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不該活的人活著

  謝辰竟然承認了，他確實將問水訣練到了第九層，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這下眾人徹底相信了，原本還以為是測試石出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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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緊隨而來的問題是，他怎麼修煉到第九層的？要知道，虔州分族只有前六層的功法口訣啊！

  所有人都面面相覷，看著謝辰，等著他解釋。

  謝辰無奈一笑，他原本不想暴露，但是，測試石就是測出了他的層數，他想掩蓋也掩蓋不了，不過，暴露就暴露了，他根本不擔心。

  謝辰一直沒有放鬆對問水心法的修煉，他知道，功法是武道的基礎，好的功法可以讓武者修煉速度大大加快，而且，更重要的是，越早修煉到第九層，他就越早可以參悟更高級的功法山居心法。

  「謝辰，我問你，你是如何將問水訣練到六層以後的？是不是你偷學了總族的武學？！」

  謝柏劈頭蓋臉一陣喝問，語氣十分嚴厲，大有一言不合就要處罰謝辰的意味。

  在謝家，偷學武功是大忌，輕者廢掉武功，重者趕出家族，其他家族也是一樣。

  一些親近謝辰的人都為他捏把汗。

  「就是，謝辰，問水心法如此難練，你是如何練到第九層的？我不相信你一個毛頭小子可以練到這麼高的層數。」

  胖執事跳出來，對著謝辰喝問。

  謝嚴同樣逮住機會，厲聲質問：「謝辰，趕緊坦白吧，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前往總族！」

  謝嚴的話就嚴重了，現場的氣氛有些緊張。

  謝辰看著周圍這一個個要看他笑話，狠狠處罰他的人，突然笑了起來，「哈哈哈哈……」笑得越來越大聲。

  笑了一會，他將笑聲收住，漫不經心地問胖執事：「將問水訣練到第九層很難麼？我不知怎麼一不小心就練到了第九層。」

  「不小心？！」旁邊的人聽到都幾乎暈倒，說得練問水訣練到絕頂跟吃飯喝水一樣，胖執事更是直翻白眼，氣得臉色漲紅：「謝辰！你別在這裝瘋賣傻，快告訴我們，你是怎麼練成的！」

  「我說了，就這麼練成的，你練不成，只是你無能罷了。」謝辰難得露出了不屑的表情，這表情讓胖執事大怒，幾乎跳了起來。

  「你……」胖執事剛想反駁，可是卻發現沒有合適的藉口，他的確沒練到第九層，別說他，一些地位更高的總族之人也不見得練到了第九層，這讓他顏面盡失，卻不好意思說出口，只想找個理由狠狠修理一下謝辰。

  「九長老，尊敬的兩位執事，我有一個問題不懂，謝辰能將問水訣練到第九層，這不是好事嗎？這不是說明他天賦高，悟性好，實力強，潛力大嗎？我們家族不是一向愛惜人才，重點培養人才的嗎，為何你們如此不依不饒，咄咄逼人？」

  這個時候謝雨晴站了出來，維護謝辰，一席話說得眾人連連點頭，不少人都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不過還有一些人，則嫉妒謝辰的成績，巴不得他被廢掉資格。

  胖執事和瘦執事言語一滯，說不出話來，他們目光轉動，想著如何反駁。

  「哼！」謝柏卻冷哼一聲，看也不看謝雨晴，轉頭盯著謝辰道：「你少轉移話題，假裝沒事一樣，你的功法究竟是從哪偷學的？如果來路不正，就算你將問水訣練到了第九層，我也要廢了你！讓你重新開始練！」

  謝柏的話一出，不少人倒抽一口冷氣！廢掉重新練，那得費多少力氣，多少時間啊！這對一個武者來說是毀滅性的打擊。

  「我的功法，來源正當。」謝辰氣定神閒，完全不懼，似乎不是在審判他本人一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沒有被這些人嚇倒。

  「我告訴你謝辰，你再不老實交代，我要你……」胖執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一個女子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我教的。」

  一個三十出頭的美麗女子從演武場外圍走了進來，穿過重重人群，人們為她氣質容光所懾，紛紛讓開路來。

  「是謝秋荻！」

  「謝辰的母親，她怎麼來了？」

  「傻瓜，她是謝辰的母親，當然會來觀看選拔，這是大事。」

  ……

  一些人交談幾句，很快又停止，想知道謝秋荻怎麼說。

  「謝柏，好久不見了。」謝秋荻還是那麼美麗，那麼大方從容，在這麼多人面前，絲毫不覺得扭捏侷促，一站在人群中，似乎便成了中心，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謝秋荻在謝柏面前站定，平靜地望著謝柏，在場這麼多人，也只有她敢這麼直呼謝柏的名字了。

  「是你！謝秋荻！好久不見，想不到……你還活著啊，嘿嘿！」謝柏一開口就滿是諷刺，他當然知道謝秋荻沒有死，可是這句話分明表明他希望謝秋荻死去，語氣陰測測的，讓人不寒而慄，似乎極為敵視謝秋荻。

  場中眾人都摸不著頭腦，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大多數人對總族各脈之間的糾葛恩怨都不了解，只有極少數人猜到一二。

