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萬族大戰，上古之秘

  王母仙簪散發著微光，一股股精純的能量傳入謝辰體內，他感覺真氣迅速充盈起來，傷勢好了許多。

  「多虧了母親留給我的寶貝。」

  謝辰慶幸。

  「嚶……」

  旁邊傳來一聲低低的呻吟，謝辰轉過頭看去，蘇雪瑤已經醒了，只是傷勢還沒有痊癒，臉色很蒼白。

  她茫然地看了四周一眼：「這裡是哪？」

  抬頭看到謝辰，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雖然周圍十分陌生，但是至少還有個認識的人在，不過很快她看到自己的手還抓著謝辰的衣角，有些不好意思，快速抽回手，看向別處。

  她試著坐起。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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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等她坐起來，又躺了下去，她受的傷實在太重了，又中了毒，能支撐到現在，不僅因為修為高，更是意志的緣故。

  謝辰趕緊扶住她肩膀，幫她坐起來。

  她的額頭滲出冷汗，十分虛弱。

  「我來幫你療傷。」

  謝辰剛才經過調息，又得到王母仙簪的幫助，傷勢已經好了大半。

  「可是你也受傷了……」

  蘇雪瑤想要推辭。

  「不要緊，我已經快好了。」

  不等蘇雪瑤再說，謝辰坐在她背後，雙手抵在她後背，將真氣緩緩傳送進她體內。

  蘇雪瑤感受著謝辰的真氣，瞬間覺得一股暖流在全身流淌，十分舒服，傷勢緩解許多，體力恢復了一些。

  她不禁十分歉疚，這個少年素不相識，卻屢次幫助她，要不是他，自己已經死了。

  「咦，你的真氣好像和一般人的不一樣？」

  蘇雪瑤察覺到，謝辰的真氣似乎與眾不同，進入她體內，自身的真氣竟然紛紛讓道，仿佛臣服似的。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到現在，蘇雪瑤還不知道謝辰的身份。

  「謝辰，你呢？」

  謝辰沒有廢話，簡簡單單的回答，簡簡單單的詢問。

  「我叫蘇雪瑤，你……你沒聽說過我？」

  不是蘇雪瑤自負，而是在虔州城，幾乎人人都知道她的身份，當然，不僅是因為她的美貌，更是因為她的父親。

  「不知道。」

  謝辰很乾脆地回答，心裡還奇怪，自己為什麼要知道她。

  蘇雪瑤點了點頭，內心裡有些失落，同時又有些慶幸，若是因為她的身份而救她，只怕，出發點便不會如此簡單了吧……

  「我看你的劍法好像是謝家的武技，又似乎不太像，你是謝家人嗎？還是其他家族的？」

  蘇雪瑤好奇問。

  「謝家。」

  謝辰運功一陣，很快將蘇雪瑤的傷勢控制住。

  「呀，我的毒竟然解了？！」

  蘇雪瑤滿是驚訝。

  「怎麼，毒解了不好嗎？」

  「不是，你不知道，這可是十香軟筋散，中了之後修為大量流失，短時間內戰力大降，行動緩慢，很難化解，沒想到你的真氣這麼神奇，竟然隱隱能克制這種毒素。」

  謝辰聽了，猜到或許是九轉涅槃訣的作用，九轉涅槃訣實在是一部不可思議的功法，擁有種種妙用，讓他的身體發生了一些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的變化，連帶真氣的性質也有變異。

