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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姐妹相見

2024-07-24 03:35:30 作者: 墨雪千城

  葉畫行禮道:「見過二姐姐。」

  「今兒家中來了好多客人,我帶你去認識認識。」

  葉瑤池溫柔可親拉住葉畫的手,葉畫疑惑的看了看她,只見她小巧挺直的鼻樑上還浮著細密汗珠,臉上也紅撲撲的,與往日端莊的樣子有所不同,很是嫵媚動人。

  從前,她雖不曾苛待過自己,但也不從與自己親近,何以今日這般親近起來了?

  葉瑤池雖表現的親熱,心卻泛酸澀之意,如今葉畫年紀方小,究竟還未能長成,就生的這般美麗,那到她這般的年歲,豈非要傾國傾城。

  她對於葉畫的美麗本來並不多在意,可這一趟進宮,她才知道原來太子真的對葉畫上了心,她那日在家裡說要喝葉畫釀的酒,表面上只是想喝酒,實則是想打消母親去說服皇帝舅舅讓葉畫和親的念頭。

  母親到底不甘心,終還是對皇帝舅舅提了,不想反遭了皇帝舅舅一頓訓斥,說母親雖貴為公主,但也該恪守為人妻為人母的本分,如今朝中有關父親的風評不好,人人都嘲笑父親懼內,於家做不得主,不像堂堂男兒。

  母親在皇帝舅舅面前認了錯,皇帝舅舅氣方平,本來她和母親還不知道此番皇帝舅舅為何發怒,後來從貴妃姑姑那裡得知,原來太子回來後在皇帝舅舅面前又提過。

  

  太子雖非嫡非長,卻是湘妃雲挽照之子,當年湘妃難產,皇帝舅舅正御駕親征與南燕交戰,當得知湘妃危急,不顧軍情,丟下十萬大軍返回關睢宮,只可惜,湘妃難產而亡,終是沒見到皇帝舅舅最後一面,只留下一個男嬰。

  皇帝舅舅對於太子的態度很奇怪,有時深為疼愛,有時又深為痛恨。

  許是因為太子的生讓湘妃死了,皇帝舅舅才會如此矛盾。

  不過,最終皇帝舅舅在立儲君時還是採納了景太傅的意見,立賢不立嫡,不立長。

  只要太子想保葉畫,就算是母親也無力回天。

  她不在乎和親的人是不是葉畫,她在乎的只是因為太子在乎葉畫。

  這才見一次面,太子何以就如此了。

  而她和太子從小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情份難道就不敵這一見?

  嫁給太子,是她一生所望,她原本也以為是理所當然。

  她向來不屑玩弄那些陰謀詭計,可如今,她已叫嫉妒亂了心腸。

  她的心有些顫抖,連帶著握住葉畫的手也跟著微微顫抖。

  「眾位姐妹,這位是我家七妹葉畫。」

  葉瑤池的聲音恰如這天上的冬日陽光,雖帶著暖意,卻終究敵不過嚴寒。

  「這是哪裡來的姑娘,從前倒未見著,好生標緻。」一個鵝蛋臉面的姑娘跑了過來,笑盈盈的對著葉瑤池道,「瑤池姐姐,你家還藏了這樣一位天仙似的美人啊!」

  葉瑤池聽的心裡發緊,訕訕笑道:「七妹妹身子不好,從前不得出來,近日身子轉好,方敢出門。」

  「你好,我是景蘇蟬,景太傅的孫女兒。」

  「景姐姐有禮了。」葉畫款款施了一個禮。

  景蘇蟬笑眯眯的正要說話,旁邊的一個身著暗綠蜀繡襖,肌膚微豐的姑娘推了推她笑道:「往日裡都說瑤池妹妹,景妹妹生的最美,這下可被人比下去了。」

  葉瑤池臉色暗了暗,景蘇蟬卻無所謂的笑道:「這天下的美人多了去了,若要比,還不比得累死。」

  葉畫瞧這景蘇蟬生的俊眉秀眼,神彩間熠熠生輝,她的美不似尋常閨閣女子的文弱之美,卻是美麗中透著英氣,令人見之忘俗。

  葉瑤池又介紹道:「這位是白香凝白姐姐。」

  「白姐姐好。」

  「葉畫妹妹好。」白香凝微微一笑,又贊道,「確是個美人。」

  「這天下的美人確實多了去了,有美如妲已那樣的禍國妖孽,有擔負復國重任的浣紗女西施,還有柔骨俠腸的美人虞姬,就是不知道這位妹妹是屬哪種美人?」

  說話間,就有一位身材高挑,打扮艷麗的女子走上前來,比起葉瑤池和葉仙樂,此女長得與溫安公主更為相似,眉宇間染著倨傲,盈著刻薄。

  此女正是溫安公主親姐凌陽長公主之女淑月郡主,想當初,凌陽長公主在世時很受先帝寵愛,奈何她是個福薄命薄之人。

  凌陽長公主在一次拜佛途中偶遇俊俏書生,不顧長公主的身份私訂終身,非君不嫁,縱使先皇反對也敵不過她思春的心,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自備盤纏逃出宮與書生私奔了。

  先帝大怒,頒旨宣布長公主因病亡故。

  不想後來長公主所託非人,她欲回宮,卻不相在回宮路上遭遇劫匪,落了個命喪黃泉,獨留下幼女,此女歷經千辛萬苦方回到宮中,太后憐她可憐,養在自己身邊,只是每每思及其母之舉,有些不大歡喜。

  淑月過的小心翼翼,好在皇帝不嫌棄她出身,還封了她郡主之位,溫安公主也頗為憐惜她,她倒時常能來丞相府玩。

  她說完,又將葉畫細細打量一番,心內暗忖,怪道溫安姨母不喜此女,仙樂表妹更是恨毒了她,原來竟生的如此美貌。

  她蹙了蹙眉,輕笑一聲:「我瞧這位妹妹美雖美,眉眼間卻染了狐媚之氣,渾身上下無一不透著風流之態,倒有妲已的模樣。」

  葉畫臉色微微一變,正要發作,卻聽景蘇蟬噗嗤一聲笑道:「說的好想你見過妲已似的,莫非郡主你是妲已之妹狐喜媚?」

  「景姐姐,淑月表姐身份尊貴,豈能容你這般出言侮辱!」葉仙樂早就看到了葉畫,若不是母親說要隱忍,她早就過來撕了她這張臉了。

  這個賤人,不過是個低賤的庶女罷了,害死了焦嬤嬤不說,還害得她挨了打罰跪祠堂,到現在膝蓋還隱隱作疼,如今還敢杖責她的侍婢,簡直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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