明顯是感染了流行性病毒。她接著伸出手背，摸了摸對方的額頭，果然有些小小的溫度，應該是低燒。

  「你最近多喝水嗎？」余狸問。

  「喝了，達瑪叫我一定要多喝水。」族長夫人回道。

  「你喝的是熱水嗎？」余狸繼續問。

  「不是，是河裡的水，沒有問題都是乾淨的。」族長夫人道。

  余狸聽到這裡，一下子明白過來。河裡的水看起來乾淨清澈，但實際上裡面有很多看不見的微生物，有些厲害的病毒就會導致人生病。而族長夫人冬天剛剛大病一場，身體還有好完全，肯定有點虛弱，不能很好地抵禦這些病毒，所以才會繼續生病。

  找到病因後，余狸叮囑道：「以後你喝水，一定要喝燒開的熱水，要多喝水身體才會好得很快，千萬要記住照做！」

  她語氣懇切誠摯，讓人一聽就知道是為了自己好，族長夫人想都沒有再想，當即點頭答應：「好的，我一定按照你說的做，把水燒熟了再喝，絕對不會再喝生的河水。」

  余狸還是不放心，反覆叮囑一遍：「要多喝水，多排尿，這樣身體代謝更快，病情才會恢復得更快。」

  「什麼是身體的代謝？」族長夫人不解道。

  「就是身體裡的東西，它們會死亡和生長，代謝更快，生長得就更快。」余狸想了一下，解釋道。

  「哦。」族長夫人好像明白了，好像又沒有明白，但她不好意思再問，她想在余狸面前表現得聰明點。

  余狸拉住夫人的胳膊，說：「走，我陪你去取水燒開。」

  兩個人於是去取水，放在石灶里，又從火塘里取來火種，開始點燃燒水。

  「余狸你很勤勞，這種事情都親力親為。」族長夫人感慨道，「我都是吩咐下人，讓他們去幫忙做的。」

  余狸笑道：「這些事情又不麻煩，我自己能夠完成，就不用麻煩別人了。」

  族長夫人若有所思道：「余狸，我原來以為自己很厲害，是族長夫人，除了丈夫，其他人都要聽我的話。可是看到你，我才知道我一點都不厲害，不會燒水做菜，也不會治病行醫，只會命令別人。以後我一定要向你學習，親力親為。」

  余狸點點頭，笑了笑。

  很快，水燒開，族長夫人取來一塊大貝殼，用來裝水喝。

  余狸在扶餘族，自己造了木桶、木碗，還有石斧、石鋤，生活條件遠遠勝過奚木族，因此看到大貝殼的時候，怔了一下，之後才反應過來，這是用來做什麼的。

  「你用這個喝水。」余狸道，「貝殼雖然也能夠裝水，但數量並不多，遠遠不如木碗方便。以後有時間我幫你做個木碗，你用木碗喝水吃飯就行了。」

  族長夫人喜出望外：「余狸，你真是太好了。」

  余狸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這有什麼，你之前不是鬆了我一串精心打磨的項鍊嗎？那才叫珍貴，我投桃報李是應該的，你千萬不要因此客氣。我們兩個是姐妹，這算不了什麼。」

  族長夫人重重點頭，「嗯」了一聲，右手放在胸前，朝余狸深深鞠了一躬。這是奚木族特有的禮儀方式，用來表示感謝。

  余狸深受感動，立即按照對方的樣子，重複了一遍動作，用來表達自己內心的感謝。

  兩個人的情意，在這樣一個簡單而隆重的動作中，展現得淋漓盡致。

  不得不感慨命運無常，幾個月前，奚木族長還受到干莫的挑撥，認為余狸是一個壞女人，在草原上散播謠言來敗壞余狸的名聲。而現在，她被余狸的機智、勤勞、善良所打動，內心只有敬佩和感恩。

  只能說，兩個人要是心地善良，有什麼誤會，也遲早有一天會解除。相反，像干莫那樣的壞人，雖然可能逞一時威風，但總有一天會跌落，遭到報應。

  族長夫人按照余狸的要求，一直多喝熱水，而余狸看她沒有什麼大礙，就出去和達瑪一起操辦婚禮。

  「這頭牛很好，我們就殺這一頭。」余狸指著一頭健壯的牛，開口道。

  「可以。」達瑪叫人把牛牽出來。

  殺牛也是力氣活，幾個壯漢制住牛之後，割破喉嚨放血。牛血很珍貴，大家都捨不得浪費，就用一個石桶裝起來。

  「石桶太重了。」余狸搖頭道，「要是有個木桶就好了，搬運起來會更方便。」

  大家聽到這句話，恍然大悟，紛紛說要去做木桶。於是等牛血放乾淨，牛死掉之後，幾個男人告辭前往山中。

  余狸和達瑪兩個人蹲了下來，用骨刀處理牛羊。

  以前余狸在古籍上看到，有個叫庖丁的人，殺牛的技術特別好。現在她鍛鍊下來，雖然比不上庖丁，但也十分嫻熟，割牛羊輕而易舉，完全沒有什麼難度。

  這頭牛很大，兩人技術再好，處理完也費了好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