  「我當然沒死，因為還有很多不該活的人活著。」謝秋荻說著掃了一眼謝柏三人，那意思，似乎在說，你們這三人就包括在其中。

  「你……」謝柏臉色鐵青，他原本想譏諷謝秋荻，沒想到反被謝秋荻將了一軍。

  圍觀的人聽到謝秋荻的回答都不禁暗贊她的勇氣，沒有忍氣吞聲，而是採取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策略，讓人敬佩。

  「謝秋荻？聽說你被逼得廢了修為，可看這樣子，你根本沒有失去武功，而且，比起當年，還有精進，這……這是怎麼回事？！」

  謝柏旁邊，兩個執事同樣很憤怒，但是本想出手教訓謝秋荻，卻發現，謝秋荻根本不像是沒有武功之人！強大的氣息將他們震懾住。

  凌厲的眼神，強橫的氣息，凜然不可侵犯的氣質，都讓兩個執事不敢輕舉妄動。

  「娘。」謝辰走到謝秋荻身邊，道：「總族的人都是這麼囂張嗎？一味以勢壓人，想逼我就範，可惜，他們不知道，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我。」

  謝秋荻道：「不全是，不過他們是。謝柏，你既然知道我兒的名字，就應該猜到是我教他的，你故意這麼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為我們這一脈還是好欺負嗎？！」

  謝秋荻的語氣很嚴厲，說到最後，兩條柳眉揚起，展現出驚人的鋒芒，似乎和平日的她判若兩人。

  分族眾人猜測，謝柏這是激怒謝秋荻了，為了謝辰，她可以不惜一切，從她自廢修為就可以看出，謝辰是她的逆鱗。

  謝辰則知道，是因為見到了總族的人，這個謝柏和謝青松是一夥的，這次來虔州，只怕就是謝青松特地指派他來的，至於來做什麼，顯而易見，很有可能是針對他們姑侄。

  謝柏還沒說話，謝嚴卻先開口了：「謝秋荻，枉你曾經身為總族的人，卻包庇自己的兒子，私自傳授他更高層次的武學，你這不是違背族規是什麼？按照族規，你這應該嚴懲！應該逐出家族！」

  謝嚴逮到機會，立刻往死里整謝辰母子，企圖將他排除在資格選拔外，這樣，他就少了一個勁敵，虔州分族中再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他。

  「話不要說得太快，動動你的腦子，不能學我會學？」謝辰跟看白痴一樣看著謝嚴，讓他大怒，想要發作卻被旁邊的人拉住。

  因為瘦執事不停給謝嚴使眼色，叫他住口，他們都沒說話，自然說明這裡面沒那麼簡單，可謝嚴卻管不住自己的口，一味想打擊謝辰，反倒是他旁邊的人領會了瘦執事的意思，連忙拉住他。

  謝柏和兩個執事都沉默，這讓眾人不明所以，一些聰明的人意識到這裡面可能有不為人知的東西，謝秋荻很快解開了眾人心中的疑惑。

  「謝柏，你身為總族長老，應該知道，總族之人，有權將部分武學傳授給自己的親屬，而這問水心法，恰恰是其中之一！這是總族之人的特權，我沒有說錯吧？」

  看到謝柏繼續沉默，謝秋荻接著道：「辰兒是跟我學的最後三層功法，我傳授我兒子武功，有何不可？哪裡違反了族規？」

  謝秋荻說著掃了一眼謝嚴，謝嚴滿頭大汗，剛才還不可一世，現在變啞巴了，一句話都說不出，兩隻眼睛亂轉，看著謝柏三人，等著他們反駁，可是他失望了。

  「總族確實有這個規矩。」

  謝柏終於開口了，承認了謝秋荻說的話，顯然，他剛才一直不開口，就是明知道這一條，只是他故意裝作不知道謝辰的身份，想讓他失去此次選拔的資格，只要謝秋荻不出現，謝柏就有充分理由這麼做，而木已成舟之後，謝辰再要改變結果就難了。

  這就是謝柏的打算，也是胖執事和瘦執事的想法，所以他們極力幫助謝柏達成這一目標，對謝辰毫不留情批判。

  謝辰看他們的樣子，自然也洞悉了他們的詭計，可惜他們不知道，他早已將謝秋荻接到虔州，而且，今天的資格選拔，謝秋荻和他是一起來的，別說謝秋荻會出面，即便她不出現，謝辰也有辦法反駁謝柏三人的責難。

  謝柏的話一出，算是給這場風波定性，純粹是誤會，但是經歷過這一幕的人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剛才氣氛太緊張了，空氣幾乎要滴出水來，有人甚至掌心出汗。

  許多人長出口氣，謝柏這麼說，自然是說明謝辰沒錯，相反，很多人開始由衷地佩服謝辰，問水訣第九層啊，想想都激動，多少人夢寐以求想練到這一步而做不到，可謝辰看起來輕輕鬆鬆就做到了，這讓他們羨慕不已。

  他們不知道的是，謝辰平日付出的汗水豈止是他們的十倍、百倍！從早到晚，醉心於修煉，幾乎沒有偷懶過。

  「謝秋荻，你教的好兒子，哼！」

  謝柏怒哼一聲，大袖一擺，轉身就要離去。

  「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