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種植冬麥，牛羊懷孕

  相昀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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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就認定夷芽是自己的妻子，只等履行婚約，或許兩人之間沒有深厚的感情，但約定好的事，他不會輕易反悔，破壞信用。

  現在，一直認定的事，發生了動搖。余狸不能接受，他難道要強迫余狸？不，只有另外一個可能……

  此刻，掌聲雷動。

  兩族人不能理解余狸的觀念和決定，卻也驚嘆余狸的勇敢，能夠放棄嫁給兩位族長，這是何等的堅定啊！

  「余狸，我們支持你的決定！」

  余狸說完，捂著胸口，內心的情感洶湧澎湃，不斷激盪沖刷。她不敢仔細分辨，生怕一細想，自己的信念就會崩潰決堤，毀於一旦。

  熱鬧過後，兩族人開始道別。

  相昀走到余狸身邊，幫忙背起草簍。

  「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余狸發表一夫一妻的感言後，有點不敢面對相昀，奪過草簍，自己背上，跟著大部隊回去。她走得飛快，穿到人群最前面，把相昀甩在身後。

  青夷湊了過來，感慨道：「你也太有想法了，一輩子只喜歡一個人，你難道不會厭倦嗎？換做是我，一輩子這麼短，我要一個接一個的喜歡別人，才不要被哪個人困住。」

  「喜歡這種事，一百年、一千年、一萬年都不夠，我怎麼會厭倦。」余狸低著頭，掩蓋臉上的失落。

  青夷撓了撓頭，還是無法理解。

  余狸輕聲道：「你說這種話，一定是沒有真正愛過。」

  青夷挑眉道：「你猜錯了，我喜歡過的人，喜歡過我的人，能夠排長隊，從扶餘族一直排到奚木族。才不像你，整天和相昀住在一起，結果還不打算嫁給他。」

  余狸癟了癟嘴，心想：你還說我，夷芽喜歡你都看不出來，信你有鬼。

  走了一天一夜，終於趕回扶餘族，大家吃飽喝足，就準備回去睡覺。

  余狸躺在石床上假寐，聽著相昀躺上來的聲音，心砰砰直跳。

  身邊這個男人，為她刻過骨刀，幫她搬過石鍋，獵過獸皮，篝火中抱在一起跳過舞，說一點心動沒有，那肯定是假的。

  余狸嘆了一口氣，思緒紛亂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來，她的身旁空空蕩蕩，相昀早早離去，召集長老開會，只剩下她一個人。

  「不能再睡了！」余狸坐起，拍了拍自己的臉蛋，開啟新的一天。

  這一次草原之行，兩族結盟，皆大歡喜，扶餘族還從草原上找到冬麥，連根帶土背了回來。

  余狸一大早就趕到山下，領著眾人挑選肥沃的土地。沿河肯定不定，萬一漲水，把好不容易找到的冬麥淹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大半天過去，最後定在離扶餘族基地不遠處，既能看守糧食，離河也不是太遠，能夠澆水。

  「大巫醫，用骨刀種冬麥有點麻煩。」一個女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道。一直蹲在地上，腰都酸了，但她不能抱怨，余狸比她瘦小，還堅持不懈。

  余狸種完最後一株冬麥，笑道：「是很不方便，我們要像製作砍樹的石斧一樣，做出方便種植的石鋤。」

  「什麼是石鋤？」女人疑惑道。

  「等我做出來你就知道了，到時候你跟著做就行。」余狸回答道。

  說完，她站起身，滿意地看著這一片綠油油的冬麥。數量不是特別多，是一族人花了一天功夫找來的，卻根本不夠他們吃上幾天。

  「大巫師，這些夠吃嗎？」有人憂心道。

  「這些不能吃，我們要留下種子，來年播種。」余狸解釋道。

  等澆完水，她帶人把山上的羊糞挑下來，給冬麥施肥。最開始她還有些排斥動物的糞便，硬著頭皮處理，現在她看糞便就像看寶藏。牛糞可以燒火，羊糞是養料，完美利用，一點不剩。

  余狸做完這一切，回到山上看牛羊，有幾頭牛羊懷孕了，她要好好照料。

  現在還可以任由牛羊繁衍，等以後生得多了，需要抓壯丁來配種，不然近親繁殖，她的畜牧計劃就會失敗。

  前兩天出去，留了一個女人看守牛羊，這個人叫莉戈。

  莉戈看到余狸，高興道：「大巫醫，這頭牛有奶水。」

  「哪一頭？」余狸眼前一亮，走上前去，果然看到一頭牛肚子底下鼓脹，有著充足的奶水。她興奮道：「太好了，我們去打造一個木桶，把奶水擠出來喝。」

  余狸領著莉戈去砍樹，走到林中，聽見有男女在談笑，仔細分辨，原來是青夷和夷芽兩兄妹。

  青夷笑道：「你沒有去，所以沒聽到余狸的話，她很勇敢，一下子拒絕了兩位族長，說是要終身不嫁。你可以放心了，她不會和相昀結婚。」

  夷芽挽住青夷的胳膊，嘟囔道：「我巴不得她和相昀結婚，我就可以和相昀解除婚約了。」

  「相昀這麼勇猛英俊的戰士，還是我們的族長，你竟然不喜歡他？」青夷感到奇怪，他想到余狸說的話，問：「你是不是喜歡上其他男人了？」

  夷芽臉上泛起紅暈，環住青夷的脖子，撒嬌道：「你別問了！」

  他們聊天的時候，沒有留心四周的情形，沉浸在兩人世界中。

  這時，尤栗怒氣沖沖地走到他們跟前，一拐杖打在夷芽身上。她怒其不爭道：「夷芽，你個賠錢貨，你明明是未來的族長夫人，竟然不去看好相昀，整天和哥哥膩在一起，你還要臉嗎？」

  「啊！」夷芽大叫一聲，逃到一邊，眼淚汪汪，爭辯道：「我是你的養女，青夷又不是我親生的哥哥……」

  尤栗想要追過去，被青夷攔住。

  「你們這些沒有遠見的！」尤栗怒道，「我現在沒有實權，夷芽你要是不能嫁給相昀，我們就徹底沒落了，以後誰都可以來踩我們一腳！」

  青夷勸慰道：「母親，我這麼能幹，怎麼可能讓你和妹妹被人欺負。」

  「你懂什麼！給我鬆開，我要去教訓夷芽這個丫頭！」

  尤栗掙扎道：「余狸在兩族面前放話，耍心機，就是為了讓相昀拋棄夷芽，她還整天纏著你，不去把握機會和相昀多說話，真是沒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