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最殘忍的酷刑
2024-07-24 03:43:37
作者: 墨雪千城
「婉姐姐,你都昏迷好幾天了,你餓不餓呀?」赤木雲珠聲音突兀的和軟下來,就如從前那樣親熱,只是這份和軟卻浸著一股滲人的寒冷詭異,聽得葉舒婉全身汗毛倒豎。
忽一陣陰風從窗外灌入,她瑟瑟發抖,緊緊的將身體蜷在牆角角落裡,蓬亂的發遮擋在眼睛上,她抬著頭只敢透過髮絲空隙去看赤木雲珠那張可怕的臉。
「瞧瞧,婉姐姐都餓成什麼樣了?連說話的力所都沒有了。」赤木雲珠皺了皺眉,頗為同情的看了一眼葉舒婉,咂嘴發出「嘖嘖」聲,又吩咐道,「盼兒,還不快把婉姐姐最喜歡喝的血燕蓮子羹端來。」
「奴婢遵命。」
「不,不要……我不要……」
當葉舒婉看到盼兒端著一個藍邊小碗走向她時,她嚇得全身肌肉痙攣,想再躲卻無處可躲。
她聞到一股腐爛的帶著血腥的味道,這味道刺的她想嘔吐。
「婉姐姐,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罰酒。」赤木雲珠惡意的歪嘴一笑,「我倒是想親自餵你,只是你實在太髒了,髒的令我噁心呢。」
「赤木雲珠,你究竟想幹什麼?」葉舒婉睜著驚恐的雙眼,嘶聲大吼。
「我不是說過日子還長著嗎?」赤木雲珠一挑眉頭,冷笑道,「自然不能讓你餓死。」
說完,她臉色一沉,揮了揮手。
「嗚嗚……不要……不要……」
「咳咳……嘔……」
葉舒婉被強灌下一碗不知名的湯汁,令人作嘔的味道刺的她胃裡翻江搗海,她伸手想摳進喉嚨里吐出來,赤木雲珠陰笑一聲:「葉舒婉,我給你準備了好幾碗呢,你要是敢吐出來,我就再讓盼兒餵你,只餵到你不吐為止。」
手在接近唇邊的時候無力的垂了下去,葉舒婉咳的滿臉是淚,她感覺自己幾乎又死了一回,可偏偏意識卻這樣的清醒,她怎麼不死了?慕容昀怎麼不死了?
她心裡痛恨到了極點。
恨自己。
恨慕容昀。
恨赤木雲珠。
恨自己的母親。
也恨江南
……
唯一想愛的孩子也沒有了。
好像在這個世上,除了恨她什麼也沒有。
是啊!
她連死都不怕了,為何還要害怕赤木雲珠,她不要生不如死,她大可以自行了斷,想到此,她反而平靜下來,從嘴裡發出兩聲陰陽怪氣的「呵呵」笑聲。
「你笑什麼?」赤木雲珠不解的盯著她。
葉舒婉只是笑,沒有回應。
赤木雲珠動了氣:「葉舒婉,等你聽完我的話,你如果再能笑的出來,我赤木雲珠就服了你!」
葉舒婉依舊不回應。
「你可知道你腹中的孩子哪兒去了?」
「……」
「那可是一個成了形的男胎呢?」
「……」
葉舒婉停住了笑,滿臉痛苦。
「孩子沒了,你一定傷心吧?」
「赤木雲珠,你究竟想說什麼?」
葉舒婉終於再次開口了。
「我想告訴婉姐姐,你不要傷心,你的孩子又回到你肚子裡了,怎麼樣?你是不是要感謝我呀?呵呵……」
葉舒婉整個人有些懵,她疑惑的盯著赤木雲珠,赤木雲珠笑著指了指被扔在地上的藍邊小碗,笑道:「婉姐姐,你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吧?」
葉舒婉突然反應來,呼吸驟停,她雙眼睜大,幾乎連眼珠子都要瞪掉下來,渾身顫抖,不停的搖著頭,嘴裡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葉畫,聽說人肉是酸的,我本想嘗一嘗,又怕酸掉了牙,所以特意拿來給你嘗嘗,葉畫,你有沒有覺得這桃花糕很酸啊?這可是拿慕容寅大腿上的肉做的呢!」
報應啊!
真是報應!
當初葉畫吃了那桃花糕,今日她就喝了一碗血燕蓮子羹。
她再不管赤木雲珠的威脅,伸手摳向嘴裡。
「嘔……」
她搜腸刮肚吐了起來,只吐著胃裡泛酸水兒。
「……真臭!」
赤木雲珠不悅的揮揮手,交待盼兒一聲:「繼續灌!」
這就樣,葉舒婉被灌了一次又一次,她不知吐了多少回,只吐到虛脫昏迷。
……
半月後
熟悉的推門聲,熟悉的腳步聲,熟悉的血腥氣息……
葉舒婉像個斷線的木偶一般死氣沉沉的躺在一張冰冷的床上。
她連眼睛都都不想睜開,也沒有力氣睜開,只能任由來人割開她的手腕取血。
因為失血過多,她的血量變得越來越少,取血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手腕,腿腕,頸脈……
全都是傷口。
四肢盡廢,筋脈盡斷。
她現在就是想自行了斷也不能夠了,因為她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就算淪落至此,赤木雲珠也沒打算放過她,命人拔光了她的牙。
隔一斷時間,還變著花樣的來折磨她。
身體上的疼痛已叫她麻木,可心理上的疼痛才讓她摧心剖肝。
她永遠也忘不掉,她喝下一碗又一碗的血燕蓮子羹。
對於她來說,這就是世上最殘忍的酷刑。
難道這就是因果輪迴?
她現在的樣子比當初中了紅顏凋之毒的葉畫還要丑。
她一生極其愛護容貌,赤木雲珠偏偏要她照鏡子,她不敢相信鏡子裡的醜婦竟然是她。
她有些後悔,如果當時真取了葉畫的衣服,她跪在她的衣冠冢面前真心慚愧,葉畫會不會就饒恕了她?
不!
葉畫依然不會饒恕她。
奪夫殺子之痛不共戴天,就像她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會饒恕慕容昀和赤木雲珠一樣。
只要有一絲機會,她就想將慕容昀和赤木雲珠一起拉入地獄。
還有一個人。
她也無法原諒。
那就是她的親娘馮姨娘,如果不是她控制自己的意識下毒毒死了江南,令她誤以為江南為景娘而死,或許她就不會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
一切都不能回頭了。
她這樣想讓慕容昀死,卻在做著救活他的事,這種身不由已的痛苦揪扯著她的心,她的心被一寸寸撕裂,她沒有想到赤木雲珠會找來什麼賽華佗的徒弟,更沒有想到有人竟能替慕容昀解盅毒,還是用她的血去解。
呵呵……
這讓她連活著都是一種罪孽。
「怎麼回事?皇上都疼的打滾了,你怎麼還沒取完血!」
耳邊忽然傳來一個極其令人討厭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