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將他逐出家族

  「借劍一用！」

  謝辰從旁邊同族子弟的手中抽出一把長劍，唰地一下揮出一圈劍花，動作漂亮至極，而後，他施展出四季劍法第一式。

  春雨綿綿！

  唰唰唰唰！

  連續幾劍，營造出一副優美的意象，如春天降臨，春風拂面，春雨纏綿，落花片片飛舞，鶯啼柳綠，眾人似乎來到一片桃花源，美不勝收，渾然忘記自身所在何處，不過這幻象只持續幾秒。

  下一刻，這把劍已經出現在一個人的胸前，直指其心口，那是一個年輕子弟，已經嚇得腿軟，剛剛回過神來，死神就降臨，幸好是演習，不然必死無疑，饒是如此，也是嚇得夠嗆，呆立原地，不敢動彈。

  「得罪！」

  謝辰倒轉劍柄，遞給劍的主人。

  「好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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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位長老中，一直不說話的那個傳功長老讚嘆了一句，兩眼冒光，他六十多歲年紀，負責教導家族子弟學武，對武學理解甚深，一見到謝辰的劍法，便心癢難耐，大聲叫了出來。

  「謝暉長老，你可看清楚？這是哪路劍法，是否我謝家的武技，我怎麼從未見過？」

  謝東山滿臉狐疑。

  「這……看路數，有點像我們謝家的風格，但是目前我們謝家沒有這路劍法，現在家族裡品級最高的武技是三星，但這套劍法若是施展全了，威力必定是四星武技，乃至更高！」

  「什麼？四星武技？！」

  眾人一陣失神，那可是極其厲害的武技啊，可遇而不可求，整個謝家似乎也沒有，而這謝辰竟然掌握一套四星武技？

  可怕！實在可怕！

  震驚！還是震驚！

  場上眾人還一陣發懵，但是族長李煒卻是罕見地露出了激動的神色，手都微微發抖，臉上狂喜的神色一閃而過。

  謝軒注意到，連忙問：「族長，你可曾見過這套劍法？」

  「我雖未曾修習，也不曾見過，但是卻知道我們謝家有這麼一套劍法，那是謝家第一代先祖，人稱劍神謝曉峰的獨門絕學，威力驚人，在當年曾威震四方，可惜，我後輩族人無用，未能傳承，越到後來學會的人越少，直到湮沒無聞，再也沒人學會，沒想到，沒想到竟然被這謝辰給學會了，真是沒想到啊！」

  謝煒激動地說話都出現了顫音，不過很快他深吸一口氣，平靜下來，只是眼中的狂熱有增無減，直直地盯著謝辰，目光赤/裸/裸而帶侵略性。

  「這麼說，謝辰所用確實是謝家武學，可是他不是沒有謝家血脈，不能修煉謝家武技嗎？怎麼會……」

  謝軒石一陣失神，一時間無法接受，不能理解。

  「這的確是謝家武技，是我在劍冢中學到的。」

  謝辰的話終於證實了這件事的真實性，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謝辰學會了謝家武技，那也就是說，他，擁有謝家血脈！他，是真真正正，名副其實，如假包換的謝家人！

  沒有謝家血脈，根本無法修煉謝家武技，只有擁有謝家血脈的人，才能修煉謝家武技！這是毋庸置疑的一條定理，所有人心裡都很清楚。

  這一刻，眾人看謝辰的目光都有些複雜。

  誰能想到，長年以來蔑視、貶低、排斥的一個外族人，竟然是真正的謝家人！而躺在地上，那個自稱是謝家人的謝志平，其實才算是外族人！就連他修煉的功法武技都是另外準備的，比起謝氏族人要低一等。

  如此，場中形勢毫無疑問，發生了反轉。

  「謝志平，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謝辰冷冷地盯著謝志平，這個作惡多端，一心要把他趕出家族，害他母親武功盡廢的人，他發誓，絕不會放過。

  對方膽敢傷害他一分，他就要還以十分！尤其是，傷害他的親人，那是他絕不能容忍的！大丈夫在世，就是要快意恩仇，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把你所做的卑鄙無恥事說出來吧，說不定各位長老還能饒你一條性命。」

  謝志平癱倒在地，知道大勢已去，只得哭著道：「我……我罪該萬死，那日，我趁謝辰不備……從背後……背後將他打昏，把他偷偷丟進祠堂……想……想讓他遭受懲罰，誰……誰讓他說我祖上不是謝家人……」

  就這樣，謝志平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毫無隱瞞，眾人聽在耳里，都是義憤填膺，對謝志平的所做作為痛恨不已，對謝辰遭遇的不公感到深深的愧疚，在場不少人那日都聽信一面之詞，對謝辰一味喊打喊殺，如今真相大白，多少都有些尷尬。

