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戰鬥打響陷恐慌

  「師傅，那就是小……小鬼子嗎？」六子之前在德記飯莊的時候可不止一次的聽到人們議論小鬼子的事情，都說小鬼子長著羅圈腿，個子矮小得像小孩，卻極度兇殘，每到一個地方就殺人放火的，什麼壞事情都干。可現在他們與底下那支隊伍上下隔著這樣高的距離，也看不清楚是不是羅圈腿、小個子，更加沒有辦法確定那是不是這段時間大話議論的小鬼子，於是他滿臉迷惑兼膽怯好怕的詢問沈三多。

  在德記飯莊，沈三多算是見多識廣的人物，早年間他學習廚藝的時候，可是遊歷了全國各地的美食城，六子對於師傅的閱歷自然是豎大拇哥的，這個時間他不能確定底下的那些兵是不是小鬼子，自然是想從沈三多這得到準確答案了。

  「我他娘的哪裡知道那是不是小鬼子，我和你一樣，都沒見過真正的小鬼子！」沈三多壓根就沒有見到過小鬼子，更加不知道小鬼子長什麼模樣，可他卻留意到那些小鬼子的軍裝與武器都和他們所見到的中國軍隊不一樣，「乖乖，這樣多的人槍，難道說真的是來攻打我們沁縣的嗎？」

  沈三多心裡直犯嘀咕，小鬼子要打到沁縣的消息早在一個月前就從飯莊主顧那裡得到了消息，只是這一個月以來，沁縣這裡也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大家自然也就沒有在意這回事了。

  就算是今天上午秦山這邊的一通槍聲，沈三多與大多數沁縣人一樣，沒有往小鬼子進攻沁縣這方面想，只認定是****的中央軍和地方軍隊搶地盤發生矛盾。

  這沁縣不算大，卻駐紮著兩支****隊伍，一支是中央軍的二五八團，另外一支就是沈三多他們現在遇上的三六八團。

  這兩支隊伍前幾天就在為了搶奪秦山和沁縣的實際控制權而大打出手，雙方下屬部隊差點沒有火併起來，有了這些事情作為鋪墊，沈三多他們自然會先入為主，認定早上的槍炮聲就是這個事情引發的後遺症，可他們卻不知道二五八團已經於前夜奉命撤軍離開了沁縣，趕赴夷陵剿匪，卻將實際控制權拱手讓給了三六八團。

  如今見到這樣一支不明身份的隊伍從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經過，自然讓沈三多心裡感到強烈不安起來，感覺這是要出大事了，而且這大事肯定和眼前這些外來軍隊有著密不可分的原因。

  「那就是正兒八經的小鬼子，不過我勸你們不要有那樣多的好奇心，他們可是一群殺人不眨眼的畜生！而且這打仗的事情你們兩個就別他媽操心了，這也不是你們該管的事情！」梁博濤這個時候剛好來到那兩個士兵跟前，檢查他們看守沈三多他們的事情，卻聽到了沈三多和六子的一番議論，於是立刻上前衝著沈三多他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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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座！」

  「營座！」

  兩個士兵在聽到梁博濤對沈三多他們說話，這才知道是自己的長官到了，於是立刻轉身面朝梁博濤，給梁博濤敬禮，一點也不敢忽視軍人該有的禮貌。

  「我現在被發配過來陪你們一起看守他們兩個，你們兩個是不是歡迎呀？」梁博濤立刻給兩個士兵回禮，然後衝著他們兩個說笑道，但那微笑明顯是強加在臉上的，僅僅不到二十秒鐘的時間，他就轉身瞪著沈三多他們。

  那樣子像是要將沈三多他們師徒跟生吞活剝了一般。要不是因為他們兩個突然出現在這戰場上，此刻的他應該已經帶著弟兄們去了前面參加戰鬥，怎麼也不會被陳躍武找到這個藉口留下他在這裡看守他們兩個。

  想到這裡，他自然將所有不滿都爆發在沈三多他們師徒兩個身上，犀利的眼神只不過是一個開始，更大的暴風雨恐怕還在後面。

  「大概是團座不讓您上前線了吧？」一個士兵在梁博濤面前微笑著說道，顯然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他可是梁博濤屬下的兵，對於梁博濤在陳躍武面前的關係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以這梁博濤衝動而好大喜功的性格，陳躍武這個時候將主攻任務交給他才怪呢，能夠給梁博濤一個當預備隊的機會，就已經燒高香了。

  「去去去，站好你的崗！」梁博濤的情況被這小子猜中，心裡的不快陡然加深，於是重重的敲擊了下那小子的鋼盔，然後衝著那小子吼叫道。他可不想在那小子面前喪失長官的威嚴，否則的話，他肯定會一腳直接將對方給踹下懸壁去的。

  「站崗就站崗嘛，真是的！」那士兵略有微詞的看了一眼梁博濤，然後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繼續站崗，守衛著沈三多他們師徒兩個人，就算是不服氣也不敢再多說什麼了，不然就算公然對抗長官，那是要被處罰的。

  就在這個說話的檔口，峽口右側傳來激烈的槍聲，看來是前線部隊已經和鬼子交手了，因為沈三多他們這裡距離主戰場比較近，炮彈和手雷爆炸的震動幾乎讓地面都搖晃起來，如地震爆發一般。

  「打起來了！真的打起來了！」六子聽到這動靜，差點沒有一個跟頭摔倒在地面上，他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更加不會有機會這樣近距離的聆聽大炮的轟擊聲音，所以害怕的本能讓他腿腳發軟，癱到在地面上，爬都爬不起來。

  沈三多那邊的情況也和六子差不多，六子是整個身體都貼在了地面上，沈三多卻還勉強靠在一塊石頭上，轟隆的爆炸聲掀起成片的石頭砸向大地，濺起的泥沙撲頭蓋臉的撲向了沈三多，此刻的沈三多被這種場面給嚇得雙手緊緊抓住石頭邊緣，不敢有絲毫的鬆手，渾身上下瑟瑟發抖，但這並不算什麼，更讓他難堪的事情是在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小便失禁，竟然濕透了褲子，恐懼和尷尬同時折磨著他那飽受摧殘的心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他微微夾緊自己的大腿，不想讓自己的窘迫模樣被他人看到，否則他相信他這輩子都沒有辦法見人了。

  然而這個時間卻沒有誰顧得上他，梁博濤和那兩個士兵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槍炮響起的前線，此刻的他恨不得能夠立刻衝下山坡，與陳躍武他們一道和小鬼子幹上一仗，痛痛快快的殺幾個小鬼子，可陳躍武的命令還尤新在耳，身為軍人的他沒有辦法抗命。