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約定與求婚

  余狸眉頭緊皺，面上微微泛起怒氣，胸口起伏不定，脊背弓起，整個人呈現出攻擊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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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相昀再次開口，這一次比前一次誠摯許多。他一開始只是絕對自己或許做得不對，而如今，他從余狸的表情中明白過來，這樣的舉動會讓余狸厭惡自己。

  「相昀，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余狸漸漸平靜下來，理智回籠，開始思考起相昀的動機。

  相昀只是受到蠱惑，如果要他說出這麼做的原因，根本沒有頭緒理清。

  「不知道。」

  余狸心中一團亂麻，聽到這個回答，更是覺得頭疼。她沉思片刻，緩緩開口道：「相昀，這樣做不可以……你已經有未婚妻，這樣做對不起夷芽……」

  相昀聞言，「嗯」了一聲，接著久久沒有開口說話。

  洞內一片沉默，火光漸漸轉弱，在沉默中熄滅。

  余狸不知道相昀在想什麼，她也無暇去顧及別人的感受，她只知道自己受到冒犯，為了以後能夠與相昀和諧相處，彼此互相不侵犯利益，她必須要和相昀做出約定。

  「相昀。」余狸輕輕喚了一聲，「我想你答應幾件事。」

  相昀沒有立即答應，淡淡問：「什麼事？」

  「第一件事……」余狸說了這四個字後，一時半刻想不好接下來要說什麼，於是停頓了很久，才接著開口：「第一件事，我要你答應我，以後沒有經過我的同意，不能隨便親我。」

  「好。」相昀想了一下，答應。

  「第二件事。」余狸深吸一口氣，一鼓作氣，「我要你答應，不能對我動手動腳。我們兩個已經睡在一起很久，相敬如賓，互不干涉侵犯，你以後也要像以前一樣。可以做到嗎？」

  如果做不到，她就要搬出去。

  她的力氣在女人中算可以，但相昀是扶餘族第一勇士，兩人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相昀一旦想要強迫她，她根本無力反抗，只能任由對方施為。

  她雖然清楚相昀為人正直，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但內心十分害怕，萬一發生了怎麼辦？真要發生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再見相昀，這是她的原則。

  余狸見相昀沒有回答，心中惴惴不安，眉頭緊皺。

  相昀冷冷瞥了余狸一眼，問：「你覺得我是這樣的人？」

  「不是！」余狸矢口否認，「我只是……」

  「好。」相昀沒有給余狸說下去的機會，淡淡地應了一聲，打斷她的話。

  余狸暗暗鬆了一口氣，可卻高興不起來，反而為相昀冷淡的態度感到傷心。她不知道自己內心在期待什麼，這不就是她想要的結果，是目前最好的解決方法了嗎？

  「睡吧。」相昀躺了回去，語氣平靜，沒有絲毫波瀾起伏，「這樣的事情，我保證不會發生。」

  「好，我相信你。」余狸輕聲道，說完，翻身下床。

  「你去哪裡？」相昀問。

  余狸不說話，只是默默走向裹緊獸袍，朝著山洞外走去。

  相昀再也無法保持平靜，心想：難道余狸不願意再和他住在一起，準備出去？可是現在這麼晚，她能去哪裡，和曼蒂住在一起嗎？

  想到這裡，他迅速翻身下床，跟著余狸身後。

  余狸從山洞外捧了一堆柴火，低著頭回到洞內。剛剛熄滅的柴火上星星點點，泛著紅光。她低下頭，朝著柴火猛吹，把一小把蘆葦放在上面。很快，蘆葦被星火點亮，她這才將柴火放了進去。

  等火勢漸旺，她才重新回到石床，一言不發，靜靜躺下。

  第二天，莞栗的燒已經退下，除了身體還有點虛弱，並沒有其他問題。昨天被相昀那樣說，他的臉皮也不厚，於是自行下山離去，沒有繼續呆在扶餘族。

  又過了兩天，木羊族的人帶著牛羊、獸皮趕來。

  傍晚，燦燦金光灑落在山峰、天地間，雖然是冬天，但景色依舊十分漂亮，讓人心曠神怡。

  相昀回來得早，看到莞栗帶人過來，不禁眉頭緊皺。他走上前去，遠遠發問：「你來幹什麼？」

  「求親！」莞栗大聲回來。

  木羊族的人紛紛起鬨，興致高昂。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我們族長是時候娶一個勤勞美貌的女人回去！」

  「巫醫余狸很厲害，我們族長病得很嚴重，她一下就治好了族長的病，我們很認可她！」

  木羊族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像煩你的麻雀，說個不停。

  相昀聽到後來，臉色沉沉，大聲將扶餘族的人喊了過來。

  聽這些人的意思，好像是莞栗想要將余狸娶回去，相昀怎麼可能容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當即準備聯合族人，將木羊族的人趕回去。

  莞栗看相昀叫人，並且態度很差，心中對相昀更加恨。他指責道：「我們早就打聽過，余狸說是要一夫一妻，我能夠做到她的要求。至於你，和別的女人有了婚約，就不要再耽誤余狸的婚姻大事。」

  「滾！」相昀怒道，「我們扶餘族的人，輪不到你們木羊族來指手畫腳。」

  眾人相持不下，氣氛劍拔弩張。

  余狸見狀，拿著石鋤趕了過來，擦了擦汗，緊張道：「你們這是要做什麼？」

  「你回去，這裡沒有你的事。」相昀對余狸說，語氣冷硬，根本不想讓余狸摻和進來。

  莞栗眼前一亮，大聲道：「余狸！我很喜歡你，準備娶你為妻子。我現在是單身，沒有要好的女人。聽說你只想要一個丈夫，和他白頭偕老。我能夠做到你的要求，就是那個與你白頭偕老的男人！」

  「什麼？」余狸喃喃自語，大吃一驚，她只是照顧了莞栗幾天，幫他治好了病，結果對方就這麼熱情……

  莞栗還承諾她，能夠做到一夫一妻……

  余狸滿頭黑線，這算什麼啊，就算莞栗能夠做到她的要求，她也不喜歡對方，怎麼可能嫁給他。

  沒等她開口拒絕，相昀怒斥道：「快給我滾！你們木羊族帶人來這裡，是在挑釁扶餘族嗎？」說完，帶著族人一起上前，好似要攻擊木羊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