  「好了，你已經可以正常行動了，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你，認不認識這裡？」

  謝辰想，這蘇雪瑤既然是虔州城人，那應該對這附近區域比較熟悉，或許知道他們所處的位置。

  「我也不知，這裡似乎是拱江的底部，一處不知名的區域，我從未聽說。」

  顯然，蘇雪瑤也不知來到了何處。

  「走，往前看看。」

  二人在陰暗的大殿中摸索。

  這大殿似乎荒廢了許久，到處斑駁古舊，瀰漫著古老的氣息。

  「這裡空氣並不滯濁，說明與外界相通，既然與外界相通，就有出去的可能。」

  謝辰分析道。

  「不錯。」

  蘇雪瑤點頭，詫異地看了謝辰一眼，沒想到他年紀輕輕，觀察力卻這麼敏銳。

  咔嚓咔嚓……

  走在路上，突然腳下發出一陣咔擦聲，在大殿中迴蕩，聽來毛骨悚然。

  「是白骨！」

  蘇雪瑤低呼一聲，看著腳下。

  果然，地面上散落著雪白的屍骸，早已死去不知道多少年，被蘇雪瑤一踩，全都化成碎片。

  謝辰再往旁邊看去，同樣發現不少人的屍骨，有的還保留著戰鬥的姿勢。

  「這些是什麼人？死去如此之久，竟然還沒有腐化？」

  謝辰震驚，他看到不少屍體骨頭晶瑩，散發著寶光，竟然沒有如常人那般化為黑灰，著實令人驚異。

  「這些都是不世強者，死去至少萬載，憑藉強大的肉體，保存到現在……」

  蘇雪瑤同樣很震驚。

  「快看，地上有字！」

  蘇雪瑤一指，將一具殘骸挪開。

  「護佑我族！」

  鮮紅的小字，似乎有血液在流動，非常妖異，深深刻在地表，至今還清晰可見。

  「這是……」

  謝辰再次震驚。

  他撥開另一堆屍骨，同樣看到一行小字：「生為姜家人，死為姜家鬼！」

  字裡行間透露出此人對姜家的無限依戀。

  「這絕對是一個家族觀念深重的人。」

  謝辰心道。

  「我王家千秋萬代，一統天下！」

  蘇雪瑤低聲念道。

  謝辰看到是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手上拿著一把大刀，刀身還泛著寶光，可惜時間過得太久，已經失去效用。

  「王家？」

  謝辰隱隱覺得在哪裡聽過。

  一路走去，地上遍布屍骸，死時姿態不一，都是強者，否則屍體不可能保存如此完整，有的甚至還有皮膚肌肉，只是乾癟了。

  謝辰越走越是心驚。

  「姜家、王家、楚家、魯家、葉家、姚氏、孔氏、周氏……」

  粗粗一數，不下數百個姓氏，顯然，這些人都是各家子弟，曾經在此爆發大戰。

  突然，謝辰一驚！他竟然看到了一個謝家人！

  「為謝家而戰！」

  這是一個中年人，死去萬載，屍骸依然寶光流轉，身上的衣服竟然還在，身邊的寶劍斷成數截，半跪於地，眼神注視蒼穹，一股不屈、傲然，無窮的戰意傳遞出來，令人心生敬仰。

  謝辰突然間熱淚盈眶：「這定是我謝家先祖！」

  謝辰早就聽謝曉峰說過，西江路的謝家乃是從他處遷來，只有數百年歷史，而這位謝家人，已經死去上萬載，必定是他先祖。

  他跪下，對著這副屍骨磕頭。

  咻！

  突然，一縷白光從這謝家強者的遺骨上飛出，射入謝辰體內，他突然感覺腦中多了一團東西，其中有一段記憶，十分破碎零散。

  千軍萬馬奔騰，強者大戰，天崩地裂，日月無光，無數的畫面一閃而逝，一個個強者出手，又隕落，場面震撼。

  這是一段慘烈的回憶，諸多高手，不知為何，大打出手，天翻地覆，流血漂櫓，只能看到一面面古老的旗幟，是戰旗，一個個武者，年輕的，年老的，全都奮不顧身，前赴後繼……

  謝辰為此情景深深震撼，直到蘇雪瑤喊他，他才清醒過來，站起身，擦乾眼角的熱淚，平靜地道：「我們走吧。」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位謝家的英傑，噗，輕輕一聲，屍體化為粉末，消散於無形，他突然覺得身上多了一種使命。