  「你……你這個混帳東西！家族真是白養你了，竟然作出這等卑鄙之事，真是，真是豈有此理！」

  謝東山暴怒，對著謝志平大罵，要不是謝志平已經修為盡失，下場足夠悽慘，他肯定會親自動手，處以刑罰。

  「我決定，謝志平罔顧族規，傷害同族，罪大惡極，其修為被廢罪有應得，即日起趕出家族，從此不得踏入謝家半步！」

  謝東山發話，就給謝志平下了判決，沒法更改，其他長老和族人也沒有表示反對意見，各有各的想法，但無疑都對謝志平十分失望，在眾目睽睽之下，只能依族規處置。

  「不！我……我……噗！」

  謝志平聽到謝東山的處罰，噴出一口血，暈死過去。

  被逐出家族那是十分丟臉的事，永世不得踏入謝家，那更是相當嚴厲的懲罰，在這個十分注重宗族家法的世界，那就意味著要從家譜除名，不再是謝家之人，從此是無根之萍，沒有依託，寸步難行。

  「志平！志平——」

  一聲呼喚，清心樓外衝進一人，面目與謝志平有幾分相似，中年漢子打扮，穿著特有的管事服裝，衝進議事廳，撲倒在謝志平身上。

  他是謝志平的父親，謝之敬，剛剛聽說了這邊的事情，從外面趕回來，就聽到謝東山嚴厲的話。

  「小兔崽子，我殺了你！」

  謝之敬大怒欲狂，急紅了眼，沖向謝辰，要殺了他出氣。

  族長與長老他不敢動，只能對謝辰下手，他對謝辰可謂是恨之入骨。

  「住手！」

  謝東山一揮手，一道真氣牆橫亘謝辰與謝之敬中間，謝之敬碰到上面，瞬間被彈回，還被自己的真氣所傷，嘴角溢血。

  暴氣境！

  真氣外放，可遠距離攻敵，而且看他真氣似已如實質，修為已經到了暴氣境巔峰，就要向罡氣境邁進。

  眾人都被這一變故嚇呆了，屏住呼吸，不敢動一下，謝東山已經很久沒有出手，一出手就震懾眾人，所有人都佩服他實力的高超。

  「不愧是老一輩高手，長老看來都不好惹。」

  在場的人暗暗心想。

  謝辰走上一步，對著倒地的謝之敬道：「你兒子今日下場乃是他咎由自取，他若不做壞事，豈會有幾天？你這做父親的一味護短，不分青紅皂白，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憑什麼你兒子就是人，我和我娘就不是人？你看看我娘，平白無故被害得廢了修為，誰來負責？誰來為我們出頭？哼！」

  謝辰冷冷地瞥了謝之敬一眼。

  「你……你們母子都是外人，憑什麼和我們相提並論？我兒從小在謝家長大，不像你，是個廢物！來歷不明，還有你那母親，連個名分都沒有，到現在，你連自己父親是誰都不知道，還說不是廢物？」

  謝之敬的話惡毒至極，每說一句，謝秋荻的臉便蒼白一分，到最後，身形搖搖欲墜，臉上沒有血色。

  任是誰，受到這種侮辱，都不會好受。

  「找死！」

  謝辰扶住謝秋荻的身子，眼中寒光爆射，真想一劍將這老匹夫給殺了！

  「閉嘴！剛才我們已經確認，謝辰他擁有謝家血脈，是我們謝家的人。」謝東山開口斥道。

  「什麼？怎麼可能？！」謝之敬失聲叫道，這比殺了他還難受，一直以來心理上被他鄙視俯視的人，竟然地位比他還高了？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他一定在騙你們，長老，你們不要被他蒙蔽了！」

  謝之敬爬起來，驚恐地對謝東山道。

  「是真的，謝辰他會我們謝家的劍法，已經演示過了。」

  人群中有人提醒。

  這下，連幾位長老也有些不快，謝暉道：「謝之敬你是什麼意思，以為我們長老都是傻子嗎？會連一個十幾歲的少年的話都分辨不了？哼！」

  謝暉一擺衣袖，顯然十分不快。

  「不！不！這不可能，怎麼會……」

  謝之敬雙眼茫然，蹬蹬蹬倒退幾步，頹然坐倒，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行了，趕緊帶你兒子走吧，別在這丟人現眼了，看著煩。」

  謝暉一揮手，下了逐客令。

  謝之敬稍微清醒了點，木然點頭，將謝志平抱起，往外走去，路過謝辰的時候，謝辰卻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那抹深深的怨毒。

  謝辰知道，這事不算完，對方肯定還會找他麻煩，但是，他不在乎，如今的他已經換了一副心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絕不懼怕任何危險困難。

  「好了，謝志平的事告一段落，你的冤屈我們已經給你洗刷乾淨，接下來，該輪到你了，謝辰。」

  謝煒再次將眾人的焦點轉移回來，所以人的心弦再次繃緊。

  「我？不知道族長想知道什麼？」

  「你，究竟是如何學會這四季劍法的，還有，你究竟是誰人的兒子？若你是謝家後人，那你的父親應當同你母親一樣是謝家人，同姓結婚雖然不是不可以，但是，也是有一些禁忌的，你明白吧？」

  「說吧，你父親，究竟是誰？」

  謝煒慢慢走前兩步，居高臨下，審視謝辰，帶給他無形的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