  往前走，是一條狹窄的通道，通道兩旁刻滿壁畫，借著微弱的光線，謝辰看到，畫的是上古的畫面。

  「似乎是圖騰……」

  謝辰走上前，用手撫摸，有明顯的凹凸感，那些畫面上的妖獸似乎活過來一般，傳遞出令人心悸的氣息。

  「好多妖獸，還有大地，山川，日月，草木……」

  謝辰和蘇雪瑤被壁上的畫面吸引，駐足觀看。

  「似乎是先民在祭拜。」

  謝辰看到，上面畫著原始的人類穿著獸皮，拿著石頭做的武器，衣著簡陋，生火，面對各種圖騰膜拜。

  「這裡似乎是上古時期萬族交戰的地點之一。」

  蘇雪瑤出身大家，所知頗多。

  「上古時，萬族聚居中州，後來爆發大亂，各族大戰，一些先民不堪忍受戰爭，紛紛遷徙，據說我們龍騰國有不少家族就是那時遷過來的。」

  蘇雪瑤一臉驚異，撫摸壁上的石刻，一股蒼涼雄渾的氣息從壁上傳遞出來。

  「龍騰江橫貫龍騰國東西，流經之處有多條支流，在我們西江路是甘江，發源於南龍郡的漲江和雩山郡的拱江在虔州匯合成甘江，往北流入龍騰江，或許，這裡的建築和屍骸便是從龍騰江衝過來的……」

  蘇雪瑤對歷史頗為熟悉。

  「我曾在古籍中看到，萬族之戰持續了許多年，甚至遷徙到龍騰國的氏族也時常爆發戰爭，這處遺蹟或許便是大戰後留下來的……」

  蘇雪瑤雖然是第一次來到這，但竟將來龍去脈猜了個大概，謝辰不得不佩服她見識的淵博。

  「或許真如你若說，只是不知，萬年前發生了何事？各族之間為何要大戰不休？隕落如此多天才人物，實在可惜……」

  謝辰感慨，這裡的人，若是不死，現在必定都是驚天動地的人物。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通道一直延綿，曲曲折折，時而有岔路，兩邊牆壁上都是雕刻，記載了上古時期的情景。

  「到底了……」

  謝辰看到前面一個門戶，兩邊都是牆壁，再無通道。

  「打開這個門就可以出去了！」

  蘇雪瑤一陣欣喜，兩個人摸索了這麼久，終於找到出路了，不過這個門似乎特別堅固，兩人試了用真氣轟，竟然都轟不開。

  「沒用的，是斷龍石！天地之間最堅硬的物質之一……」

  蘇雪瑤臉上有一絲沮喪。

  「上面！」

  謝辰抬頭看到，一面鏡子懸掛在門上，樣式十分古舊，有人臉那麼大，古銅色，周圍纏繞紋絡，透出一絲神秘氣息。

  「這是……」

  蘇雪瑤疑惑，她試著飛上去，用手觸摸鏡面。

  突然，古鏡爆發出一陣光芒，整個大殿開始震動。

  隆隆隆……

  可怕的聲響在大殿中迴蕩，咔咔咔……似乎有機關啟動，又似乎地上的白骨爬了起來，聽在耳中，毛骨悚然。

  「不好！」

  一陣金光從鏡中射出，如同一輪烈日升起，將整個大殿照得一片金色。

  謝辰和蘇雪瑤也被金光罩住，不能動彈，蘇雪瑤「啊」地一聲，從半空墜落。

  謝辰撲過去，將她抱住，就地一滾，大殿震顫，不停搖晃，兩個人在通道中滾來滾去，貼身接觸，謝辰甚至能感覺到蘇雪瑤急促的呼吸，但是他已經沒心情管這些了。

  「姬家無敵……」

  一道洪亮的聲音響起，似是宣言，又似是戰歌，蘊含著睥睨人間的傲氣，在大殿中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